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无爱,谈不上冷落。”
聂惊荔永远是那只高傲的小凤凰,昂首挺胸,言辞清冷,好似真的无人能将她折服。
裴熠词很想问,既然无爱,那为何不忤逆长辈,选择与他联姻?
至少,曾经彼此亲密的抱过,吻过,睡过……
各方面都很契合,为何就不能旧情复燃?
偏要那么折腾的去适应另一个男人的身体。
何况,他哥的身心,早就给了别的女人,哪有他里里外外的那么干净。
而他七年前,究竟是哪个环节做出岔,才导致她索然无味的提分手?明明衣服也脱了,腹肌也给她枕了,样样顺着她,还有哪点让她不满意?
难道是嫌他没经验?
可经验这种东西,只要她愿意跟他多练练,不就有了么?
越想越郁结,裴熠词戾气的将白色毛巾往器械一扔,便往相反的方向而行,乘电梯去七楼冲冷水澡。
聂惊荔凝视着他清傲凉薄的背影,心房暗暗坍缩,一步一步的往楼下走。
像一条分水岭。
他上。
她下。
不会再有任何牵扯与交集。
起初,聂惊荔是这样想的,直到后来,发生了一件又一件的事。
才明白。
他上,她下。
有时未必是无法逾越的鸿沟,也有可能是……
……
楼下,大厨忙碌着晚宴。
佣人们井条有序的摆放着餐盘,布置着浪漫烛光。
肖含漪临时决定和裴父去参加个酒会。
于是今夜,就独留着聂惊荔,裴熠词,裴竞琢仨人一起吃晚餐。
气氛很奇怪。
三人心思各异。
谁都没有先出声打破这份沉默。
等到差不多快吃饱了,裴竞琢执起烈酒饮了一口,冷不防问道:“阿荔你今晚,是要和我睡,还是……自己睡?”
“啊?”聂惊荔反应慢半拍,却看都不敢去看坐在她对面的裴熠词是什么表情。
幸好裴竞琢又及时纠正说法:“我意思是,你如果想睡在我房间,那我今夜就去书房睡。”
“啊不用,你睡房间吧,我去睡……客卧。”
昨夜是因为见到裴熠词,导致头脑有些不太清醒,才任由肖含漪安排睡在他的卧室。
“挺会假矜持。”
倏忽,裴熠词懒佞邪肆的启唇:“难得有这么好的独处机会,就不想趁早点把我哥勾引到手?”
他这句话,分明全是醋劲。
且或多或少,也暗耍些心术,让裴竞琢加深对她的小浪花蝴蝶印象。
从而退避三舍。
可落入聂惊荔的耳里来听,就像是一种报复性的诽弄。
她心情闷闷的,好想瞪他,但碍于裴竞琢在场,又不敢那么明目张胆。
而且,想在桌底下踩他脚也踩不到,因为桌子太长太宽。
就很烦。
真的。
烦得一整晚睡不着,好想摸去七楼狠狠咬他。
于是,到了下半夜。
她估计是疯了,也不知是从哪里借来的胆色,居然气凶凶的跑出客卧,冲上七楼去找他算账。
七楼的装潢与设计,跟五楼完全不同。
简约,又极致奢靡。
整面嵌钻石的玻璃墙,收藏着各种稀世珍品。
连卧室的门铃都镶着翡翠宝石。
他确实是真真正正用金堆玉砌出来的天之骄子。
聂惊荔稍微冷静过后,后知后觉自己是在做蠢事。
忙不迭拔腿,想原路返回。
然而。
七楼的设计太高科技,太智能了。
就在她踏出电梯的那一刻,声控灯自动亮起,有电子管家扫描到她,立即传输向裴熠词的手机,报告道:“有陌生客人闯入,有陌生客人闯入。”
裴熠词今夜也全无睡意,一收到这条讯息,遽然疯了般,抢在聂惊荔欲逃之前,拦截住她。
聂惊荔的双腿,再次发软。
晚餐那会,裴熠词亦喝了不少烈酒,尽管此刻酒意驱散得差不多,嗓音仍染着几分浸润过酒液的低醇暗哑。
他放肆的将聂惊荔拽入怀中,目光蕴藏着渴望,说:“嫂嫂大半夜不睡,是专程来勾引我的?”
“谁要勾引你。”聂惊荔被迫贴在他胸膛里,又羞又怒的否认:“我只是来警告你,你要是敢破坏联姻,害我继承不了家业,我要你狗命!”
连生气都很可爱。
裴熠词忍俊不禁,但也不怎么痛快:“原来你是为了继承家业,才把我给甩了?”
他的脑回路,转得比马达还要快。
聂惊荔不想承认:“与这无关,我之前就是单纯想玩玩你而已。”
毕竟,已经让他受那么大的伤了,是不可能用只言片语就弥补得回来的,所以索性心肠狠硬点,让这个错误继续错下去。
“撒谎。”裴熠词生气,指骨重重捏掐着她的下巴,亦或许不再奢求她会爱他,他现在就只想采用强取豪夺的手段。
“你可知,你联错人了。我哥心有所属,何不跟我?”
“跟你有什么用?你都没资格进我爸的花名册。”
她惟有跟聂贺尘指定的联姻对象结婚,才能拥有整个聂家的继承权。
“他眼睛是不是有问题?我哪点不如我哥?”
早知道,就多截胡那老家伙几个项目。
“你哥为长,你为次。联姻的事,轮不到你。”聂惊荔尽可能的说难听些:“反正事已至此,你快放开我,我要回去睡觉了。”
“我为次,就不配?”他气到肺部抽疼,将聂惊荔的下巴抬高,目光灼热嗜血:“谁立的破规矩?你信不信,我迟早翻覆了它?”
他不似在戏谑。
聂惊荔怯怯的吞咽了口唾沫。
裴熠词察觉到她这个小举动,喉结莫名跟着滚了滚。
紧接着,下秒。
情难自制的把她抱起来。
聂惊荔吓得心脏扑通扑通乱跳,惶惶不安的问:“你……你要干嘛?快放开我。”
裴熠词不应她,兀自抱着她往主卧里走。
聂惊荔脸色青白:“你疯了裴熠词,抱我进你房间干什么,我可是你未来嫂子!”
“未来是个不知数。”裴熠词打算弄坏自己,也弄坏她:“你能不能成为我嫂子,还很难说。所以,干脆先睡一觉。”
“况且,我哥早就不干净,你何必那么干净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