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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众人都走了,齐柠菀却留了下来,用那双闪烁着狡黠光芒的眼睛,带着几分戏谑的神情望着齐邕,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轻声却带着几分调侃地问道:“哥哥,你和陈姐姐……?”

齐邕见妹妹这副模样,心中顿时明了她的意图,非但没有急于否认,反而开怀大笑起来,那笑声中带着几分宠溺与无奈,“好你个菀娘,如今竟也学会打趣你哥哥了。”

齐柠菀则自以为窥探出了秘密,心中的好奇与兴奋更甚,眼中的笑意愈发浓厚,“哥哥,那陈姐姐呢?她是否已经知晓了你的心意?”

这句话一出,齐邕原本欢快的笑容渐渐收敛,他轻轻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认真与温柔,“这种事,自然应当由男人来主动挑起,你可千万别在你陈姐姐面前乱说,万一说错了话,惹她不高兴了,我可饶不了你。”

齐柠菀听了这话,故意装作生气的样子,嘟起嘴巴,娇嗔道:“这嫂子还没正式过门呢,你就已经开始护着她了,那我这个小姑子以后岂不是要受委屈,没什么好日子过了?”

说完,她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即换上一副稍显严肃的表情,认真地对齐邕说:“哥哥,你放心吧,我可不是那种多嘴的人,不会乱说的。不过,陈姐姐真的是个好女人,你可千万不能辜负了她,要好好待她。”

齐邕听了妹妹的话,瞪了她一眼,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笑道:“那还用你说,我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紧接着,他话锋一转,也学着妹妹的样子,想要反过来打趣她一番,“对了,你和思辙兄之间……是不是也进展得不错?”

谁知这话刚一出口,齐柠菀的脸颊就瞬间染上了两团红晕,她羞得无地自容,连忙打断了齐邕的话,转身就跑出了房间,边跑边回头喊道:“哥哥讨厌,我不跟你说了,你就会欺负我。”

而梁思辙这边,终于有了和陈婉独处的机会,从齐邕的房间出来后,他跟着陈婉一起进了房,关心道,“嫂嫂,你没事吧,若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让大夫来看看。”

陈婉微笑着摇头拒绝,“我没事,小叔,你别担心,若有事,我会说的,这两天你也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梁思辙本想再同陈婉多说说话,却没想到陈婉这么快就下了逐客令,这让梁思辙颇有些不习惯,难道陈婉真的喜欢上了齐邕,要和他保持距离了吗?

这样的念头一旦在脑海中生根发芽,便如同野草般疯长,让梁思辙的心情愈发沉重。

他几次欲言又止,嘴唇微动,似乎想要开口探问陈婉与齐邕之间的关系究竟如何,却又在关键时刻退缩了。

望着陈婉那双依旧明亮如初、坦荡无邪的眼睛,他发现自己竟无法将心中的疑惑脱口而出。或许,是他不敢问,害怕从一向直率真诚的陈婉口中听到那个他不愿接受的答案。

可陈婉却像是丝毫没有看到他的欲言又止,一如既往地微笑着将他送出了房间,可梁思辙却明显感觉到和以往不同的生疏和隔离,这让他无所适从却又无可奈何。

这个夜晚,注定有人欢喜有人忧愁,可天一亮,大家又恢复了平静,朝着漳州再次出发。

其实这个小镇离漳州已经并不远了,因此几人一大早出发,还未至晌午,那巍峨壮观的漳州城池便已隐约可见,城墙上的旗帜在微风中轻轻飘扬,仿佛在向他们招手致意。

然而,令人没想到的是,几人在离漳州城几里路的距离时,却碰见了带着一队人马寻找他们的阿弥。

阿弥带着静王派给他的人前来救援,却在秘密抵达福州时得知秦海全已经将一众官员放回属地。于是,他马不停蹄的赶回漳州,却仍然没寻到梁思辙等人。

他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劲,又带着人马往回赶,却没想到刚出城,便遇见了回漳州的他们。

大家本因阿弥的回归感到高兴,却不想阿弥仍是一脸严肃,众人也不再寒暄耽搁,径直回了漳州城县衙,府中众人见到他们回来,欢欢喜喜地上前迎接。

一片喜气中,梁思辙显得格外冷静,他带着阿弥大步流星地去了书房,陈婉则忙碌着给众人安排起午膳和房间来,接着又马不停蹄地派人去请大夫给齐邕看腿。

而一边的书房内,二人刚一跨过门槛,阿弥便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虑,他几乎是脱口而出:“大人,王爷恐怕处境不妙了。”

祈嘉帝在位多年,虽未正式册立太子,但宁王与静王两位皇子之间的争斗早已是朝野皆知的秘密,宁王身为长子,占有先机,而静王则是皇后所出,占尽了嫡出的尊贵。

这两股势力在朝中形成了微妙的平衡,也成为了祈嘉帝治理国家的一种策略,他巧妙地利用这种平衡来维持着大雍朝的稳定。

虽然坊间一直有传闻说皇上越发偏向宁王,可静王的势力也在不断增强,甚至可以说是比宁王要强,真要走到那一步,静王也未必会输。

可阿弥却说静王处境不妙,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梁思辙心中不由得一惊,他猛地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盯着阿弥,急切地追问道:“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会如此?”

“皇上病危了”阿弥低声说道。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梁思辙的脑海中炸响。皇上一直身体康健,鲜少传出病痛的消息,怎会突然病危?但转念一想,皇宫深似海,消息传递往往失真,也难保不是真的。

万一皇上真的病危,那局势将瞬间变得错综复杂,支持静王的卫国公势力远在青州,而支持宁王的镇北侯则驻守凉州,青州距离京城比凉州近得多,这无疑是静王的一大优势。

梁思辙立刻追问:“皇上病多久了?”

“据说已经有一个多月了。”阿弥回答道。

梁思辙的眉头紧锁,继续追问:“京中还有何大事发生?镇北侯呢?王爷可曾探听过他的行踪?”

阿弥面露疑惑,似乎不明白梁思辙为何突然提到镇北侯。但他记得,自己回京之时,恰逢镇北侯世子大婚,皇上特批镇北侯回京参加婚礼。

这一细节,让梁思辙心中更加明了,京中局势已然是风雨欲来风满楼,剑拔弩张之势一触即发。青州大营的兵力与凉州不相上下,但此时却发现秦海全是宁王的人,这对静王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