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气头上,确实想动真格,并非唬她。
聂惊荔扔下牙膏,转过身,盯着他暗藏偏执的眼睛,怒鼓鼓说:“你明明说让我如愿的,却说一套做一套!我都和你睡过这么多次了,还不满意吗?”
“和我睡过这么次了?”裴熠词像听到史诗级笑话,指骨捉住她下巴,如电影慢镜头那般,一点一点的慢慢抬起,诽问:“还没进去过,也能叫睡?”
“你……”没料到他尺度跨越得如此大,聂惊荔一时面红耳赤,都不知道该怎么骂他才好。
裴熠词内心裹挟着无尽的酸涩,卑微,以及无法宣泄的委屈。
他重翻旧账,字字诛心:“我说一套做一套,也是跟你学的精髓。七年前,我们明明约好要长相厮守,可你却出尔反尔,说分手就分手。聂惊荔,先不遵守承诺的人是你!”
所以,他现在也想随心所欲,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你别玩不起,行吗?当时提分手,你不也没多大异议?为何现在要来反复纠缠这个问题?”
“我没异议?”裴熠词的唇角泛着淡淡苦涩:“你知道我为什么没异议么?因为那是我第一次谈恋爱,根本就没有什么经验。”
他统统发泄出来,眸底含着难以挥去的悲色:“你知道我当时的大脑有多空白吗?我完全不敢想象,才跟你确定关系两日,就被你狼心狗肺的甩掉。我除了不知所措,都不懂如何去挽回。”
“但我的骄傲与自尊,也不允许我挽回!”
毕竟,他可是众星捧月的天之骄子,岂容自己折下一身傲骨,任她无情的贱踏!
“既然这样,你如今又何必来惹一身膻?”聂惊荔压住心底的难受,语气装得淡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不就好吗?”
“你说得倒是轻巧,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放过你。”
他爱她入骨,尽管口头说得多恨多恨,整个身心始终只归属于她。
唇瓣遭到惩罚性的啃咬,丝丝鲜血的腥甜弥漫于俩人炙热交缠的气息之间。
聂惊荔吃痛低哼,双手抵着他胸膛,企图攥拳擂他,反而被他霸道无情的桎梏在怀中,攻城掠地的深深索吻。
脚底一阵悬空,场景忽转,从浴室旋到床上,又把床单弄得凌乱不堪。
“我错了,裴熠词,你别玩这么大。”
眼看快要八点钟了,裴竞琢应该在来的路上,她怕被捉奸在床,总算又软着脾气求饶:“只要你放过我这一次,我以后全听你的,你快点走好不好?”
“好。”他居然应得超级爽快。
聂惊荔怔了怔,听下一句补充:“今晚半夜,去荔园蒸酒。”
他很执着这件事:“否则,免谈。”
聂惊荔只好咬咬牙,先答应他:“好。”
目的已经达到,裴熠词捻捻她的耳朵:“记住了,不许再反悔。我两点过来。”
“嗯。”聂惊荔乖软的应声,与方才的淡漠截然相反。
裴熠词也说话算数,临走前,再吮吸了一下她的嘴角后,便心情愉悦的驱车去公司开早会。
两份粿条完好无损的搁在茶几。
裴竞琢过来时,还热乎乎的冒着雾气,正好吃上。
不过挺惊险的。
裴熠词刚离开五分钟,他后脚就到了。
但幸亏没撞见。
“脸色怎这么苍白?昨晚没睡好?”一进门,裴竞琢就观察入微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