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后视镜,廖甲注意到方年正一脸鄙夷的看着自己,知道自己理亏的他默默选择了不去看他。
“师傅,你骗我出来,盒子里好歹放点东西吧,抠成这样我真看不起你啊。”
廖甲用咳嗽掩盖了自己的尴尬,随即为自己辩解道:“你不要这么血口喷人啊,我这次可是带你去看好东西的。”
“看什么?”
“一场剑道比赛。”
方年有点无语,“那你好好跟我说会死啊?”
“跟你说你会来吗?”
“我疯了我才来。”
说完他就拿出了手机,向孙尚明他们解释了一下原因,顺便还跟辅导员把下午的假请了。
比赛所在的场馆离方年的学校并没有多远的距离,廖甲只开了半个多小时的车就到达了目的地。
提交完门票,廖甲就带着方年进入了场馆。
场馆内,人声鼎沸,各路专业的剑术大师和剑术爱好者汇聚一堂。
方年也是第一次踏入这样的场合,看着周围一个个都把“我很厉害”写在脸上的人,他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不要怕他们,如果是同样的学剑时间,你完全不弱于他们。”
方年正式学习剑术才两个月的时间,让初学者的他近距离观看高手间的对决,对他的成长是很有帮助的。
看着大屏幕上剑术比试的倒计时,方年的心也不自觉的激动了起来。
但廖甲带他来显然不是让他在大屏幕上看比试的。
“师傅,内场要邀请函。”
方年看了眼门口贴着的凭邀请函才能入内,又看了眼这个兜比脸都干净的师傅,他怎么看都不像是有邀请函的人。
“没事,参赛人员亲属可以直接进入。”
方年还一脸的懵逼,他就已经被廖甲带进了内场。
内场里坐着的就都是一些各个剑道馆的馆长和亲传弟子了。
尤其是坐在最前面一排的那个老人,方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好像可以若有若无的从他的身上感受到某种气息。
注意到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最前面的那人身上,廖甲便随口解释了几句。
“坐在最前面的那个老头是我们市上个世纪的传奇剑术大师。”
“我们都叫他柳老,听说当年那个动荡的时代,有不少人都死在了他的剑下。”
最后一句话廖家是偷偷告诉方年的,毕竟这个老家伙要是真发起飙来,他还真拿他没什么办法。
方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股气息就是传说中的杀气吗?
不过他也没有多少功夫去思考这种问题了,随着台上的比试开始,方年的眼球一下子就被吸引了过去。
......
整场比试持续了十几分钟,但对于方年来说确实是感触颇深。
他真正亲眼所见的剑术战斗,他师傅先不谈,就只有廖化云和瑟菲亚那场而已,但他们的剑术都并非是纯粹的剑术,其内核往往都蕴含着魔法的使用。
也就是说他们的剑法,更大程度还是在锻炼使用者的魔力。
所以他并不能从里面领悟出太多的东西。
直到他看完刚刚的这场剑术比拼,方年对于剑术的领悟也有了进一步的见解。
“方年,我廖家的剑法讲究的就是随性而为,你可以对其进行任何的改良,因此我才会对你的基本功有这么严格的要求。”
这也是廖甲第一次跟他讲述自家剑法的核心理念。
方年听完,久久都没有言语。
廖等闲刚从台下下来,就看到自家的便宜老哥正在跟一个年轻人讲解他们家的祖传剑术。
“哥,真给你收到关门弟子了,连剑法核心都说了?”
廖甲笑着拍了拍方年的后背,“二十年也没几个坚持一个月的,再不收关门弟子真教不动了。”
方年:“???”
“多久了?”
“两个多月。”
廖等闲看了看方年,也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
“看着还不错,还好让你收到徒弟了,不然为了不让祖传的剑法失传,我就得让我儿子进你剑馆了,那样他就真废了。”
方封年:“???”
廖甲笑骂道:“你啥意思啊?”
......
听了他们两人的对话,方年不止一次的感受到自己的剑术未来一片黑暗,不过他还是从里面的一些闲言碎语之中,了解到了一些事情。
原来廖家剑法的破败不是从廖甲开始的,而是早在他父亲那辈就有迹可循了。
当年为了生计,廖甲毅然决然的接过了传承廖家剑法的重任,而他的弟弟廖等闲则是前往别家门派学习剑术。
一连十几年,廖等闲终于剑术大成,自己开了一家剑道馆,开始培养学徒。
而廖甲,则始终坚守在家族的剑馆中,日复一日地钻研着自家的剑法。
可十几年来,愿意在他那学剑的人寥寥无几,最后又因此拆迁的原因,这个由父辈传下来的剑道馆也消失在了尘埃之中。
但廖等闲却将这些年开设剑道馆挣来的大部分钱都都交到了廖甲的手上,让他将剑道馆重新开设了起来。
这个故事听着是挺感人的,但方年一想起那破败不堪的剑道馆,他不得不怀疑究竟是师叔给钱给少了,还是师傅贪钱贪多了。
......
“这是我的儿子,也是我的关门弟子,廖思愁,这么久没见了他可能有点怕生啊。”
仿佛是应证他说的话一样,廖思愁全程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廖甲并没有在意这么多,他对这个好几年都没见过的侄子也是十分的想念,既然他没有话题跟他说,那他就自己来找话题。
“好久不见啊思愁,国外这几年过的怎么样?”
廖思愁没有理他,依旧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廖甲尴尬地笑了笑,转头看向方年,示意他帮忙找找话题。
方年本来吃瓜吃的好好的,没想到突然被他的师傅给叫了过来。
师傅,你是不是看我平常老是骂你,忘记我也是一个社恐了?
当然,这句话他还是没有说的,其实玩游戏这么久了,他那点社恐也早就好的差不多了,只是遇到陌生人的时候,还是会下意识的保持沉默。
他注意到廖思愁时不时都将视线移到旁边的竹刀上面,看来刚刚的那场比试也让他看出了不少的东西啊。
“上去比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