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
李渡轻轻笑了下,“蒋先生把全国最好的专家都请来了,关心则乱,有这么多有经验的医生,白小姐会没事的。”
蒋瑶吐出口气,“别人说的话我不信,但是你说的话,我相信是真的。”
李渡怔了一秒,旋即垂下眼皮,“蒋小姐……最近还好吗?”
“挺好的,除了被人笑话了一阵,现在有新的话题,我的那点事也不算事了。”
“嗯。”李渡露出标志性的微笑,提醒她,“蒋先生回去洗个澡大概很快就会回来,要是不想碰到他,蒋小姐还是不要逗留太久的好。”
“那我马上就走。”蒋瑶站了起来,走到李渡面前,仰着头看着他说,“李渡,谢谢你。”
“谢什么?”
“我的账户里多了五十万,除了你,不会有别人。”
李渡伸手推了下镜框,“蒋小姐,这是蒋先生的意思。”
蒋瑶笑了,“那我给他发信息,说声谢谢?”
李渡,“……”
蒋瑶敛起笑,“我哥心肠多狠我最清楚了,这种谎话我一听就能听出来。”
“蒋小姐……”
“钱我已经转回去了,你记得查收,我确实需要钱,但我的事你最好不要牵扯进来。”蒋瑶咬了下唇瓣,艰难地说,“李渡……我还是很喜欢何琰。”
李渡怔了怔,然后垂眸轻笑,“蒋小姐的意思我明白。”
“那就好。”蒋瑶冲他挥挥手,“那我走了。”
“再见。”
李渡站在原地,目送她进了电梯,然后转身离去。
白雪年再次醒过来,已经退了烧,从加护病房又回到了普通病房。
又经历了一次生死。
无论经历过多少次,她都会有种又活过来的感叹,还是活着好啊。
看着病房里衣冠楚楚矜贵清俊的男人,白雪年撇撇嘴,她都这样了,他居然瞧着更帅了,半点担心跟憔悴都看不出来。
小姑娘再次得出一个结论,果然不是亲生的。
蒋兆深处理好手边的文件,起身走过去,探了探她的额温,“刚刚嘀咕什么?”
白雪年看着他,叹口气说,“我要是你亲生的该多好啊。”
蒋兆深收回手,眉目深邃的看了她一眼,“我倒是想,不过就算我再早熟,也生不出你这么大的女儿。”
闻言白雪年笑了,“奇怪了,这次怎么不老气横秋的说自己老了,你也知道你生不出来我啊,那就别总把我当小孩子,可以吗,蒋先生?”
男人显然不想回答这种问题,问她,“饿了吗?”
“饿了!”白雪年眨眨眼,“我想吃火锅。”
“嗯。”蒋兆深在床边的椅子坐下,然后给李渡打电话,“让厨房把煮好的白粥送过来,配几个爽口的小菜。”
白雪年哼了声,“我就知道。”
挂断电话,蒋兆深表情淡淡的说,“医生说你免疫力太低,我给你联系了几个中医,出院之后按时吃药调养,外面的食物不许再吃了。”
白雪年傻眼了,“外面的食物……意思是我连火锅都不能吃了吗?”
“可以在家吃,家里的厨师比外面做得好。”
“那怎么一样!”白雪年气恼的瞪着他,“火锅就是要在外面吃才有气氛啊!”
“什么气氛?”
“……”
白雪年撅起嘴,“蒋兆深,你虐待我。”
男人靠在椅背上,姿态闲适的看着她,“你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她立即指控,“你还对我说这种渣男语录!”
蒋兆深失笑,“我连女朋友都没有,向来洁身自好,怎么就渣男了?”
白雪年抱着手臂,“身高一八八,有钱又帅,加上刚刚那句话,渣男所有配置你都齐全了。”
蒋兆深扯开她抱着的手臂,“输液的时候老实点。”
白雪年顺势抓住他的手,撒娇的晃了晃,“蒋兆深,你给我报仇没有?”
“报什么仇?”
“……”
她瞪大眼睛,“你又骗我!明明前几天才答应过要教训陆沉一顿,给我报仇的,你居然反悔了,蒋兆深,我差点就死了,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啊?”
男人沉了脸,“别说那个字。”
他听不得她说死字。
白雪年怔了下,恃宠而骄的说,“我不管,这次你必须替我教训那个混混!你都不知道,他对我……”
“对你怎么?”
“……他看着我掉水里见死不救。”白雪年不敢跟他重复陆沉的混账话,避重就轻的说,“我的驾照也是被他害得吊销了,加上这次的事,你怎么能不教训他呢?”
蒋兆深凝视着她的表情,没什么情绪的问,“你想我怎么教训他?弄死他,行吗?”
白雪年,“……”
弄死陆沉?
她舔了下唇瓣,“也不至于弄死这么严重,随便打一顿,给他一个教训就行了吧。”
蒋兆深一言不发的看着她,看得她发毛了,才掀唇道,“如你所说,他对你做了这么多坏事,还差点害得你溺水而亡,就算不杀了,揍得他半身不遂也不算过分。”
“半身不遂……”白雪年皱起眉心,有些心虚的看着他,“蒋兆深,其实没那么严重,我这个人说话就是喜欢夸张,把人弄得半身不遂也太残忍了。”
“所以?”
“所以算了吧。”她尬笑几声,“那什么,你就当我没说过刚刚的话,你也别帮我报仇了,反正我也没事,额……就当我大人大量,饶了那个小混混一次吧。”
蒋兆深轻笑一声,这一声带着明显的凉意,听得白雪年的心咯噔一下。
她咽了下口水,“蒋兆深,你不会真的要对陆沉干什么吧?”
“你说呢?”
“我……我不知道。”她看不透他,只觉得他现在的样子有点可怕。
蒋兆深没有再继续跟她聊下去,起身回到沙发那边,拿起文件开始工作。
白雪年忧心忡忡的看着他,他这是答应还是没答应啊?
不过她没有忧心太久,很快就知道了答案。
陆松年押着半死不活的陆沉来到病房给她道歉,看着浑身是血,没有一处好地方的男人,白雪年吓得说不出话。
蒋兆深扫了眼进来的人,面色冷了下去,“陆总,这里是病房,会吓到病人。”
陆松年一怔,立即陪着笑脸说,“对不起,蒋先生,我……我这就出去!”
说完就又让人把陆沉拖了出去。
过程中陆沉睁开了眼皮,瞧见病床上被吓得花容失色的白雪年,勾起唇角露出了招牌的痞笑。
白雪年咬了咬唇瓣,有些被他的笑震撼到。
为什么要对她笑?
笑个屁啊!
她的目光跟着陆沉,直至他消失在病房的门口。
蒋兆深眼底闪过阴鸷,“你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