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庆筹备期间,经由小伙伴的介绍,二姐“挤”进了校庆三支舞蹈其中的一员。
在办公室排练的时候,还碰见了刚刚被调进实验班的薄玉。来了没几天,就不再来了。身体太僵硬。
那支蒙古舞,群舞人员十来号。
无论怎样的受到排斥的感觉,二姐坚持去了三次。一直到校庆当天。在这之前,二姐总害怕被刷下来。因为,在去的第一天,收尾的时候,学生会主席因为和二姐同等的个头排在她后面,很是不耐烦的嫌弃了二姐的笨拙。差点又把二姐拱跑了。
她是学生会主席,让二姐有种凡事这女孩子便能决定她去留的那个人。
因为官玥忙着准备另一支舞蹈领舞的排练,暂时把二姐她们这支舞蹈队伍丢给了那个特擅长演戏的女孩子。
大概,她也是一个,不甘平庸总是出风头的女孩子吧。可是,谁又可能听她的呢。
听她的前提是,她也得老老实实的。不是你多有能耐,就可以大家给你一手撑天的女皇权利。其实,都是李梦一句准备好了准备好啦大家。两手拍手的下禁语令的咔。
毛遂自荐的结果杳无音讯,直到校庆晚会四个主持人出场在聚光灯下时。
在老校念高中三年级的学生会主席被请了回来,出场的还有那个二姐向其毛遂自荐的文艺老师,以及外请的两个主持人。从那之后,纵使与这个文艺老师无接触,二姐本能的讨厌她。
还,恨不得自己哪天给人惊鸿一瞥的让那老师对她刮目相看。
50周年校庆,场面声势浩大。
下午便一众在校生,热烈欢迎着返校的那些老校友们。其中还有几个已经极有社会地位的大人物被请到了主席台上,代表讲话。
曾经的学生成了现在老师一副巴结的万分敬重弯腰握手姿态。
那天的午饭。食堂免费供给全校学生。
纵使那个时候,二姐已经刻意在减肥。但还是绝对不能落下这顿饭,否则就像错过了半世纪校庆的其中一个重要环节之一。
那天中午,食堂简直被挤爆了。
因为是当时舞蹈演员之一,所以赶在学生们下课前,前几个走进学校食堂的。
二姐那支舞舞毕,作为前排的第一个,二姐带着一众演员走下舞台给前排的领导们敬献了她们手中的舞蹈道具,哈达。
二姐前面跟着的是摄像头,从此记载在了学校50周年校庆的光碟中。
刻印的校册中,有一个在实验室戴着耳麦的小女生。刚好的单眼皮,飘逸的碎发。让二姐看了好几眼。
高中一年级临近的夏天。
下午课,大家都挂着懵松的双眼。二姐和我说,那个时候,她总喜欢“偷看”薄玉。初春的几件卫衣换穿着,蓝色的,绿色的,以及搭配的那几根同颜色的皮圈。
拿着一本历史课本,趴在课桌上,在上课前暂时休息一会。
课间二十分钟的跑操,作为学生会的其中一员的薄玉,站在教学楼旁的跑道边,给路过的班级打着分数。一件奶白色的半长风衣,拿着一个记录本。
而在二姐他们教学楼的对面,每当她们班级路过高二年级部体育部长的时候,二姐都会调整好跑步的正确姿势,以防露丑。
新进新的班级,新的宿舍。
二姐稀里糊涂的被舍友推做宿舍长。二姐做宿舍长期间,宿舍的卫生程度次次五分。于是二姐的床铺底下压了100多块钱,那都是评分差的宿舍交给二姐她们宿舍的奖赏。
高中二年级校庆结束之后。再无其它文艺活动。
次数不多的黑板报,有美术班在那顶着,二姐主办的班级黑板报连在高中一年级上半年被一众学生走进去低估个“好看”这份评价都没有了。
“进步的阶梯”。
二姐和我说,那是她学生生涯主办的最后一期黑板报,二姐说她自己都看着不好看。
地理老师,孟凡笑着对二姐说地理老师就给二姐一个人讲的课。
因为,他讲课的时候眼睛多半放在二姐身上。其实,老师亦而为人,有着所有人的通病,他只想说给那个能回应他说话内容的人。
在高中一年级上半年。
一次到讲台试讲的时候,二姐在极短的时间里却做足了功夫,最后的效果,也赢得了同学们的笑声,谢老师的赞赏。说二姐比他讲的都好。
在有一次二姐听她发小说陈秀在背后说给我们家那女人的姨表侄坏话时,二姐就再也不上她的当了。但,二姐心软,看着陈秀等在她宿舍楼楼梯门口拽着二姐要分享她的恋爱时。二姐就和她亦敌亦友的状态到那时。
于二姐而言,是敌人还是朋友似乎取决于别人的决定。
不过,让二姐确实很纳闷的是,为什么那女人的大姨表们竟跟着她的敌人们搞在一块呢。
或许她们志同道合的一点是,跟二姐有仇吧。
比如,她这个大姨表对二姐的小伙伴说,是啊,我听我姨说啦,她总是找我姨表的茬,还欺负我表哥,现在她不敢了。
校庆过后。2004年末喜迎2005年元旦,已经是高中二年级的第一学期结束之际。
二姐自作主张想出一个绝妙的事情。
在这之前,二姐便借由文学社的职责,给当时和她同一个班级的也就是她们文学社社长的彭彭要了文学社的钥匙,去那看书。
《简爱》。
规整了桌椅,重新排了位置。引得低年级的学生在门口走来走去去观望着。
这次临近元旦,二姐想自己组织几个学生搞一个节目,以文学社的名义。肯定能登台,根本不需要预选。
只是,二姐也是幻想一番,不可能瞒过文学社的所有成员自行登台。后来便把这个想法告诉了彭彭。
一行人。高中一年级二年级部的干事们。像模像样的坐在文学社办公室谈论起来。
没有让二姐出头的角色,张鸣又一副一票决定的话语权。
后来,二姐借由感冒,文学社唯一一个在元旦晚会上没有出场的成员。
那是一个不能可圈可点的话剧式小品。
还没能出场的节目,是当时二姐的一个小伙伴组织的两支舞蹈。都被评选上了。
那是二姐在高中的其中一个小伙伴,并不是二姐的同班同学。是校庆舞蹈排练的时候,交往的小伙伴。一来二去的,那家伙就会拿着小勺子等在二姐教室门口拽着二姐一起去吃饭。这小女孩一脸的泼辣相。
当时倚在二姐教室门口的,还是刚刚分班后依旧和她一起吃饭的李静。那个时候,二姐不喜欢她了。不是二姐有了新的小伙伴,而是李静有了小伙伴,盼盼。课间操的时候,李静和二姐打招呼,二姐会故意不理她。
还在原先班级的时候,二姐便喜欢穿李静和盼盼的衣服。很好看。因为二姐实在没有拿得出的衣服穿。
二姐还会坐在李静的书桌前,垂涎欲滴的盯着李静嘴里的那块蛋糕,直到有一次,李静实在不开心,但二姐还是厚脸无耻的拿到李静第二块蛋糕-好利源。
高中二年级下,张宇去了只放毕业班的老校区。
二姐听着一首张信哲《从开始到现在》。站在宿舍的阳台上。
2004 年临近入冬时发生了一件大事,二姐班里有人丢钱了,而且还是同宿舍的几个女生一起丢的。
宿舍的舍友们叽叽喳喳地讨论着这件事,二姐身为舍长便多说了一句:“我说,这种丑事还是不要外扬了吧。”其实二姐说这个“丑”字只是因为一时词穷,但没想到却引起了其他人的不满。在大家纷纷猜测谁偷了钱的时候,刘冬还一脸担忧地对二姐说:“哎呀,这可怎么办呀?前几天我感冒了,一个人在宿舍呢。别人会不会怀疑我啊?”然而在此之前,刘冬和二姐曾经闹过别扭,所以二姐本来是想趁机把她拉下水的,甚至连刘冬花掉的那部分舍费都打算算进去。更有趣的是,二姐还把这件事告诉了彭彭。
结果,不知道二姐哪句话说错了,或者是哪个表情不对,总之除了那句多余的话之外,其他地方出了岔子。于是,宿舍的学生们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二姐。
那段时间,二姐的耳边充斥着各种污言秽语,简直要把她逼疯了。
尤其那个丢了50块钱的王旺。她下铺的兄弟还附和着她的梦话:妈,我对不起你,把你给我的50块钱给弄丢了。
下铺李然附和:哎,真是让人心疼。谁不要脸的让旺旺受这种罪。
被她们骂的二姐实在无处可去。她去找发小,想要寻求一些安慰和支持,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她们竟然跟着二姐找到了她的发小,并对其进行了辱骂,最终把发小赶出了二姐的宿舍。这段时间里,二姐仿佛成了众矢之的,无论她说什么或者做什么,都会引来她们的指责和谩骂。只要二姐发出一点点声音,迎接她的便是一阵劈头盖脸的斥责。无奈之下,二姐只好向班主任求助,但这位老师却只是默默地听着,没有采取任何有效的措施来解决问题。反而随着二姐说得越来越多,事情变得越发复杂,似乎有种越描越黑的感觉。当时二姐真是气得不行,当她试图与她们辩驳时,其中一个舍友突然反问:“你是不是说过你的舍费被偷了一部分?”刘冬则在一旁附和道:“你确实说过的。”这句话让二姐顿时哑口无言,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委屈。
刘冬,二姐当时的同桌,也是一起上课下课回宿舍的小伙伴。在她们终于磨合的差不多之后。二姐多年之后和我说,其实,有一点,很是感念她的这个小伙伴。
在初中三年级开始也就是2002初中下年级下年直至2004年秋入冬。接近三年的时间,二姐脏的不成样子了。
闻着内裤上的“香味”格外上瘾。把钻到桌子底下捡东西的刘冬熏得皱眉头特别厌弃。
直到,有天午间回宿舍休息时。她把二姐挡在宿舍门口外,单独和她谈话。很隐晦委婉的像个大人似的教育二姐:以后,记得常换换内裤,常洗洗。
时隔一年的夏天,二姐成了那个在老学校的公共洗衣间里,洗洗涮涮的吵了隔壁宿舍的休息的女孩子。也在后来的多年后,二姐是一个让身边人觉得很不可理喻的洁癖患者。
不久后,二姐被调了宿舍。那宿舍只有几个人。在那个宿舍里,二姐开始逃课成瘾。
买上一本知音外加一瓶果粒橙。那已经是2005的时候了。
因为宿舍里发生盗窃事件,二姐被隔壁班王旺的初中小伙伴、同时也是二姐小伙伴的同伴小伙伴污蔑成三只手。这件事是二姐的小伙伴告诉她的,并反复叮嘱二姐千万不能去找那个孩子算账,以免引起对方的不满并责怪于她。在此之前,二姐曾在通向宿舍和卫生间的教学楼拐角处偶遇过这位女生,但她已很久没与二姐等人一同用餐了。当二姐笑着抚摸她的脸庞时,那女孩竟露出一副仿佛找到了最合适的理由不再与二姐交朋友的轻蔑神情,并迅速躲开了二姐的触碰。
二姐打电话说给父亲听,父亲也是电话里笑笑。
直到后来一个回家的时候,二姐不知道又怎么惹父亲不悦了。办公室,我和二姐一人坐一张床。父亲指着二姐的鼻子。用极恶毒的脸部表情,对二姐说:你看那个不要脸的,自己把钱花光了,去偷人家的钱。
二姐那。嬉皮笑脸的表情不知道回归何处。搜索脑中所有的词汇都卡在了空中。
对面的我,也怔住了,一时语塞。
2004 年的春季寒假,一场家庭闹剧正在上演。那个女人和二姐扯着嗓子叫嚷道:“俺带俺儿子来这里,就是要让他享福!俺儿子比你过得好,这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你理解这点有那么难吗?”她们的声音尖锐刺耳,充满了挑衅和不满。
完成了。
二姐后来和我说,也是高二年级后,终于知道这个女人绝不会是她世界里的人。沟通是无效的。于是,二姐再次像初中四年级春节后突然失语般的沉默了。
这个女人的一席话,其实,终于也让二姐理解了。
多年之后,二姐曾多次做过一类梦。梦里的她躺在宿舍,在毕业的时候,才猛然发现,自己早已退学般的存在了。
还有一类梦。分不清高中还是初中。初中的同学高中的同学混合在一起。要么是毕业的那年。要么是后期复读重新再考齐聚一堂的老同学。
在梦中潜意识里的二姐分外珍惜最后的复习功课。
高中二年级的时候,薄玉就去了实验班。
学校里一直传说她在考试的时候喜欢抄别人的试卷。不是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在她进入实验班的第几次考试的时候,挤进了年级前十名。
其实,搞小抄的本事再大,那也不过是几道题的事,还不知道别人的答案是不是绝对正确的。薄玉的成绩,实至名归。也本该是她能达到的。
薄玉一走,班里另一个第一名的女生成了班级的团委书记。一个完全无公害的女生。
班主任张林老师喜欢王雅。
另加他的课代表,一个大眼睛小脸个子高的有点驼背的女孩子。
青春发育期开始胖起来的身体。两年左右的时间终于瘦了下来。
二姐和我说,在有一天,她穿着一条紧身裤,撅着个屁股拖地的时候。孟凡羡慕的对她说,厄,赵莹莹的腿这么细啊。
那个时候,二姐才发现她确实瘦了。
论起来,二姐也胖了两年都不到。却总在人生的记忆中,感觉胖了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