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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内,烛火通明,映照着林悦与苏瑾冷峻的面庞。桌上摊开的账簿、密函,犹如狰狞的罪证拼图,桩桩件件,皆是丰州知府与小舅子的恶行实录。

林悦轻抚佩剑,剑刃寒光闪烁,恰似她眸中燃烧的怒火,咬牙切齿道:“瑾郎,证据已然确凿,是时候收网了,绝不能再让这帮贪官污吏多逍遥一刻!”

苏瑾紧攥手中文书,微微颔首,神色凝重:“悦儿,所言极是。不过,那知府狡诈多端,背后势力盘根错节,咱们不可莽撞行事,还需细细谋划,力求一击即中,万无一失。”

林悦皱眉,急切道:“还谋划什么?百姓受苦已久,多拖一日,便多一分冤屈!依我之见,咱们现下就持证据直闯知府衙门,当众揭露他的罪行,量他也狡辩不得!”

苏瑾起身,走到林悦身旁,轻按她肩头,温声道:“悦儿,你且冷静。贸然前去,万一知府狗急跳墙,销毁剩余证据、反咬咱们一口,或是他的朝中同党赶来援手,局面便难以收拾了。咱们先联络城中可靠之人,里应外合,方能稳操胜券。”

林悦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怒火,点头道:“瑾郎说得在理,是我冲动了。就依你的法子,咱们即刻行动。”

二人说罢,便分头行事。苏瑾怀揣密信,悄然前往几位清正小吏的居所,将证据与计划一一告知,约定三日后一同发难;林悦则乔装出门,暗中召集那些深受知府欺压的百姓,鼓舞众人届时出面作证。百姓们听闻要惩治贪官,纷纷摩拳擦掌,眼中燃起希望之光,誓要将冤屈一吐为快。

三日后清晨,天清气朗,可丰州城上空却仿若压着沉沉阴霾。知府衙门前人声嘈杂,百姓们自发围聚,交头接耳,目光中满是愤慨与期待。林悦、苏瑾一袭官服,英姿飒爽,在数位小吏与一众百姓的簇拥下,大步迈向衙门。

衙役见状,慌忙阻拦,却被林悦凌厉的眼神一瞪,气势矮了半截。苏瑾上前,高举钦差令牌,朗声道:“钦差大人奉旨巡查,速去通报知府大人,让他出来接旨!”

衙役们大惊失色,哪敢耽搁,连滚带爬地跑进去通报。不多时,知府匆匆迎出,身着官服,强装镇定,可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却暴露了他的慌张。

“不知钦差大人驾到,有失远迎,恕罪恕罪。”知府躬身行礼,声音却微微发颤。

林悦冷哼一声:“免礼,知府大人,今日咱们有要事相商,进屋说。”

众人进了大堂,分宾主落座。林悦也不兜圈子,将偷来的账簿、密函“啪”地甩在桌上,怒目而视:“知府大人,瞧瞧你干的好事!强占民田、贪污税赋、逼良为娼,还暗中贿赂朝中大臣,桩桩件件,铁证如山,你还有何话说?”

知府脸色骤变,扑通一声跪地,狡辩道:“钦差大人,这……这定是有人蓄意栽赃陷害,下官为官多年,一直兢兢业业,心系百姓,怎会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苏瑾冷笑,朝身后一招手,阿福等数位百姓战战兢兢地走上前。

阿福率先开口,声泪俱下:“大人,您可要为小民做主啊!这知府的小舅子强占我家良田,还把我抓去赌坊,利滚利欠下巨债,若不是钦差大人搭救,小民怕是早没了活路。”

又有一位老妇人蹒跚上前,哭诉道:“我女儿被掳进青楼,至今生死不明,就是那知府小舅子干的好事,大人,求您还我们公道啊!”

一时间,百姓们纷纷控诉,大堂内哭声、骂声交织,知府脸色愈发惨白,额头冷汗如雨下,却仍嘴硬道:“钦差大人,百姓之言,不可轻信,许是受人蛊惑……”

林悦猛地一拍桌子,霍然起身,抽出佩剑,直指知府咽喉:“还敢狡辩!你看看这账簿,上头一笔笔黑账,写得清清楚楚,可是百姓能编造出来的?”

知府瞥了眼账簿,眼神闪躲,身子簌簌发抖。此时,苏瑾又拿出一封朝中大臣的回信,乃是知府求庇佑时收到的,冷声道:“大人,连朝中大臣都牵涉其中,你还妄图抵赖,当真以为国法是儿戏?”

知府彻底瘫软在地,知道大势已去,磕头如捣蒜:“钦差大人饶命,下官……下官一时糊涂,受那小舅子蛊惑,才犯下大错,求大人网开一面。”

林悦怒喝道:“糊涂?你身为百姓父母官,却鱼肉乡里,致丰州城民生凋敝,多少人家破人亡,此等罪孽,万死难辞其咎!来人呐,给我拿下!”

衙役们稍作犹豫,见林悦与苏瑾神色决绝,又有百姓怒目而视、小吏正气凛然,哪还敢违抗,上前便将知府五花大绑。

苏瑾沉声道:“即刻搜捕知府小舅子,务必将其生擒,莫让他逃脱法网。还有,查封他名下所有赌坊、青楼、田产,清点财物,一分一毫都不许遗漏。”

衙役们领命而去,林悦与苏瑾则坐镇衙门,安抚百姓情绪,承诺定会彻查到底,还大家一个公道。百姓们跪地高呼“钦差大人英明”,欢呼声此起彼伏。

然而,未等众人缓过神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只见一骑快马扬尘而至,来人下马后,匆匆闯入大堂,竟是知府的亲信。亲信呈上一封加急信件,气喘吁吁道:“钦差大人,这是朝中……朝中大人加急送来的信,求您过目。”

苏瑾接过信件,拆开一看,脸色微变。林悦见状,心头一紧:“瑾郎,信上说了什么?可是朝中有人要保这贪官?”

苏瑾皱眉,将信递给林悦,压低声音:“悦儿,果不其然,有大臣施压,让咱们从轻发落,莫要牵扯过多,以免朝堂震动。”

林悦看完信,气得双手握拳,咯咯作响:“岂有此理!这帮贪官相互勾结,视国法如无物,以为一封书信就能救下这狗官,做梦!”

苏瑾沉思片刻,附在林悦耳边低语几句,林悦眼睛一亮,点头道:“好,就这么办。”

二人商议已定,苏瑾转身,面向众人,朗声道:“诸位乡亲,朝中虽有杂音,但咱们有实打实的证据,皇上与太子圣明,一心只为百姓,断不会被几句谗言蒙蔽。咱们继续按流程办事,彻查到底。”

百姓们闻言,纷纷高呼:“我等信钦差大人,信皇上、太子,定要严惩贪官!”

随后几日,林悦与苏瑾一边加紧审讯知府,深挖背后势力;一边将搜集的证据、百姓证言,以及处理过程,事无巨细地写成折子,差人快马加鞭送往京城,呈给皇上与太子。

折子送出不久,便有了回音。太子亲书一封,言辞恳切,力挺林悦与苏瑾,严令务必将贪官污吏连根拔起,绝不姑息;皇上也降下口谕,夸赞二人办事得力,让他们放心施为,若遇阻碍,可直接调动周边兵力支援。

有了皇上与太子的支持,林悦与苏瑾底气更足。审讯室内,知府小舅子被押了进来,依旧嚣张跋扈,叫嚷道:“你们敢动我,我姐夫是知府,朝中还有靠山,小心你们脑袋!”

林悦冷笑一声:“哼,你姐夫已自身难保,朝中靠山也自身难料,你还敢嘴硬?说说吧,这些年犯下多少恶行,还有哪些同党?如实招来,或可从轻发落。”

小舅子呸了一声:“少吓唬我,我就做了点小生意,哪有什么恶行,更没同党。”

苏瑾不慌不忙,拿出一摞账本、契约,还有证人证言,一一摆在小舅子面前:“看看吧,这是你强占民田的地契,这是赌坊、青楼的收支账目,这些百姓都能指认你,铁证如山,你还不认?”

小舅子瞥了眼证据,脸色微变,但仍心存侥幸,闭嘴不言。林悦见状,朝衙役使了个眼色,衙役会意,拿来刑具,“哗啦”一声摆在地上。

林悦把玩着手中佩剑,冷笑道:“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今日不招,有的是法子让你开口。”说罢,佩剑轻拍小舅子肩头,吓得他一哆嗦。

小舅子权衡利弊,终究是怕了,哆哆嗦嗦地交代了罪行,还供出几个朝中大臣的名字。林悦与苏瑾对视一眼,心中暗喜,又收获关键线索。

随着调查深入,一个庞大的贪腐网络逐渐浮出水面。林悦与苏瑾不敢懈怠,联合周边官府,将牵涉其中的贪官污吏逐一抓捕归案,查封产业、收缴赃款,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结案当日,丰州城阳光明媚,百姓们齐聚广场,人山人海,热闹非凡。林悦与苏瑾站在高台之上,宣读判决书。

知府及其小舅子被判斩首示众,其余大小贪官,依罪量刑,或流放、或监禁;被霸占的田产、财物,尽数归还百姓。

宣读完毕,刽子手手起刀落,贪官人头落地,百姓们欢呼雀跃,掌声雷动。林悦望着台下欢呼的百姓,眼眶湿润,轻声对苏瑾说:“瑾郎,咱们终于做到了,丰州城的天,亮了。”

苏瑾亦是感慨万千,握住林悦的手:“悦儿,这是咱们共同的功劳,往后路还长,各州吏治仍需整顿,咱们不能停。念悦在家,定也盼着咱们凯旋,待此间事了,咱们便回去看看他。”

林悦点头,二人携手走下高台,迎着百姓的欢呼声,踏上前往下一站的路途,怀揣着使命与决心,继续为还朝堂与百姓一片清明而奔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