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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房子伯娘肯定是留给你的,不可能给别人。”

见侄子这么机灵,陈秀高兴地笑了,还不忘允诺着。

完全没看到她的两个女儿在后头脸色难看的模样。

李小叶和李小草紧紧依靠着,嘴唇抿得紧紧的。

对于陈秀半分不考虑她们想法的态度,内心只感觉到绝望。

李小草已经低声啜泣了起来。

可怜的孩子,就连哭声都只能小心翼翼的压抑着。

大两岁的李小叶眼里闪着不甘与愤怒。

明明这是外婆外公留下来的房子,凭什么要留给一向对她们不好的堂弟。

在家里头,她们姐妹俩就只有被欺负的份。

地位比其她姐妹也差很多。

大姐出嫁前倒是还能护着她们一点,可自从前两年被家里嫁出去换了粮食后,姐妹三人就很少有说话的时候了。

“要是还在临溪村就好了,明明我们是有家、有房子的。”

出嫁前还跟几个姐妹挤在一个房间的李大姐怀念着幼年的时光。

那个时候,她还是姓陈的。

如果没改姓就好了。

肯定会比现在好过吧。

记忆里面容已经模糊不清的外婆外公似乎又清晰了一些。

小时候,她过得多幸福啊。

如果娘听劝就好了......

李小叶想起大姐当晚面上止不住的泪水就不禁红了眼眶。

手蜷缩了起来,指甲都掐着肉了,眼睛却紧紧地盯着陈秀。

心里的那丝期盼却被她说出口的话一点点抹掉了。

大队长媳妇,也是妇女主任爱芳婶子终于忍不住了。

“陈秀,你确定是过继这侄子养老,别忘了,你自己也还有三个女儿。”

“大女儿嫁人了,可这还有两个闺女在,怎么不愁给你养老的人。”

李小叶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又满怀期盼的看着爱芳婶子。

心里那点被大姐点燃的火花,在被陈秀刚刚打击熄灭后又颤颤巍巍的重燃了起来。

另一只握着妹妹的手不由地收紧。

她期待的、祈求的的目光投向的却是一个今天才见到的人。

一个陌生不熟悉的人在为她们姐妹俩说话。

而本该站在她这一头的娘却保持着视而不见的态度。

“二姐?”

李小草吃痛,可扭头看着李小叶眼中陌生的神色却怔住了。

有些懵懂却不再说话,似乎也在期待着什么。

爱芳婶子早就注意到这两个孩子了。

尤其是早上陈秀打女儿的事早就传入了她的耳中。

心里不断感叹着陈秀的糊涂。

想当年,陈秀自己也是个女孩,她爹娘那么坚持为她招赘是为了什么。

现在有自己作为例子,不好好培养自己亲生的女儿,而去选择一个看着就靠不住的隔房侄子。

真是不知道怎么想的。

侄子再亲,还能亲过自己的孩子吗。

人家可是有自己的亲爹娘的,而且都八岁了,早就记事了。

能认隔房的伯伯伯娘不成。

怕是吸干血后就抛下不管了。

女儿怎么了,即使是女儿,女儿长大以后生的孩子也能选择跟她们姓啊。

只要不踏上跟陈秀一样的路,想来还是没问题的。

尤其是现在,那家就只生一两个孩子的。

都讲究多子多福,只要能生就会继续选择生的。

到时候,想让孩子姓李还是姓陈,不都是自家说了算。

陈秀和李大牛不知道这个做法吗?

她们知道,可她们不这么去选择。

至于原因,谁知道呢。

“我家的事关你什么事,我的房子爱给谁就给谁。”

陈秀眼睛一瞪,嘴一撇,很是不屑。

“女儿又怎么样,又不是儿子。”

这话让爱芳婶子一哽。

再次意识到陈秀是真的铁了心,说不通了。

“娘,我跟妹妹可以改姓陈的,这是外婆外婆留给我们的房子不是吗?”

“到时候我们给你养老,等我们以后有了...”

李小叶听了爱芳婶子的话却鼓起了勇气,激动地上前跟她娘说着。

然而话还没说完,就被陈秀一巴掌给打断了。

“啪!”

毫不留情的一巴掌响起,李小叶头都被打偏了。

心里仿佛被抽空了一瞬,捂着脸眼泪止不住地流。

“二姐。”

李小草担心地跑到姐姐身边,眼里满是害怕。

“陈秀你......”

离得近的爱芳婶子都来不及阻止,眼睁睁看着陈秀突然翻脸。

“滚一边去,我就知道你们两个丧良心。”

“真是白生白养你们了,要是让你们爹听到了那会不心寒。”

陈秀满脸怒气,一把推开上前安慰孩子的爱芳婶子,指着两个闺女怒骂。

发疯的模样看着可吓人了。

似乎刚刚李小叶的话有多么大逆不道。

“我知道,你们肯定是贪图你们弟弟的房子是不是,是不是?”

“混蛋玩意,不要脸的小**,真是黑了心肠,什么都要抢。”

“也不看看你们的模样,有没有那个脸,******,老娘真是给你们脸了。”

“我******,两个小****,真是白生你们,早知道一出生就该把你们溺死在马桶里。”

陈秀一通乱骂,其中带着许多不适合孩子听的词汇。

赖嘉欣早在语气又高昂起来时就把禾叶叫了回去。

再一个,她也担心人在激动之下,存在误伤的情况。

让几个孩子离远点,在家门口待着。

赖嘉欣自己则上前了几步。

她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张嘴闭嘴都是*****,还是对着自己的亲生女儿。

可以说这是赖嘉欣在村子里生活了小半年里,听到的最难听的话了。

其中还涉及到了许多器官。

赖嘉欣自己骂人的词汇有限,有些太文明了,说出来有的人还听不懂。

因此在旁人吵架时,她还会稍微抓取两句能用的记下。

但陈秀这种,还是算了吧。

是她不够疯、也不够癫。

揉了揉脸,赖嘉欣打起精神,看向了中心处。

“闹够了没有,再闹就滚回李家村去,当这是什么地方。”

陈有力实在忍不住了,本来看陈秀是个女同志,他不好说什么。

现在真是越看越不像样。

看了眼被其她人扶住的媳妇,以及正在被安慰的李家姐妹俩。

眼里蕴藏着怒意。

心里有了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