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思无面露疑惑:“……弹幕不多,每一条我都能清清楚楚地看见,好好说话。”
【哈哈哈谁让问长短尺寸的,出来挨打】
【常四五:无了个大语】
【四五挥拳:再骚打断腿】
【呜呜呜那年龄和身高总可以了吧】
常思无看到这条:“行,明天问问,如果他还没饿死的话。”
【但是少爷可能心情不好,你得离远点噢】
【放心四五挨了一天打现在强得可怕】
【少爷真哭咯,那么大个大个子,躲在被子里抖啊抖的,看着可怜】
常思无皱皱眉,一看九点多了,今天也累了:“先这样了,早点睡觉,明天上班,大家也早点休息。”
关了直播结束互动,余姚还没回来,也不用等,常思无先睡觉了。
一楼,众人饭吃完了,各自把该洗的锅碗给洗干净,才拖着疲惫的身体上楼。
乔熙钰忍了很久,终于和旁边的路洋说:“吃个饭太难了,那么多菜,我就只能吃得下那条鱼。饭也煮得不太行,还少了。”
“姐,饭是我煮的……”路洋苦哈哈,“我怕你吃不饱,都不敢吃你的鱼。”
“你说明天怎么办?”
“嗯……要不让应如常来帮我们做饭?”路洋一下子精神了,“我觉得这样啊,他虽然没工作,但他可以给我们当厨子啊,工资就是饭钱,就当是我们招聘他了,节目组要是问我们就这么回答,合理吧!”
“好像可以,要不你去问问?”
“得令!”
【哈哈哈哈路洋你怎么回事,快去学煮饭,不能饿着大美人】
【两个机灵鬼嘻嘻嘻】
【这样还真挺可以的,钻节目组漏洞你可真聪明】
【节目组说不能帮,说明不能无偿救助,这种合作共赢怎么叫帮呢】
【应如常是自由职业,厨子也是职业的一种】
【节目组也没规定嘉宾不能招聘嘉宾工作哈哈哈】
【感觉应如常不会答应,他是真绝食啊,除了早餐滴水未进】
【赵导说了喝水要钱他就真没喝过水】
【我要是饿了一天,根本没力气拒绝常思无的“别有用心”】
【我他妈直接恶狗扑食】
【不是,那少爷在固执什么啊】
【擅长一些没必要的坚持】
半夜,凌晨三点。
常思无很后悔,当时放盐感觉淡了时就该及时收手,她是被渴醒的。她拿上空空的保温杯,动作很轻地出门,打算下去烧点开水,放凉装保温杯里。
自带杯子,是尽量不与他人使用公共的杯子。想到这里,她忽然有些自嘲,何止别人忌讳与她接触,她也在忌讳着。她其实餐具也自带了,勺子筷子叉子,差个碗。
常思无是打开手机的灯照明的,黑暗的一楼还有别人的动静,从厨房传来。她走近厨房,看清楚那个在黑暗里的身影,身影旁边亮着手机屏幕。
应如常往后看,吓得一激灵,反过来松了口气:“是你啊。”
常思无问:“都带手机了,怎么不开灯?”
应如常的脸色在微黄的灯光里显然心虚了,眼神躲闪:“我又不夜盲,亮屏就行。”
“在这里做什么?”常思无四处看了看,记得有个热水壶放在客厅,却不见了,想是被拿进厨房了。
果然,在应如常背后。
热水壶盖子打开着,冒出热气来。
应如常顺着她视线,难为情了:“噢,渴了,下来喝点水。”
“煮个开水而已,没必要像做贼一样。”常思无一下子就想到了赵导当时说的喝水也要钱,不难怪这家伙做贼心虚,没钱呗。
应如常没说话,什么表情也没有了,那样子像是平静的落寞。
“热水放凉了吗,给我也倒一点。”
“没有,等等吧。”
常思无心神一动,这五个字的语气,是她听过的应如常说过的最没攻击性的话了,何止呢,还可以论得上柔和。
还是能看出来他情绪不佳,但除了暴躁,看来有时候他的心情不好也能消磨他的棱角脾气。
常思无拿来两个碗,把热水倒出来。
“这样不是快一点?”
“哦。”应如常好像是愣了下,跟刚找回智商一样,“忘了。”
碗里的开水持续冒着白色热气,常思无盯着,无聊。
应如常端起一碗,吹了吹,小心翼翼的喝一口,还是烫,已经心有准备的他还是被烫得表情管理失败,当机立断打开水龙头含一口冷水。
“着什么急,我那盐放多了,渴醒的,都没你急,你……”常思无想到了一种可能,“你不是渴。”
应如常放下了碗,手上还有很高的温度,因为她提到盐的事而看了眼她,没说话。
常思无注意到了他的眼睛,有哭过的痕迹,眼眶红红,眼周微肿。
“听说你哭过了?”
“是。”
很快地给出肯定的回答。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被这么问,不生气,很安静。
少爷没脾气了?
常思无莫名冒出这疑问。
“你饿吗?”她这是第三次问了。
“饿。”
也没有难为情,没有心虚,甚至能听出来一点委屈。她想也是,要不是饿狠了,怎么会大半夜摸黑下来烧开水,喝水充饥也不管用啊。
常思无把保温杯放在一边,就着灯光向厨房外的冰箱走去。她买的菜都没吃完,搁冰箱里了。
青菜,肉,挂面,加两个鸡蛋,拿进厨房给他。
“我为什么下来喝水你是知道的,你会就自己煮吧。”她把东西放在灶台上。
“为什么?”
“可能是搭档吧,也可能是都叫你儿子了,有我一口面就有你一口汤。”
“开什么玩笑,谁是你儿子。”他撇过脸去,有点羞恼。
“方便问吗,你今年多大?”常思无说,“别误会,不是在说你幼稚,是替我的粉丝问的,她们在弹幕里说很好奇。”
差点变了脸色的应如常没变成脸色,语气闷闷:“二十三。”
常思无礼貌地点头:“跟我一样。”
她开了火,准备再煮一次面条。
应如常沉默地接过她手里的活,声音轻微:“谢谢。”
常思无笑了下:“我就说你人还行,坦率一点就好了,礼貌也不是没有。”
是吗,那当然。应如常忍不住心里对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