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书房的宁静。
一名家丁神色慌张地来报:“老爷夫人,衙门的捕快来了,说是……说是让夫人即刻前往县衙!”
苏锦馨和言承安对视一眼,心中了然,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看来,有人迫不及待了。”苏锦馨冷笑一声,起身整理衣衫,“走吧,去会会他们。”
翌日清晨,县衙大堂。
苏锦馨一身素衣,却难掩其凛然的气势。
她身后跟着一众证人,各个神情严肃,显然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言承安则静静地站在她身旁,如同巍峨的山峰,给她无声的支持。
堂上,县令正襟危坐,看似公正严明,眼神却时不时飘向一旁的马师爷。
而马师爷则一脸谄媚地与苏锦馨的继母和苏潇潇说着什么,三人不时发出低低的嗤笑,看向苏锦馨的目光充满了轻蔑和挑衅。
苏潇潇更是捂着胸口,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仿佛苏锦馨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
苏府的老祖宗也被请到了公堂,他年事已高,此刻一脸的茫然和担忧,看看苏锦馨,又看看继母,显然还没弄清楚状况。
待苏锦馨站定,马师爷这才慢悠悠地走到她面前,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苏夫人,这状纸上所写之事,可是非同小可啊。你想清楚了,这要是闹大了,对你,对苏府,可都不好看。”说着,他隐晦地搓了搓手指,暗示之意再明显不过。
苏锦馨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马师爷的意思是……”
马师爷凑近她,压低声音道:“这世间之事,哪有绝对的黑与白?有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是明哲保身之道。你说呢?”
苏锦馨看着他贪婪的嘴脸,心中一阵恶心。
她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却听身后言承安一声冷哼……
言承安一声冷哼,如同冬日里凛冽的寒风,瞬间冻结了马师爷脸上的谄媚笑容。
“马师爷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高见,本公子倒是头一次听说。莫非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之下,还有王法管不到的地方?”
马师爷脸色一僵,讪讪地退后一步,不敢再造次。
他没想到这个“病秧子”竟然敢当众驳他的面子,心中恼怒,却也不敢发作,只得狠狠地瞪了苏锦馨一眼。
苏锦馨心中暗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她上前一步,对着县令盈盈一拜:“大人,民妇今日状告继母刘氏和妹妹苏潇潇,谋害家父,意图侵吞家产!”
此言一出,堂上众人皆惊。
就连苏府老祖宗也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苏锦馨。
继母刘氏立刻哭天抢地起来:“冤枉啊大人!这贱蹄子血口喷人!老爷分明是病逝的,与我们母女何干?”苏潇潇也跟着哭了起来,一副梨花带雨的柔弱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受害者。
苏锦馨冷笑一声:“病逝?好一个病逝!我爹身体一向硬朗,怎会突然病逝?况且,我爹去世后,刘氏和苏潇潇便立刻将我爹的遗物和账簿全部收走,这其中,难道没有什么猫腻吗?”
她一挥手,身后的证人团便依次上前,开始陈述证据。
有人证明刘氏曾私下购买过毒药,有人证明苏潇潇曾偷偷潜入过苏老爷的书房,还有人证明苏老爷去世当晚,刘氏和苏潇潇曾彻夜未眠,行为鬼祟……
随着一件件证据的呈上,刘氏和苏潇潇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她们的狡辩之词也越来越无力。
就连县令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看向她们的目光充满了怀疑。
苏锦馨看着她们惊慌失措的样子,心中涌起一丝快意。
她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她要让她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大人,小民这里还有证人,可以证明……”苏锦馨的声音再次响起,却在关键时刻戛然而止,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继母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过,这个人证嘛……”
苏锦馨故意顿了顿,吊足了众人的胃口,这才慢悠悠地继续说道:“这个人证嘛……身份特殊,还需要一点时间才能到场。”她这番话,说得云淡风轻,却如同惊雷一般,在公堂上炸响。
继母刘氏原本苍白的脸色,此刻更是如同涂了层石灰一般,惨白得吓人。
她强装镇定,尖声叫道:“一派胡言!你还有什么诡计尽管使出来!我倒要看看,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苏潇潇也跟着附和道:“就是!姐姐,你莫不是想故意拖延时间,好编造谎言吧?”她说着,还掩面哭泣起来,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这演技,不去唱戏真是可惜了。
苏锦馨心中暗自吐槽。
县令大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有些懵,他下意识地看向马师爷,寻求帮助。
马师爷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凑到县令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县令听完,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他重重地拍了一下惊堂木:“肃静!苏锦馨,你若是再故弄玄虚,本官可要治你个扰乱公堂之罪!”
“大人息怒。”就在这时,言承安站了出来,他声音清冷,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内人所说句句属实,只是人证身份特殊,需要些时间安排。还请大人稍待片刻,真相很快就会大白于天下。”
他说着,紧紧握住了苏锦馨的手,给予她无声的支持。
苏锦馨回握住他的手,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心中安定了许多。
这狗男人,关键时刻还是挺靠谱的。
继母刘氏见言承安竟然也帮着苏锦馨说话,心中更加慌乱。
她咬了咬牙,从袖中掏出一张纸,递给县令:“大人!妾身这里有老爷亲笔所写的遗书,上面清楚地写明了,将所有家产都留给妾身和潇潇!这贱蹄子分明是想谋夺家产,才故意诬陷我们!”
县令接过遗书,仔细查看了一番,脸色再次变得凝重起来。
这遗书上的字迹,的确与苏老爷的笔迹十分相似……难道,真的是苏锦馨在撒谎?
苏锦馨看着那张所谓的“遗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就这?
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
她正要开口,却见一个衙役匆匆忙忙地跑进公堂,在县令耳边低语了几句。
县令听完,脸色大变,猛地站起身来,指着继母刘氏,厉声道:“大胆!你竟然敢……”他话还没说完,苏锦馨突然开口了:“且慢。”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我的证人,到了。”苏锦馨目光如炬,直视着继母刘氏,一字一顿地说道。
衙役话音刚落,公堂外传来一阵骚动。
众人纷纷侧目,只见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走了进来。
为首之人,身穿锦衣华服,气度不凡,正是当朝太子!
他身后跟着几位官员,以及……被五花大绑的马师爷!
县令大人瞬间石化,手里的“遗书”飘落在地,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哆哆嗦嗦地喊道:“微臣参见太子殿下!”
太子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走到苏锦馨面前,拱手行礼:“锦馨姑娘,孤来晚了。”
好家伙,太子亲自下场!
吃瓜群众瞬间沸腾了,这瓜吃得,简直不要太刺激!
继母刘氏和苏潇潇更是吓得面如土色,瘫软在地,如同两滩烂泥。
她们做梦也没想到,苏锦馨居然能请来太子撑腰!
苏锦馨微微一笑,这波助攻,简直666啊!
她故作淡定地回礼:“殿下客气了,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太子殿下随即转身,目光如炬,扫视众人:“尔等可知,这位锦馨姑娘,乃是我大燕朝的栋梁之才!她为国库捐献巨资,赈灾济民,功不可没!谁敢污蔑她,就是污蔑朝廷!就是污蔑朕!”
这番话,掷地有声,震慑全场。
县令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连连叩首,冷汗浸透了官服。
他偷偷瞥了一眼被绑着的马师爷,心中暗骂:老匹夫,你特么害死老子了!
太子殿下话音一转,指着地上的马师爷,冷声道:“此人贪赃枉法,收受贿赂,陷害忠良,罪无可恕!来人,押下去,严加审问!”
马师爷被吓得屁滚尿流,哭喊着求饶,然而却无人理会。
他被拖下去的时候,眼神怨毒地瞪着苏锦馨,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苏锦馨对他的眼神视若无睹,只是淡淡一笑,缓缓从袖中取出一物,说道:“且慢,还有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