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危险的信息还有宋缺那诡异的笑意直搅得林北乱了方寸。
“要不要现在就和他摊牌,自己要命,其他的,你要,都可以!”
也许是巧合,宋缺脸上的笑意在林北这个念头响起时,愈发深了几分。
林北认怂了,说道:“宋大人,其实我没有想……。”
宋缺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位贵公子,两眼之间的笑意,是在笑这个家伙竟然真不愧是温室里揠苗助长的花朵,没有看清楚眼前的形势。
那暗中之人,既然敢将那顾义给拉进这个局中,入了局以后,也没有急于忙着将顾义给杀死。
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了很多的东西,那就是这家伙压根就不怕顾义这个境界的武者,所以故意晾着等他俩去救人呢!正好一网打尽,省得费工夫。
但是这正是无巧不成书,明明就是李石云认为不能瞬间杀死顾义,而招致宋缺他自己来出手,那对李石云和王三郎两人的处境可是不妙,因此选择了静观其变,毕竟这陷阱又不是仅仅只有一处。
所以只能说一句这个侏儒色鬼宋缺只能说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就这样,两个心里都在因不同的事而忐忑着的两人各自开了口,先是那贵公子书生模样的林北忍不住想求饶。
却被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打断了:“林北啊,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我担心那布置陷阱的人是否正在暗处观察我们,那我俩如果贸然前去解救顾义,会不会反而是弄巧成拙,让暗中的人有了将咱们一网打尽的机会,那岂不是既害了顾义兄弟,也害了咱俩的性命。”
他的话是讲完了,可宋缺依稀记得刚才是林北先开口来着,不由地回忆了一下,再次问道:“林北,你想怎么来着,我刚才没听清。”
林北心里暗自诽谤道:“你没听清,老子也没机会说呀。”
接着就是一脸的庆幸,脑海里想到:“幸亏没有投降,否则不知道这家伙会怎么处置自己呢。按照正常情况下的北莽军法,若是私自投敌,以叛国罪论,灭九族,这一点北莽和南朝是一样的,也不知是不是为了方便统治。”
所以如果林北冒失的说了投降的字眼那可就是将自己的小命送到了宋缺的手里,这可大大的不妙。
如果是让那已经成了一具没有灵魂的死尸的肖坦听了去,那林北可能只会将这件事当个普通得屁给彻底的放了,根本不会在意那么多。
一来是肖坦不是十夫长,即使讲的是真的,那他也没有私自杀了自己的权利,若审问,他自己大可以,一问三不知,以保全性命。
二来是肖坦林北也不怕他,当然这林北肯定不清楚这位已经死去的肖坦,其实不像平时他所看到的那般模样,这家伙也是是一个扮猪吃虎的狠辣人。
如果真知道这肖坦竟然有一门高等的武者秘术“焚牛”,那他可能要掂量掂量了!
相反如今却不一样,这位侏儒人样的家伙宋缺可是一名货真价实的十夫长,令牌在其手,谁晓得那里面有些什么奇怪的东西,说不定是一杀招,那可就太恐怖了,一不小心岂不是要死个不明不白,这可不是林北此行的目的。
关于这军令里有奇怪的东西,这件事是自己那没心没肺的老爹说的,他说这令牌有一些不同的东西,等级越高越恐怖。
当然这番话究竟真不真实就得看自己的老爹究竟是怎么想的,他若是想着以此来吓吓自己,让自己听十夫长的话,少闯点祸,让自己省心,那这件事,也正如之前所讲的,也可以将其当做一个不臭不响的屁给放了。
但若是真的,那就如同林北之前所想的,那就不再是一个简单的屁了,而是一个雷,一不小心就会将自己炸个粉身碎骨。
林北虽然也捉摸不透父亲的这个话,但是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谨慎态度,他还是感到非常庆幸,没有乱说话。
既然觉得庆幸,那林北就根本犯不着为了一个对自己来说没有情义可言的人——顾义,而继续坚持去救他了。
林北客客气气的回答道:“十夫长我其实想说的是,我想听你的。”
宋缺笑哈哈的拍了拍林北的肩膀,说道:“你小子有前途,依我看日后肯定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
殊不知很多年以后,这林北还真就如同宋缺所说的成了一个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这宋缺看人真准简直就是神预言啊。
林北也笑了笑继续问道:“那十夫长大人,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宋缺用手里的巨斧敲了敲地面,若有所思以后给出了方案:“咱们先安抚住顾义,然后静观其变,我就不信那布置陷阱的人能一直沉得住气。
说是这样说,但是宋缺具体怎么做,肯定不会那么简单,因为在他的心里一直认定这陷阱是由一个实力高强的人布置的,甚至他还想过说不定还可能是一位修士呢。
所以在他的心里其实早已经准备打退堂鼓了,之所以没有将这些跟林北这个贵公子说,是希望在关键的时刻这位贵公子能助自己一臂之力。
“若是到时走不了,这林北倒是可以当个替死鬼。”这便是宋缺没有与如今还觉得自己庆幸不已的林北道出搞埋伏的人可能是一位自己这巫凡四境炼骨境界的高手见到都得撒腿就跑的强者的原因。
在生存面前,什么都能抛弃,这就是大多数北莽人心里持有的道义。
因此在北莽多少阴险之辈,很难有几个正常人,所以才会时常想着侵占南朝的土地,还美其名曰“拯救那些没有被巫神引导的苦命人。”
若是让林北知道自己眼前这位笑眯眯的侏儒想打的是这样的算盘,估计他会立马撒腿就跑,不再管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