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弘港半眯眸子,点着烟看了她半晌,那张明媚张扬的脸庞多了点其他的渴望,男人哑着嗓音叫 她:“软软。”
手机那头的人眼皮轻抬。
“最近就住在公寓,暂时别过来找我。”
“嗯。”
“不问问原因?”男人挑眉,不满意问。
苏软扯嘴笑:“这么大的好消息,要问什么原因?”
男人一把拿下烟头,气的笑出声:“刚才是谁让我立马过来的?”
这话没人回答,陈弘港眯起眸子警告:“苏软,最近乖一点,别乱跑,也别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今晚别挂视频,就这么睡。”
苏软猛地过来拿起手机:“我滚你爹的。”
视频挂断,手机屏幕黑下来。
伍瑞过来的时候,男人正靠着沙发,睡袍挂在身上,腰带也没拴,衣襟刚好遮住重要位置,茶几上的白色药瓶倒着,药片倒在桌上。
“港哥,林卓的钱到账了。”
男人闭着眼睛“嗯”了声:“安排下去,所有场地明天营业。”
安柏荆在医院住了半个月后,伍瑞开自己的越野车去接的,他坐在副驾驶,脸色还是有些苍白,看着多了点病美人的感觉。
从知道能自由后,安柏荆身上的冷清少了很多:“走吧,这里很冷。”
伍瑞便把车从车库开到外面大路,暴露在阳光下,朝阳透过挡风玻璃落在安柏荆白皙的面孔,他唇角挂着淡淡的笑,伸手摸了摸自由的味道。
伍瑞嘴巴张了张,不知道怎么开口,告诉他还要回研究所这件事。
良久,安柏荆叹口气,侧头看过来:“你想说什么?”
看着他的脸色,安柏荆心里咯噔一声,顿时有种不好的感觉,他抿着唇,试探问:“是不是,我还是要回研究所?”
男人的沉默告诉了他答案,但紧接着,伍瑞说:“在研究所后面那栋楼,不跟他们一起办事,也可以自由出入。”
大喜大悲后的脑子有点宕机,安柏荆没听明白这话,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研究所对于你来说只是一个工作的地方,晚上你可以正大光明走出大门,感受外面的风,看外面的星星和见外面的人。”
不再整天被关在那里,这么一想,好像也没什么不能让人接受的,安柏荆第一次打趣他:“你做出一副要死不活的表情,我以为自己要完蛋了。”
伍瑞笑着揉他头发,陈弘港安排杀他这事,算是过了,伍瑞也没打算对他说,直接带着人去了提前找好的房子。
这一段时间,陈弘港还真就没来找过苏软,只是在晚上,雷打不动的视频开过来,苏软都习以为常。
德尔曼关停一段时间,再开始营业,生意还是一如既往的火爆,陈弘港坐电梯下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一个女人。
女人见着他本能地缩着脖子往后躲,此人正是被陈弘港逼着削掉腿上大块皮肤的艾玛。
艾玛这张脸很美,但也只剩美了,没有半点灵魂,看着空洞又干瘪。
她低着头一点点往后退,昏暗的视线中,漆黑发亮的皮鞋也往这边过来,下巴猛地被人抬起,低哑蛊惑的嗓音传入耳:“躲什么?”
男人好看诱人的脸庞映入眼帘,眉眼都含着笑,看一眼都会扰乱人的心神。
但艾玛依然记得上次他也是这样笑的,然后她就被削掉了一层皮。
“对,对不起,老大,我不是故意来这边。”
男人的手还托着她的下巴,视线落在她脸上,艾玛脸色轰地变红:“我,我马上离开。”
说着就准备走,脖颈却骤然被人握住。
陈弘港直接带着人上了车,经过大厅时,科里叫了他一声,男人置之不理,一副迫不及待要泻火的模样。
伍瑞对科里打了声招呼,立马跑过去坐上驾驶座。
德尔曼外面多了很多陌生人,但都没人进来,这些人是谁的,不言而喻。
“回金沽别墅。”
这别墅和苏软住过的那一套在两个相反的方向。
库里南在漆黑的夜色里上路,艾玛靠车门缩在角落里,不敢看身旁一身黑的男人:“老,老大,我真的对你没有.....”
没说完的话被男人的动作吓的止住。
陈弘港的手对着她大腿伤口的位置,指尖隔着半厘米描绘那处轮廓:“疼不疼?”
艾玛大腿一抖,又往已经没有空隙的车门挤了挤,半晌才回:“不,不疼。”
“明天去找个好的医生,把这块皮做掉。”
这话明显是对伍瑞说的,他看了眼后视镜,男人坐的离艾玛很近,但又没真的碰到他,伍瑞大概能猜出来他想用这女人做什么。
皮囊权势都顶级的男人,压根不需要多说什么,艾玛即使再害怕他,陈弘港只要对她笑笑,给她花点钱,再带她去些男人私有的地方过夜。
足够让她忘掉一切,对这个男人魂牵梦绕。
陈弘港有意压着艾玛的消息,太高调,林卓查的容易,反而起疑。
艾玛没再去德尔曼上班,每天都在陈弘港的别墅住着,别墅周围还派了很多人专门保护她。
晚上,陈弘港回来的很晚,伍瑞将瓶酒和冰桶放在桌上,就离开了。
艾玛穿着清凉,听见楼下的声音立马跑下来,他今天穿的很规矩,黑衬衫扣到顶,还系了条领带。
男人不耐烦扯开领带,又把扣子解开几颗,人才舒服了点,陈弘港放了几块冰块在杯子,又倒满酒,一饮而尽。
冰凉下腹,男人紧皱的眉头才舒展开来,上半身靠着沙发,闭目养神。
艾玛跑过来,又在沙发顿了顿,还是朝男人靠过去,陈弘港一个眼神扫过来,艾玛立马止住脚步。
那眼神寒冷又带着嫌弃,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她一把捏死,又仿佛在看什么不入眼又暂时没法解决的垃圾一般。
她忘了,这男人不喜欢她靠近。
艾玛想,既然不喜欢靠近,又为什么三番两次找她,为什么要把她带回家里住着,还给她花那么多钱,至少还是有点感觉的吧,或许只是觉得她之前的工作,嫌她脏。
想到这,艾玛在他不远处坐下,男人又喝了几杯,冰块将腮帮撑的鼓出一点。
咀嚼冰块的嘎嘣声传入耳,艾玛又大胆的往他那边挪了挪,陈弘港却像是没看到,抓起桌上的手机起身往楼上走。
“港哥,明天北坎商场搞活动,你可以陪我一起吗?”
此时陈弘港已经翻了苏软的联系方式,就差点最后的拨通按键了,艾玛说了什么,他压根没注意,随口应了声。
陈弘港回到卧室才拨通苏软的视频,那头接通视频没立马说话。
男人就看着她把手机拿在手上,摄像头是一个很死亡的角度,正对着她的下巴,但看着依旧很好看,人应该是刚洗完澡,头发半湿未干,随意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