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台上咿咿呀呀的唱戏。地仙宫娘娘们轻纱遮面,在前排就坐,源头坐在后排悠闲的边看戏边喝着茶水。尽管对戏文听不太懂,演员穿戴柳绿花红,一招一式也不含糊,舞台上的背景光鲜亮丽,后台十几注大蜡烛将舞台映照的亮如白昼,这也让源头开了眼界,难怪意犹未尽。
源头暗自思忖,地宫就是地宫,这排场哪里能及,大戏唱的可是真不错,比我们生产队扭秧歌好看多了,还有免费的茶水,唯一遗憾的是尼娅没有一起来,这会没人讲解了。
伙伴们看到源头的那一刻,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只见坐在中间穿黄色袄裙的娘娘开口讲话了,说道:“凤篱,给皇子和他的伙伴献茶。”
“是了,奴婢遵命。”凤篱应允道。
转瞬间,三碗盖碗茶放在了茶几上。
“儿臣恭请皇额娘圣安。”我行跪拜之礼。
“地仙娘娘圣安。”小强和黑蛋行跪拜之礼。
“快快平身,你们都是地仙宫的贵客,不必拘礼。”地仙娘娘话语柔和。
“给地仙娘娘行礼,地仙娘娘圣安。”源头连忙行礼。
“平身,多谢大家坐客地仙宫。老奴才你对谢思源不敬重,就是对哀家大不敬,本宫惩罚你自己掌嘴!”地仙娘娘吩咐道。
“地仙娘娘,老奴才以后不敢胡作非为了,请娘娘不要发怒。”老奴才自己打起耳光。
“嗯,尽管你现在修炼差些,可是不能做那些鬼魂的阴险勾当。别认为会瞒天过海。”地仙娘娘教训道。
“是是是,老奴才以后再也不敢了。”
“皇儿,多谢你对宝成关爱有加,你跟伙伴来看守皇家陵园都是为他求情无果,反而惹怒了圣上。宝成被废黜有其原因,都怪宝成不争气!”地仙娘娘深明大义。
“皇额娘,这些事情原来您都知晓?您不必为宝成兄的事情烦恼,也许一切都是天意,顺其自然吧。” 我安慰道。
“皇儿,您说的非常正确,我修炼成仙,看到了太子的前世,他只因为杀业太重,后来做了许多善事,可也难以弥补所造的业障。他能投生到皇家,被皇上宠爱数载,已经是他的福分了。”地仙娘娘道出实情。
“皇额娘,原来如此,您是宝成兄的生母,能否为他消除业障?让皇上重立太子。”我已经努力过了,可是天意难违。皇儿你跟宝成情同手足,感谢你对他的好,还有你的伙伴,也包括那个苦苦和太子相守的戚姑娘,给了宝成莫大精神上的慰籍,来自另外一个世界,能彼此欣赏,可真是缘分匪浅。”地仙娘娘说道。
“皇额娘,不必说感谢的话语,宝成兄对我也是非常好,给了我许多帮助和照顾。宝成兄人非常好,真心希望他重新被扶持。”提及废太子我眼里噙满泪花。
也许说到地仙娘娘的痛处,她一时间沉默不语,做为废太子的母亲,再度旧事重提,无疑是对她心里承受能力的莫大挑战。
此时我不知道怎样安慰皇额娘,只好告辞。
这一趟地宫之行,让我受益匪浅,跟地仙娘娘聊了许久,尽管地仙娘娘轻纱遮面,看得见她长相非常标致。看上去,跟我的年纪相仿,我心里无限感慨,都说只羡鸳鸯,不羡仙。我这会羡慕地仙娘娘!她会与天同寿,青春永驻!
大戏散场了,地仙娘娘送伙伴们,一挥手,竟然脚下生风,转眼间就到了皇家陵园值班房了。
这一次做客地仙宫,不虚此行,也打消了伙伴们的恐惧心里,难怪皇上会对地仙娘娘(孝成仁皇后)念念不忘,原来她是个贤良淑德的女子,的确令人敬重!
回到了值班房,三个女生还在轻声交谈,一直等待大家。一见源头安然无恙的回来,高兴得合不拢嘴。
伙伴们难以入眠,心里久久不能平静,还沉浸在地仙宫的氛围中,小强说道:“原来两个守陵人没有说谎,说地宫娘娘没有死,此言不虚!”
“还叫皇额娘呢,皇额娘比你都显得年轻,真心羡慕你们母子二人促膝谈心,跟亲母子一样。”黑蛋话语真诚。
“废太子有个好母亲,难怪他生的俊俏,原来是皇额娘长相标致!”我赞叹不已。
“废太子由皇额娘管着也许不会有这样的结局,皇上日理万机哪能照顾的那么周到。”小强为之惋惜。
“有道是,人各有命,富贵在天。相信地仙娘娘的话吧,也许废太子前世业障太重,造成他今生与皇位无缘。他能耀武扬威那么多年,已经是福分不浅了。废太子目前的生活也不是普通人能及的。连他的生母都没有办法改变他的窘迫现状,咱们还有什么能耐扭转乾坤?结果有点惨!惩罚得好!要么去哪里能见到地宫娘娘?也不会幡然醒悟。”黑蛋话语凝重。
“要说看到了废太子他皇额娘,谁还不羡慕咱们?”源头接过话茬。
“谢大哥,不是我说你,晚上都开会了,你为了一己私利,竟然不惜一切代价的往外跑,我看老奴把你摔得轻。”小强斥责道。
“行了吧,这个磨叨嘴子可真够呛,我可要睡觉了,别打扰我。”源头不耐烦了。
“谢大哥,是你的不对,你不知道当时你被老奴掳走,大家有多着急,以后一定要有集体观念才行。”黑蛋耐心开导。
“嗯呐,下不为例,我改还不行吗?我不是想尝尝让人伺候是什么感觉吗?再说那茶水多好喝,现在吧唧嘴还香甜得够呛。”源头实话实说。
总算有惊无险,有时候事情真不像想象的那么严重,原来不了解真相,也是对皇家陵园有抵触情绪,伙伴们险些被吓掉三魂七魄!
以后的几天不用多说,大家跟住在自己家里一样,没有戒备心,夜晚分两个值班房就寝,跟住宿舍一样,东边值班房女宿舍,西边值班房男宿舍,总算不用睡“猪窝”了。
接下来的几天夜晚,大家主动去地仙宫做客。一晃七天的时间过去了,伙伴们承诺以后有机会就会来看望地仙娘娘。不知道能否兑现诺言,感觉这也得看缘分,胡月瑶和师姐也许能兑现承诺,感觉其余的几位有一定的难度,不是同一个朝代的人,也不能硬是逞能。
人们生活在世,对生活抱有希望也许才会有希望!就别想以后能不能再来皇家陵园,也许能来,也许再没有机会了,仅此一次!至少来过,结识了地仙娘娘,还有让人望而生畏的老奴才。满清土地有留恋的人和事。也许某一天像师姐一样不想再回家乡,尽量与胡月瑶保持距离,可不要为情所困。
回到京师就立刻去了皇宫,师姐和胡月瑶给皇上扎针只剩一天的时间,今天还有一项重要任务,胡月瑶想将地仙娘娘的信笺交给皇上,这是一件大事情,不知道皇上看到书信会作何反应?
有看官要说了,地仙娘娘已经修炼成仙,为什么不自己将书信交给皇上,还要经过胡月瑶的手转交?要说地仙娘娘(仁孝皇后”,一个逝者,没有人知道她修炼成地仙,倘若大摇大摆的出入皇宫,或者隐身,突然出现在皇上面前,说,臣妾拜见皇上。非得将皇上吓晕,谁能接受这种模式!一准认为是闹鬼,活见鬼了!
大家按照惯例在畅春园门外等候,师姐和胡月瑶进皇上办公室去扎针,这也要有时间限制,皇上处理政务是正事,必须是皇上得空的时候,当然皇上什么时间得闲,马虎最清楚,一般选择中午,到了畅春园得首先联系马虎。
师姐和胡月瑶到了皇上办公室门外,敲几下门,进去礼节也是免不了的,然后给皇上扎针。师姐温和的说道:“皇上,今天扎针已经是七天了,您的头痛病可得到改善?”
“朕的头痛病好多了,还别说,太医院的太医都医不好朕的头痛,你是怎么做到的?”皇上龙颜大悦。
师姐没有说话,心里暗自揣测,可别乱说话了,乱说话,不但不解决问题,反而弄巧成拙。唯恐皇上再弄出什么幺蛾子,可就不太好办了!一句为废太子求情的话,惹得皇上不开心,惩罚看守皇家陵园七日,关键是大家都跟着受罪,险些吓丢三魂七魄!好在熬过去了。
胡月瑶看师姐的表情凝重,暗自思忖,皇上脸上没有一丝笑容,要不要将地仙娘娘的信笺交予皇上,倘若拿出信笺,万一皇上不相信怎么办?再拿咱们试问可是不得了,黑蛋兄长说得极是,做人得有集体观念。一个人受罪,连累大家跟着遭殃!
不将地仙娘娘的信笺交给皇上,又对不住地仙娘娘的托付,这可怎么是好!胡月瑶左右为难,刚才不是想好了吗?将信笺交给皇上,怎么一会又把决定给否了?这样也对不住地仙娘娘(仁孝皇后)。
胡月瑶心生一计,对!就这么办!
皇上一见两个人不说话,说道:“那天我答应你们看守皇家陵园七日后再商量事情,你们怎么只字不提了?”
“皇上,我们那天太放肆了,给您赔罪,希望皇上宽恕。”师姐不想过多言语。
“那你们没有事情了?”皇上看着有些拘谨的师姐问道。
“没有事情了,其实为皇上医病才是主要的,其他的事情都是次要的。”师姐言不由衷。
“既使医病是主要的,我看你医术精湛,进太医院做个太医如何?这样会经常给我医病。”皇上说道。
“皇上,我的医术没有您想象的那么好,恐怕不能胜任太医这一职位,只要以后皇上有需要让马侍卫通知我,我会随时进宫为皇上做保健。”师姐谨慎回话。为什么不说随时为皇上医病呢,这也是犯忌讳的事情,将医病改成做保健会好些。
“好了,朕不勉强于你,要么我大岭皇儿又来与我求情,说的可怜兮兮的,这个镇国将军可是才高八斗,文韬武略不可小觑。朕理论不过他。”提及镇国将军皇上喜上眉梢,滔滔不绝的夸赞。
“我替镇国将军感谢皇上,郎中告退。”师姐想自称臣妾,因为不管跟太子成婚与否,在心里太子早就是自己的夫君。
再说胡月瑶一见自己还有大事没办,故作不经意脚下一滑,险些摔倒,一封信笺从怀中滑落在地,胡月瑶慌乱的拾起信笺,然后回头看看皇上正盯着自己,想把信笺掖进怀中已经是为时已晚,皇上说道:“是什么物件?能给朕瞧瞧吗?”
“回皇上,什么也不是……不是什么物件,是我剑来的信笺,您就别看了。”胡月瑶装出一副无意露怯的神情。
越是这样,便勾起了皇上的好奇心,皇上一副必须想看的架势就拿出来了,说道:赶紧拿过来,让朕瞧瞧是什么信笺。
“皇上,这个不能给您瞧看,我师父是个道士,这封信笺是我在皇家陵园那里捡来的,我想回去交给我师父瞧瞧,我觉得这个信笺非同小可,让师父做一场法式,要么我没办法处置。”胡月瑶一顿胡诌八扯。
“一封信笺?皇家陵园里捡的?拿过来,朕先看看,再交给你师父也不迟。”皇上话语坚定。
“皇上,那就给您瞧瞧,不过得事先声明,您看了结果如何,可别怪罪与我,我们被惩罚怕了。您也做好思想准备,可别说我吓唬您。”胡月瑶拍打一下袄子行了个鞠躬礼。
“没听见皇上的吩咐?一顿啰嗦,拿过来吧,皇上给您。”太监小李子有些不耐烦了,一把夺过信笺躬身双手奉上。
师姐和胡月瑶趁机走出皇上的办公室。胡月瑶心跳加速,用手轻轻的拍着前胸。
皇上拿过信笺当时就惊呆了!信封上清清楚楚的写着:爱新觉罗·玄烨(清圣祖)亲收。
落款:臣妾赫舍里氏。
皇上手里拿着信笺嘴里说的是啥自己都搞不懂,简直不知所云。孝成仁皇后的亲笔信笺?皇上如同梦魇一般,两眼发直,脸色惨白。“皇上,您没事吧,要不要叫太医呀!”
“不用叫太医,下去吧。”皇上吩咐道。
“喳!”太监小李子躬身退出门外。
皇上双手颤抖的打开信笺,纸上字迹工整,的确是亡妻赫舍里氏的笔迹,信中写道:君王见字如晤,展信舒颜。正切驰思,未亲眉宇。与君王一别数载,扶养吾儿保成,含辛茹苦,怎奈大器难成,顾念夫妻情谊,复对吾儿保成关爱有加。君王莫恐惧,妾身已修为地仙。
皇上看完书信,一脸愕然,不敢相信这是真实的,有些怀疑,可是君王这个词汇只有朕和赫舍里氏的专用词语,因为亡妻生前爱看大戏,这个称呼也是由戏文而来。她这样称呼朕,倍感亲切和幸福。皇上激动的心情无以言表,说道:“朕的皇后赫舍里氏,是你吗?真的是你?可是这一切怎么那么虚无缥缈!这简天方夜谭,没有一点真实性可言,朕何尝不是思念于你。”皇上说着,不由得老泪纵横。
皇上心酸过后,细细品味一番,暗自揣测,不对呀!皇后赫舍里氏驾崩多年,怎么在陵寝旁捡的书信?有些不可思议,皇后陵寝日夜都有人看守,怎么早不有书信,晚不有书信,偏偏这个时候捡到一封信笺,这也太离谱了!七日前我没有答应重新扶持太子,这就捡到了一封家书?皇上,想到这里,说道:“小李子,把刚才那两个郎中给我叫回来,顺便宣镇国将军觐见。”
“皇上,镇国将军奴才不知是哪一位,请皇上明示。”小李子躬身悉听。
“就是朕的义子姚大岭,还有刚才给我扎针的两个郎中,叫他们速速前来。”皇上吩咐道。
“喳!”小李子不敢怠慢,赶紧出门追赶。
要说信笺是胡月瑶交与皇上的,皇上叫我前去作何感想?
皇上心知肚明,即便不宣我这个镇国将军前来,一会也保不准来找朕,还不如一起来为好,他们之间是扯耳朵腮动,互相有牵连,这里面的事情也许镇国将军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