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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她说,这世间很美 > 第74章 另一种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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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晓梦从庄炎手中接过文件袋,从里面拿出两份资料,皆是复印件。她仔细翻看着纸张里的内容,心中疑云重重。庄晓梦看向庄炎,缓缓开口道:“哥。你想赔上自己的人生,只为了她吗?”。

庄炎的神情没有一丝波澜,就像这是一件多么寻常普通的事情。他说:“是我欠她的。”。

庄晓梦不理解,继续说道:“你不要这么糊涂好不好,你不欠她。欠她的是庄鸣奂,人生的路要怎么过是自己选择的,就算你从小陪在她身边,也改变不了现在。”。

对于庄晓梦的话,庄炎依旧无视着,他说:“你放心,就算我和她相认,你永远都是我妹妹。”。

庄晓梦皱起眉头,紧张道:“如果你不选择放弃自己,我宁愿你不认我。”。

庄炎没有说什么,起身就准备回到卧室。庄晓梦只好叫住庄炎,最后对他说:“你打算把她接过来吗?那朗月和我呢?你知道的,我不愿意跟她呆在一起。”。

庄炎转过头对庄晓梦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随即关上了房门。

庄晓梦坐回沙发上,不自觉攥紧手中的纸张,只听骨骼也随之嘎嘎作响。庄晓梦感到很是气愤,她不理解庄炎为何要为颜巧巧做到这一步。所以,她转身进门那一瞬间就对坐在书桌前看书的朗月喊道:“朗月,你跟庄炎,还是跟我。”。

朗月一直沉迷于解剖学,所以没注意到门外俩兄妹之间到底说了些什么。她抬起困惑的双眼看向庄晓梦,不解道:“嗯?怎么了?”。

庄晓梦嘟起嘴,见朗月没回答,就自顾自收拾起东西来,说:“那你待在这儿吧!我走了。”。

朗月赶紧上前拉住庄晓梦的手,说:“怎么了?现在就要走吗?已经很晚了。”。

庄晓梦红着眼眶,突然将手中的衣物往床上一摔,坐在了床沿边。她一边低声哭泣,一边解释着:“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不能对我们好一点。庄炎为什么不能变得冷漠一点!”。

朗月还一脸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还是立即在庄晓梦身边坐下,抱着她安慰着她。庄晓梦又继续说:“月儿,如果有一天你的亲生母亲回来了,你会认她吗?”。

朗月眼光一顿,突然呆住了。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迟疑着,吞吞吐吐地说道:“也许......不会吧。如果她过得不好,又或许会吧!”。

庄晓梦哭的更加伤心了,她愤怒地说道:“为什么你都能做到,颜巧巧却不可以。”。

朗月虽然不知道庄晓梦到底在说什么,但就那一瞬间她似乎明白了,将自己悲伤的情绪隐藏起来,安慰庄晓梦道:“可能我们不是同一种人吧。我有你,可她没有炎哥哥。”。

第二天一早,庄晓梦便带着朗月离开了庄炎家。离开之前,她还将庄炎的车钥匙也一同放下了。出租车上,朗月对庄晓梦说:“就这么走了,炎哥哥会难过吧!”。

庄晓梦望着车窗外的风景,眼神空洞,回道:“颜巧巧就抱着毁了庄炎的目的来的。他明明什么都知道,不反抗就算了,竟然还想纵容她。我们和她住在一起,她反而会畏手畏脚,迟迟不作为。只有我们离开,她和你炎哥哥住在一起,她才有施展她那些阴招儿的地方。”。

朗月左眼一抬,恍然大悟起来,原来庄晓梦并不是真的不再关心庄炎,只是她也想顺水推舟,在颜巧巧背后也下一盘棋。

庄晓梦看了看时间,便对朗月说:“我先送你去书店。午饭你自己解决一下吧,我有点事儿。晚上再来接你。”。朗月没有细问,她觉得只要庄晓梦在的一天,对她来说一切都不重要了。

昨晚的雨一直没有下下来,所以今日的阳光异常热烈。庄晓梦打车来到一处画室,这许老先生名下另一处工作室,里面有绘画教学、书法教学等等艺术类课程。洛阳因为在上次画展中一朝成名,便成了许老先生旗下一名小画家。今日是周末,却正是工作室营业的日子,所以,庄晓梦便来到这儿寻找洛阳。

洛阳自己的办公室内,她一边为庄晓梦倒热茶,一边同她聊着天:“好久没看见你,比以前更瘦了。”。

庄晓梦一面无精打采喝着茶,一面冷冷说着:“我失业了。你养我吧!”。

洛阳看向庄晓梦,眼中透露着温情,她含笑轻声道:“好。”。

庄晓梦震惊地看了洛阳一眼,随后苦笑一声说:“我开玩笑的。”。

洛阳却无比认真地看着庄晓梦,严肃道:“我没有。”。

庄晓梦好像被触及到心中的柔软,整个人瞬间没有了勇气。只须臾,她便重新露出那迷人的笑脸说道:“你对人一直都这么善良吗?这样很容易被骗哦!”。

洛阳很平静地放下手中的茶杯,拿起一旁的画笔,继续在案板上作画。她说:“没有别人。”。

庄晓梦第一次从一个女生身上体会到一丝别样的温暖,这令她顿时觉得整个人轻松了许多。她随手拿起水果拼盘里一颗紫色葡萄放进自己的樱桃小口里,惬意咀嚼起来。

洛阳歪过头见庄晓梦那恣意的模样,脸上也不自觉露出笑容。就这样,庄晓梦在洛阳的办公室内枕着阳台外的睡椅,在一柄巨大的遮阳伞下,美美地睡了一整天。洛阳除了见顾客的时间,其余时候都待在画室内研究自己的作品,一点儿也没有想要叫醒庄晓梦的意思。

太阳在天上挂了好几个时辰,直到五点,快要落山的太阳终于出现在太阳伞边沿。那抹金黄色的光线经过伞边缘直达庄晓梦脸颊,温柔的触感终于令她从熟睡中醒来。庄晓梦伸出右手遮挡在自己眼前,有些不耐烦地翻了个身,可无论她怎么翻,阳光都正好照在她的脸颊上。

一直在庄晓梦身旁作画的洛阳感觉到庄晓梦的不耐烦,便放下画笔,上前解开太阳伞脚下的锁扣,将它往前挪动了十多公分,直到挪不动为止。庄晓梦感觉到脸上的灼热渐渐消失,嘴角微微弯起,便又睡了过去。

洛阳看着自己即将完工的画作,满意地点点头,随后看向阳台外的风景。洛阳的办公室在三楼,是一间独立画室,里面摆满了五颜六色的作品;有油画、水彩画,但更多的是水墨画。阳台外是一个大型户外公园,因为地址靠角落,所以经过的人很少。盛夏季节,各色鲜花竞相开放着,绿竹也还没有开始凋零;微风拂过,好像所有植物都活络了起来,纷纷摇摆着脑袋开始窃窃私语。

洛阳用轻柔的动作将办公室内的物品收拾好以后,才坐在庄晓梦身旁认真清理起自己的画笔。这时,庄晓梦从迷迷糊糊间醒来,声音却好似还在沉睡般绵柔地向洛阳问道:“几点了。”。

洛阳侧过左手手腕,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淡淡回道:“六点了。”。

庄晓梦猛地睁开眼,坐起身来,惊呼道:“朗月。完了完了。书店五点半就关门了。”。

洛阳邪魅一笑,随即说道:“我让她打车来这儿,待会儿我们一起去吃饭。”。

庄晓梦擦了擦额头上刚刚冒出来的细汗,然后说:“你怎么会有月儿的电话啊?”。

洛阳依旧低着头清洗自己手中的画笔,道:“我没有。朗月自己打电话过来问我,你是不是来找我了,我就告诉她了。”。

庄晓梦依旧处于紧张之中,久久不能平静;以往的她很少会在外面睡的如此漫长,好像时间可以一直这么过下去似的。她有些责怪的语气对洛阳说:“你怎么不叫我。太阳都要没影儿了。”。

洛阳不回答,只将所有画笔清洗好以后放在工具架上。庄晓梦起身,将躺椅上的那层薄薄的毯子折叠好递给洛阳后,这才整理了一下被自己睡得有些皱皱巴巴的裙子,然后走向过道内的卫生间。

卫生间内,庄晓梦听见隔板外从洗手池传来一阵讨论声,是两个听起来年纪一大一小的声音。年轻一点儿的女声说:“郭老师,那个洛阳是什么背景啊!我感觉她的画儿挺一般的,还没您的画好看,怎么就被许老师看上了,还把自己的办公室给了她?”。

另一位被称作郭老师的人语气有些奇怪,她说:“上过几年美院的人都能画出来,比起小白她倒算是不错了。”。

那女生继续说:“反正我是没看出来她的画儿有什么特别的,不过是些井市小作。”。

庄晓梦懒得听了,果断打开隔板从里间出来。只见洗手池前站着那俩人皆震惊地看向庄晓梦,或是并没有想到已经是下班的点儿竟还有客人。庄晓梦趾高气昂地来到俩人跟前,无视她们径直洗手,就在擦手的间隙,她突然转过头看向一位年纪看起来比她身旁那位稍大点儿的女人谄媚一笑道:“最近洛阳有幅画好像刚刚被拍走,我记得出价是八万吧!请问一下,这个画室最差的画作是不是只能卖八万啊?”。

那女人震惊的眼神立即换作愤怒,她没有说话,反倒是她身旁那位小女生率先开口道:“不过是幸运罢了!一个初出茅庐的小画家,要不是打着许老师徒弟的口碑,怕是旁人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庄晓梦脸上笑容依旧,她说:“哦!那就是买家眼光不行,竟然看上洛阳的画儿了。载怎么着也得是位像......这位一样,万年打不出名气的不得之士,那憋屈的画风才有看头吧!”。庄晓梦故意装作没有看见眼前之人,眼珠子划拉一大圈才回到她身上。

那位年长的女人冷哼一声,见庄晓梦嘴皮子功夫厉害,也懒得解释,转身便走了。

重新回到办公室的庄晓梦心情大好,脸上止不住的笑意。洛阳见状,不解地看向她道:“这么开心!是有什么喜事吗?”。

庄晓梦那无处释放的怨气难得发泄出来,心情顿时畅快了不少。她只答道:“没事,被人回收了一些怨气,很舒服!对了,晚上吃什么?我刚还了债,身上可没钱。”。

洛阳关上电脑,拿起背包,一边替庄晓梦拿包一边拉着她往外走,说:“我请。走吧,朗月已经到了。”。

热热闹闹的商场内,三人坐在一家西餐厅里。庄晓梦许久未吃过地摊火锅,原本打算晚上带朗月去吃,但洛阳觉得庄晓梦的身子不能再吃那些不健康的食品,就带着俩人来了商场。还没等到菜品上齐,庄晓梦就毫不客气地开始吃起来。

朗月看着眼前那异常活跃的庄晓梦,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还误以为自己认错了人。她有些不解地看向坐在庄晓梦身旁的洛阳,说:“洛姐姐,你是不是给梦姐姐下药了?”。

洛阳也和庄晓梦正垂涎于餐盘内的食物,突然听见朗月这句话,苦笑一声向她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朗月指着认真低头吃饭的庄晓梦说:“她每次跟你在一起完全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从来不会有这么多小动作,还这么开心的连吃饭都这么有食欲。你知道炎哥哥的厨艺有多好不?简直可以开餐厅的手艺!可是到了梦姐姐这儿,她每次都吃得不动声色,我还以为她不喜欢吃呢!”。

洛阳短吁一声,放心道:“你吓我一跳。人吃饭也得看心情,心情好的时候吃什么都香。”。说着,她眼神一瞥,示意朗月看看此时正云淡风轻吃着饭的庄晓梦,哪里像一副有心事的模样。

朗月却突然神色黯淡,有些失落。洛阳想了想,觉得自己方才那番话有些不妥,便解释着:“她不是不喜欢吃,只是吃习惯了。偶尔身边换个人,有一种新鲜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