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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踏入膳厅门槛,方钰的视线便迅速扫过屋内众人。

目光落在那位端庄娴雅的夫人身上时,连忙停下脚步,面带歉意地开口说道:“不好意思啊夫人,让大家久等了。”

只见夫人满脸笑容,极其亲切地拉起她的手,缓缓地将其牵引至座位旁,并轻柔地按她坐下。

夫人反过来宽慰道:“方姑娘客气,倒是我们耽误了你欣赏雪景的雅兴。不过你已整整一日未曾进食,还是身子重要。”

言罢,夫人夹了一块肉放入她碗中,又为她盛了一碗热汤。

她连忙道谢,又扫了一眼几人:“大家都快用膳吧。”

坐在一旁的萧竟祁却并未言语,只是默默地把一些她喜欢吃的菜肴,轻轻地放置到她的碗里。

随后,夫人微笑着端起桌上的酒杯,满含感激之情地说道:“方姑娘,这一杯酒,我一定要敬你,若不是有你仗义援手,只怕我此生都难以再见到我的奚儿和嫣儿了,更别提如今的炽国了......”

随着话语的不断流淌,夫人的声音渐渐变得低沉起来,甚至略微有些哽咽。

方钰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迅速回应道:“夫人言重了,能够在炽国看到今年的第一场雪花纷飞之景,于我而言已是喜事。”

语毕,她毫不犹豫地扬起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看着方钰如此豪爽洒脱的模样,夫人原本噙着泪花的眼眸瞬间绽放出一抹欣喜的笑意,连连点头说道:“好,方姑娘爽快。”

眼看扶珘也要敬酒,方钰先一步阻止他:“你别说了,先吃饭,我饿了。”

她这句话引得众人低笑出声。

扶珘点点头:“好,那方姑娘多吃一些,这些菜都是你爱吃的。”

萧竟祁夹的菜都被方钰吃完了。

拿着筷子捏得有一些发响的辛扶寂言看着这一幕,眉头皱得都能夹死一只苍蝇了。

扶珘略微侧身,小声提醒道:“快吃吧,饭菜该凉了。”

方钰吃得差不多了,才和夫人一人一杯畅饮了起来。

夫人也是越聊越喜欢方钰。

这时,乌厌进来在扶珘耳边说:“主君,辛扶烬焱醒了,他吵着要见你。”

扶珘松开捏着酒杯的手,朝夫人和方钰那边看了一眼,又冲萧竟祁点了点头才跟着的乌厌离开。

阴暗潮湿、散发着阵阵腐臭气息的天牢之中。

辛扶烬焱此刻狼狈不堪,浑身脏兮兮的,头发乱蓬蓬地散落开来,遮住了大半张脸。

他的双手紧紧地扒着牢门,眼睛死死地盯着从台阶缓缓走下来的那个人影。

辛扶烬焱激动地扯开嗓子大喊起来:“辛扶珘奚,你这卑鄙小人,如果不想死得太难看的话,就赶快把本君给放了!”

待到辛扶珘奚走到近前,辛扶烬焱这才看清楚他的穿着,那是代表着炽国主君身份地位的华服!

辛扶烬焱的瞳孔骤然收缩,握着牢门的双手猛然间加大了力道,以至于锋利的指甲深深地嵌入到了坚硬的木头里面。

“辛扶珘奚,你对我的父君做了些什么?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他怒目圆睁,眼珠子仿佛都快要瞪出来一般,满脸涨得通红,口中发出歇斯底里般的怒吼声。

若是没有这牢固的牢笼阻隔,只怕他会立刻化身为一头凶猛残暴的恶狼,不顾一切地朝着辛扶珘奚猛扑过去,张开血盆大口狠狠地撕咬对方。

然而面对如此愤怒的辛扶烬焱,辛扶珘奚却只是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轻蔑而又充满嘲讽意味的笑容。

他漫不经心地伸出一只手,轻轻抚弄了一下自己的衣摆,然后慢条斯理地开口说道:“你又何必明知故问,想要杀我也很容易,只要你有本事离开这里,那就尽管来。”

辛扶烬焱感觉四周弥漫着绝望与无助的气息。

似乎再也看不到一丝希望的曙光。

他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般,缓缓地松开了双手。

整个人如同一摊烂泥般,颓废而无力地跌坐在冰冷坚硬的地上。

他的双眼失神地盯着脚上那沉重的铁链。

他就这样默默地坐着,一动不动,宛如一尊失去灵魂的雕塑。

他那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发出了一声低沉而沙哑的呼唤:“辛扶珘奚……”

声音中带着些许难以言喻的哀求之意。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既然我已落败至此,你干脆杀了我吧!”

辛扶烬焱咬了咬牙,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一阵突兀的冷笑。

“想死?哪有那么容易!”

辛扶珘奚的笑声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回荡着,显得格外刺耳。

“你犯下如此滔天罪行,残害了无数无辜百姓,岂能轻易就让你一死了之?这样岂不是太过便宜你了!”

听到这话,辛扶烬焱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但他还是强撑着抬起头,直视着辛扶珘奚的眼睛,再次问道:“那你究竟想要怎样?”

只是这一次,他质问的语气已经明显弱了许多,其中更多的是对未知命运的恐惧和不安。

面对辛扶烬焱的问题,辛扶珘奚并没有立刻回答。

他只是慢慢地抬起目光,环视了一圈这阴暗潮湿、不见天日的牢笼。

墙壁上斑驳的痕迹,地面上散发着恶臭的污水,还有空气中弥漫着的腐朽味道,一切都让人感到无比压抑。

辛扶珘奚的嘴角却忽然扬起了一抹释然的微笑。

那笑容中既有对过往恩怨的放下,也有着对未来的某种期许。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不再看辛扶烬焱一眼,转身离开了这个充满罪恶与痛苦的地方。

辛扶烬焱的确是个恶贯满盈之人,他所犯下的种种恶行天理难容,实在是罪该万死。

但是,对于此刻深陷绝境的他来说,死亡或许并非是最严厉的惩罚,反而更像是一种解脱。

只有活着,他才能够真正感受到内心深处的悔恨与痛苦,去承受那些因自己的过错而带来的恶果。

扶珘怎么可能就这么放任他死去了,自然是要他好好活着,好好生不如死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