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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宽爷爷说着话,就手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陶宽爷爷很享受这样的温馨,父母高寿,儿孙绕膝都是中国人最愿意看到的事。陶磊也确实有些日子没有回家了,陶宽爷爷记得陶磊最近的一次回家带菜都有一个星期了,陶宽爷爷很担心自己大孙子在学校里吃什么?倒不是担心吃的好与坏,而是担心陶磊在学校里饿着,至于陶磊回家能不能帮着家里做点事,陶宽爷爷却不太愿意去留意。家里的生活会过就好,孩子总得要长大,也得娶妻生子,做事是肯定的。陶磊看着陶宽爷爷坐了下来,就对着陶宽爷爷说:爷爷,生产队里分田了?陶宽爷爷没有直接回答陶磊,而是说:人做什么事,做多少事都是有定数的,家里分不分田,你都得去读书,至于能读到什么程度,就看你自己造化了。陶宽爷爷再次得提起读书的事,让陶磊倍加愧疚,本来想更回家能得到自己父母的谅解,哪知陶宽爷爷却把自己的后面的话一把就给堵住了,就像自己刚找到一个合适的透气的地方,却被自己的爷爷一把就给堵住了,心里不免有些难受。陶宽爷爷也没有注意到陶磊的眼神,也许陶宽爷爷确实是有些老了,没有太注意别人的感受,也许是陶磊自己不是很坚决得提出自己对于学习的压力如何去释放,反正爷孙俩都没有说到对方的心坎上。陶宽妈一直埋头做着自己的事,但却感受到了陶磊有些压抑鼻息。陶宽妈稍微转过身去,更接近陶磊的呼吸,心里不免有些担忧,那只是有些担忧,还没有到忧虑的程度。陶宽妈的从出声,倒给了陶宽爷爷说话的机会,也许陶宽爷爷在外面过于的禁言,想着自己在家里,还是想多说几句。或许陶宽爷爷也到了那个话痨的年龄了,能逮着陶磊在身边,还是愿意去说。陶宽爷爷没有顾及陶磊的感受,依旧把自己的家事说给陶磊听,也许这些话陶磊都不止一次得听过了,自己却没有去伤害爷爷,没有去阻止陶宽爷爷畅快淋漓得说。搁以前吧,家里最多的就是陶宽爷爷和陶宽妈在家,生产队能挣个工分还好些,有个环境的改变,也不会过于得缄默,但回到家里,自己不可能对着陶宽妈这个儿媳妇什么都说,陶宽爷爷说不出口。到了后来,自己不去生产队里挣工分了,陶宽爷爷就更觉得无奈。今天好不容易抓到陶磊,都想把自己想说的喝不太想说的话都说给陶磊听。陶宽妈却有些后悔,该让陶磊自己去找点事情来做,免得被自己的公公说得无言以对。陶宽妈趁着自己的公公说话的间隙,就有意把话给岔开来,于是对着陶宽爷爷说:爹,您去香屉桌的抽屉里把您今天抓来的阄拿来看看,顺便带着陶磊去看看自己家里分到的田在哪些地方,各有多少面积。陶宽妈的话让陶宽爷爷觉得有些突兀,但也不好去反驳。本想晚上来给家里人说的事,却让自己的儿媳妇给提起,不过也好,陶磊长这么大还不知道田里的事,与其说是陶磊的幸福,还不如说是对陶磊的一种缺失。在银井湾,像陶磊这样的年龄,田里的活都有个粗胚了,哪些月去种什么菜,哪些田里的活掌握到什么程度,陶磊和陶宽一概不知,都是拜陶宽爹自己有门好手艺所赐,尤其是陶磊。陶宽爷爷有时候也想,不管陶磊和陶宽谁去接自己儿子篾匠活的班,但不能保证二个孩子一辈子都不拿锄头。在银井湾这样的小山村,种田是常事,不会种田却是怪事。既然陶宽妈提起,自己也就不太好去推脱,能趁着这样的机会带着陶磊去看看也不失是个好机会,陶宽爷爷还有些私心,那就是从心底里希望陶磊过得更好。陶宽爷爷也就顺坡下驴,顺着陶宽妈的话,给陶磊指出家里的情况,也让陶磊懂得自己分到的田里,有哪些可以偏颇的理。陶磊看着陶宽爷爷起身去拿阄时,陶磊倒有些不知所措,他不想和陶宽爷爷有更多的亲密,更不想让陶宽有吃亏的地方,于是对着陶宽爷爷说:拿不拿也不是很重要的事了,等一会儿,陶宽都要回家了,我还是等陶宽一起去砍柴,晚上等我爹回家了,大家才好好得合计一下,看看以后的日子怎么去过,省得别人总说我们陶家占了生产队里的便宜,没有分田过得不错,分了田也不比别人家里差。陶宽爷爷听着这话心里很是开心,不管以后怎么样,能有这样的气势就不错。也相信自己的二个孙子在自己的教育下,也就很快得掌握种田的技巧。即使不能掌握,在这几年陶家也不会衰退得很快,可谓瘦死骆驼比马大。陶宽妈也明显得被陶磊的气势所打动,是啊,自己何尝不想自己的二个孩子去学会种田的技巧呢,但他们都在读书,总不能让他们放下书去学种田吧,这就很不适宜自己家里的情况。陶宽妈私下不止一次听自己的男人说过:自己也是吃了没有文化的亏,自己在别人家里做手艺的时候,总能听到另外的声音:那就是要让孩子去读书,不管以后是种田还是做事都得有文化,即使是种田也比那些没有文化的人更懂得过日子。陶宽妈还是在娘家做女儿的时候,也常听到别人说:吃不穷,穿不穷,没有算盘一世穷。学好了文化也就有了一个能规划的生活,而免得没有算盘而导致一辈子的瞎忙活。陶宽妈从自己大队里那些逐渐离开了银井湾的知青就明显感觉到社会缺少有文化有知识的年轻人。没有去拿阄的陶宽爷爷既然是起来了,也就没有再坐下去的想法,即使是陶磊没有阻止自己去阄,也得去到地里看看需要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