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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大家端起酒的那一刻,在场的刘哥和陶宽爷爷也同样端起酒碗,但结果却不一样,其他的人都把酒倒进了自己的嘴里,而刘哥和陶宽爷爷也把酒倒了,但酒倒进的地方不同,其他人是把自己碗里的酒倒进了自己的嘴里,而刘哥和陶宽爷爷则是把酒倒到他们所搭的手巾上,等他们艰难得喝完了碗里的酒,刘哥和陶宽爷爷也和他们一样,装作很艰难得喝下了酒,还做出咧嘴呵气的动作,表明篾匠师傅家里的酒浓度很高,自己也是很艰难得喝下去的,随后便是拿起筷子夹起刚端上来吃菜,大口大口嚼着菜,时不时得打了个酒嗝,这些都是刘哥和陶宽爷爷常用的伎俩。桌上只有篾匠师傅的师叔年龄大,喝得慢,其他的人都吃了二口菜了,这位老师叔才悠悠得放下了酒碗,酒碗也依旧有差不多一半的酒没有喝完。这位老师叔拿起筷子夹菜吃,而刘哥和陶宽爷爷则声称天气有些热,而去了院子里打水洗脸,同时也把倒在手巾上的酒味给洗去。陶宽爷爷更早出来,手巾都洗湿了,第一遍洗手巾的水酒味很浓,都给倒掉了,刘哥也和陶宽爷爷借着差不多的理由出来洗手巾。这二位滑头的主客几乎是同一个师傅教出来的,彼此看着都会心一笑,接着就是商量接下来的酒怎么去使坏。第一次的酒虽酒量不是很多,但都是空着肚子喝酒的,胃里空空的,酒精很快就被吸收了,因而酒的劲道也是很大的,等他们到外面洗干净了手巾,桌子上的八个人都有些气粗了,而只有篾匠师傅的师叔倒还是有些余地,不是很难看,这也不由得让人想起:姜还是老的辣的江湖经典。陶宽爷爷先出来,也肯定是陶宽爷爷先进去,陶宽爷爷看着桌子上的情景,倒也体会到了第一波酒的杀伤力。桌子连同陶宽爷爷自己也只有三个人还是很清醒的,但也会装得像那么的一回事。这次的话语权就慢慢得落到了陶宽爷爷的手里来。刘哥是最尊贵的客人不可以和其他来陪坐的客人一样去筛酒,只有陶宽爷爷可以借着自己的孩子来学手艺而可以主动得给他们筛酒。而隔壁桌子上的则是另外的一个局面,这一桌大多是篾匠师傅的出师了的徒弟,和一些来凑热闹的客人,没有真正来敬酒的主,这些徒弟没有师傅的口令他们是不太过来敬酒的,只是远远得看着篾匠师傅这一桌子上的人在喝酒,而自己却随便了很多,只是对着自己有些感情的人轻轻得举杯,而对于陶宽爹这样的新来的徒弟,他们并没有把太多的精力去应付。篾匠师傅家里肯定不止是这二桌酒席,就在厨房隔壁的厢房里也有一桌客人,这桌客人倒还是有些特殊,大多是来篾匠师傅家里来酬谢刘哥平时所帮忙解决问题的,也是冲着篾匠师傅的为人来的,他们通过窗户几乎可以看到篾匠师傅这一桌酒席的情况,他们肯定是要到篾匠师傅这一桌来敬酒的,而刘哥也是最需要防备的人。陶宽爷爷端起了陶罐,便开口道:今天是我家的崽来到师傅家里来拜师学艺,崽太小不敢太多的敬酒,而作为崽的爹就代替崽来敬酒。陶宽爷爷说的这话倒也合情合理,这也是陶宽爷爷早就酝酿好的台词,也是陶宽爷爷自己能在这样的场合里做出的常规动作来,自己的孩子小,难免有着力气上的不足,在篾匠师傅家里保不住就有这样的人,看着陶宽爹是新来的去欺负陶宽爹,这也是陶宽爷爷所顾忌的,也必须要在这样的场合里把话挑明,有了陶宽爷爷的手段让其他的徒弟不会因为陶宽爹新来而受欺负。酒依然是从刘哥这里开始筛,陶宽爷爷也特地从自己的位子上饶了一个弯,走到刘哥跟前,虔诚得对着刘哥说:我老陶家里,也是运气好,碰到您这样的贵人,今天我也是借花献佛,借着篾匠师傅家里的酒来给您敬酒,这杯酒你也务必得喝,至于喝多少也就看您老对我家的崽的感情了。刘哥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心里想着:你老陶自己都不喝,倒在我这里打起埋伏来了,我以后的应付还有很多呢,你怎么就先跳了出来,等我方便了再和你决一死战,看你父子俩一起来能把我怎么样。想是这样的想,坐却是另外的一套。就在陶宽爷爷走到刘哥的跟前来的时候,刘哥便站了起来,等陶宽爷爷把话说完了,嘴里也在客气着:这酒你理应先去敬篾匠师傅,我只是起了个头,至于篾匠师傅能把你家的崽教成什么样的手艺,完全得看篾匠师傅的态度,所以篾匠师傅才是最重要的。陶宽爷爷也知道刘哥会拿篾匠师傅来挡,但从今天的局势来看,篾匠师傅确实就是借着自己孩子来拜师学艺的机会来酬谢刘哥的,从篾匠师傅对于刘哥的态度上,明显感觉篾匠师傅在有些地方很得有刘哥的提携。所以陶宽爷爷也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把刘哥敬好了,间接也就达到了篾匠师傅对自己的孩子的器重。陶宽爷爷并没有让刘哥说了几句就退回去了,他得磨着刘哥,让刘哥给有个面子:师傅是固然重要,但没有您的极力推荐,篾匠师傅能这样爽快得受我家的崽做徒弟吗?陶宽爷爷这话说的就轻了很多,大概也只有陶宽爷爷和刘哥二人听见,而坐在隔壁作为的篾匠师傅的师叔也有耳闻但没有具体得听清楚什么,毕竟年龄要大些,精力差多了,刘哥也不愿陶宽爷爷尽在自己这里磨,只好让开一指让陶宽爷爷把酒倒进去一些,而后二人都眉开眼笑得分开,看得其他的人有些莫名其妙。他们只看到陶宽爷爷给刘哥筛酒了,但他们私下里说什么和那种眉开眼笑却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