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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西域圣女VS禁欲佛子(11)

张生全心胸高傲得很,一点没把这句话放在眼里,“你威胁谁呢!”

张生全手指着桑榆,“你信不信我把这个女的——啊!”

未说完的话被急促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截断。

众人颤颤盯着虚云。

只见他一手狠狠捏住张生全伸出来的那只手指,当场便听见一道骨头碎裂声。

“啊啊!痛!虚云,你好大的狗胆子,你居然——啊!救命啊!!!”

“法师!”桑榆不敢置信惊呼一声,“你在做什么?”

所有人都没想到平日里温和儒雅的虚云,今天居然为了一个女子,把张生全给打了。

张生全捂着自己骨折的手指,疼得上蹿下跳,哭爹喊娘。

虚云冷着脸,无动于衷,黑眸深处涌动着几分薄怒,唇角抿出一道狠戾的弧度。

“同她道歉。”

张生全本还梗着脖子,撞到虚云冰冷的眼神,立马认怂。

“我错了我错了!小娘子,对不住!是我有眼无珠冒犯了你,还望你见谅!”

桑榆震惊得半晌说不出话,这还是那位清冷自持的虚云法师吗?

虚云一把将他摔落一边,整个人忽然急促喘起气来。

桑榆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不动声色扶住他胳膊,“法师,咱们不跟他一般计较了,回去吧。”

虚云的身份特殊,她担心继续在这里闹下去,会给虚云带来麻烦。

听到她的声音,虚云这才像梦中惊醒一般,缓过神。

望着眼前倒地嚎叫的张生全,看着自己的手,眼底闪过一丝不敢置信。

桑榆握住他冰凉的手,“谢谢法师,如此护着我。”

她眨巴着泛着泪光的眼睛,满是期待和感激。

虚云像触电一样立即收回自己的手。

他紧抿的薄唇,透出一丝僵硬,“施主,回去吧。”

说完,转身匆匆离去。

挺拔的背影透露出一抹狼狈。

桑榆摸着下巴思考,这佛子看起来温温柔柔细雨和风的,毫无攻击性,没想到居然是如此护起人来,居然是如此的安全感满满。

看来自己对他的了解少之又少,还需更深入了解。

虚云飞快回到屋内,打了一盆水,面无表情搓着自己的手,眼神空洞。

桑榆一进来就看到这幅画面。

他像是机械一般搓着自己已经通红的手,已经快搓破皮了。

桑榆脸色一变,去拽他,“法师,你在做什么!已经够干净了!”

虚云充耳不闻,手上用着劲,就像自己的手有什么脏东西一样。

桑榆看不下去,直接夺过那盆水。

虚云恍然未知的抬头看着她,桑榆这才发现他身子抖个不停。

几乎是下意识的,桑榆伸手搂住了他。

“法师,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他没事,是他活该!”

桑榆不知道为什么他反应如此大,只能轻声安慰他。

桑榆摸到他身上一片冰凉,宽大结实的身子轻颤着。

虚云似是听不到她的声音。

桑榆安抚性的拍着他的后背,不知过了多久,怀里的人终于镇定下来。

虚云缓缓松开了她,背过身子。

“施主,你出去吧。”声音平淡又冷漠,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桑榆张了张口,想说什么,但看了眼他冷漠的背影,只能作罢。

——

“七七,虚云究竟发生过什么事,为什么他会反应这么激烈。”

【宿主,虚云杀人过人。】

“什么?他一个和尚居然杀生!”

七七将虚云过往经历的画面传送到桑榆的大脑里。

原来,虚云小时候家庭并不幸福,他有一个终日酗酒打人的爹,为了救被打的母亲,他间接害死了自己的爹,没过多久母亲也病亡。

他将一切都归咎在自己身上,认为这是他的报应。

后来他便出家了。

但这件事一直是他的心结,从此以后,他再也没和任何人动过手。

除了今天。

桑榆看完深叹一口气。

虚云也太想不开了。

在她看来,他父亲的死并不是他直接导致的,是酒醉撞到石柱,虚云却钻牛角尖认为是他的错。

这样,怎么成佛呢?

她正准备下床去看看,系统忽然之间又说了一句话。

让她眼神一亮。

屋内,虚云平躺在床上,只觉自己眼前一片混沌,似有浓浓的火燃烧着,不复清明。

过往的画面浮现,他脑中传来一阵阵剧痛,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虚云额头青筋暴起,冷汗滴滴直落。

他踉跄着走到蒲团上,盘腿打坐,开始摒气凝神。

这一夜,两人都没睡。

翌日清晨,天光暗淡,虚云起身,他看了眼紧闭毫无动静的内室门,最终什么都没说,迈着沉重的步伐出去。

已经错过了早课的时间,虚云挑着木桶,走着长长的阶梯,去山中央的溪流处取水,山上用水不便,桑榆已经向他抱怨好几次房中的水不够用。

这些杂事不能用不着他去做,自有小弟子负责挑水,不过他今日思绪烦杂,借着长长的山路正好可以舒缓纷乱的内心。

虚云来到河边,弯腰取了两桶水挑回去,桑榆娇气爱干净,他特意取了上游的河水。

将两桶水挑回去,倒入大缸后,再次提着空桶下山来去挑水。

屋内的门一直紧闭着,桑榆似乎一直没醒?

再次装满水,他准备离开,目光瞥见地上,突然流出了一抹血红的水。

虚云捡起血水旁的手帕,粉色桃花,样式十分眼熟,有人拿这个替他擦过身上的衣服。

虚云心中一动,麻木的心,微微荡起了涟漪。

这是桑榆的。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寻着手帕被风吹过来的踪迹,往溪流的下游走,走了约莫半刻钟,在视野的尽头,地上倒了一个人影。

艳丽多彩的绛色衣裙,随风荡起摇曳的弧度,纤细的身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虚云快步走过去,正是本该在山上的桑榆。

她面色苍白,唇上无一丝血色,像是死去一般。

虚云心脏倏地收紧,他俯身动作僵硬探了她的鼻息,幸好还有呼吸。

接着,又搭上她的手腕为她诊脉,眉头深深蹙起。

和上次一样的症状。

甚至更为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