名单给她,她会做什么,他不知道,但总归不会是什么好事,尤其她后面还有那个强大的,可以在北坎横着走的男人。
男人起身:“我会另外找医生,抱歉。”
苏软嗤笑,这个年纪还天真成这个样子。
“逗你玩呢,那小姑娘我治,分期。”苏软说:“唯一的要求就是对今天的谈话保密,这点能做到么?”
做不到也没关系,小姑娘这个人质还在她这边。
“你要做什么?”
苏软眉梢轻挑:“不做什么,你不帮,我总可以找别人。”
苏软重新在警局内找了个不是那么清廉的人调查,拿到一份完整的名单。
大大小小的欺负,有狱警,有服刑人员,还有厨房盛饭的人。
足足十个人。
狱警在大冬天故意让他喝带冰碴子的生水。
服刑人员抢光他的饭菜。
最后就连厨房打菜的老东西每次都要把饭菜故意弄在他手上。
人的坏,毫无缘由。
就是这些人,将段知同折腾的胃出了毛病。
仅仅是他太耀眼,遭人眼红嫉妒。
很奇怪,换成以前,看到这些,心脏早就在痛了,现在却毫无感觉。
感受不到痛苦,让苏软无限恐慌,就好像彻底把那个人给忘了。
那药的后劲还挺强的。
一个人的调查结果,苏软并不完全相信,所以又找了个人,重新调查。
结果跟她手上这份一模一样,就连欺负段知同的时间,都能完全对上。
苏软才彻底放心。
当晚,陈弘港靠在沙发上,苏软窝在他怀里,男人手边放着水果盘,有一搭没一搭的给苏软投喂。
沙发对面的电视正在播报一则新闻。
内容是两名北坎警官被人枪杀在恶臭腐烂的街角,一枪毙命,被人发现的时候,全身已经高度腐烂。
苏软不经意抬眸,屏幕上正好是她所找的那两位调查段知同的人。
面容腐烂,但还是能看清一点原来的长相。
这也是为什么,她没强迫那个中年警察调查的原因,所剩不多的良知告诉她,他.....算个好人。
还没等看的更多,眼睛就被干燥的大掌蒙住,头顶传来男人揶揄的嗓音:“不嫌晦气?”
苏软眨着眼睛,纤长睫毛扫着男人掌心,后脑勺蹭他胸膛,唇角上扬,染上独属于女人的温柔:“北坎还真挺乱的。”
陈弘港关掉电视,才拿开蒙住眼睛的手,睫毛一直在掌心乱扫,怪勾引人的。
有些粗糙的手一路往下,轻轻放在苏软肚子上,下巴蹭她头顶:“肚子大了不少。”
此时已经夏天已经完全过去,苏软怀孕四个月。
“明天让医生过来检查一下?”陈弘港说。
“嗯,最近有点累,想在家休息几天。”
身后传来笑声,胸膛震的苏软脑袋跟着一起动:“想休息就休息,又不需要你挣钱。”
给苏软做检查的是一个三十几岁的产科医生和一名随行护士。
冰冰凉凉的耦合剂涂抹在微凸的腹部,医生一边检查,一边看屏幕。
陈弘港坐在苏软身边,握着她的手,苏软看出他紧张,打趣问:“不去看看?”
看看屏幕上的,是个正常人,还是跟他一样。
陈弘港冲她笑,搓了搓掌心有些凉的手:“不看,”
是人是蛇都不重要,只要是苏软生的,只要他生出来对他妈妈好,陈弘港都要。
男人看了眼正在检查的医生,对方神色不算很好,眉头也是紧紧皱着,语气严肃:“苏女士子宫之前受过伤,胎也不算稳。”
“结合上次查血的结果来看,胎儿不算安全。”
苏软和陈弘港齐刷刷看向她。
“切记在家里不要乱用药,包括一切中草药。”医生说的很严重:“否则,胎儿及母体都会有危险。”
说完,收拾东西。
陈弘港扯了张纸巾擦拭苏软腹部的耦合剂,问:“危险等级是多少?”
“九成。”
九死一生。
男人瞳孔一缩,手上停顿,几乎本能的看向苏软,扯了抹笑出来安抚:“没事的。”
停顿的一瞬间,陈弘港脑子里闪过很多画面,苏软在血泊里的,以及上次苏软身体流血的,甚至连打掉孩子的想法都想了。
苏软拍拍他的手,宽慰男人:“别怕,我这么坏,会长命的。”
“再说,不用乱七八糟的药不就好了?”
似乎是怕这两人的心理负担增重,医生配合说:“是的,以后我会每周过来一趟,苏女士有哪里不舒服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
“就算半夜都可以,我会过来。”
说完拿好东西起身,不动声色扫了眼苏软手上的蝴蝶戒指,那是她女儿最喜欢的图案。
陈弘港到门口绅士开门,守在门口的伍瑞送两人离开。
门重新被男人关上,苏软才收回视线,扯着被子盖住微凸的腹部。
手指左右转动戴在食指的蝴蝶戒指,孩子是一个母亲最大的软肋。
天下大部分的麻烦都可以用钱来解决,解决不了的,就只能动用子弹了。
当然,如果能两样一起来,就无敌了。
这个医生很有医德,一箱一箱人民币摆在面前,她居然不动心。
那就.....只好用枪子了。
这样,只要在生产之前,处理好一切,安柏荆就不需要死了。
苏软的良心,在苏梦之和段知同自杀死在自己怀里,再被陈弘港囚禁控制三个半月后,早就被自己杀死的差不多了。
所剩无几的,也只有最后的百分之一或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