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婕妤的祖父过去可是皇上的太傅,她在宫里出事,叫皇上在朝上都不好看。
喝了催产药后,兰婕妤也渐渐感觉到了疼痛。
几个稳婆都扶着她绕着产房不停走着,就为了等会儿好生些。
兰婕妤这会儿恢复了神智,她摸着自己滚圆的肚子咬牙坚持着,她才有孕八个月,还没有足月。
都说七活八不活,可兰婕妤就是不信邪,她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养大!
又过了两个时辰,稳婆才说产道开了。
兰婕妤疼得脸色煞白,额头全是冷汗,忍不住痛哼出声。
外面候着的嫔妃听见她凄厉的哭喊,都毛骨悚然起来。
兰婕妤不是自然生产,如今催产,她承受的痛苦是难以想象的。
皇后和惠妃听见动静后,都皱紧眉头闭上了眼睛。
处理完政事过来的祁景渊,也凝神等待消息。
也不知过了多久,产房终于传出一声啼哭声。
稳婆大喜过望地对兰婕妤说道:“是个皇子。”
兰婕妤再也忍不住流下两行清泪,无论雅琴怎么帮她擦拭,兰婕妤的眼泪都越流越多。
她生了个皇子,谢家以后也有了倚仗啊。
此刻她内心所有的酸苦,都化成了甜蜜。
稳婆激动地将皇子抱给祁景渊:“恭喜皇上,皇后娘娘,兰婕妤生了皇子,虽说不足月,可皇子哭声有劲,只要好好养上一个月就无大碍了。”
祁景渊笑着说:“这是朕的四皇子,兰婕妤有功,晋位修容,赐住延庆宫,册封礼和四皇子满月一道办。”
“臣妾定会办好的。”皇后也笑着道。
周围的嫔妃听见兰婕妤晋位修容的消息,都羡慕嫉妒得很,如今她成了九嫔,又能亲自教养四皇子,在宫里也就坐稳了。
上面的位置可真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宫里谁不想奋斗上去?
进了宫的,可没几个想一辈子老死在低位上。
想要晋位?
那就争啊!
众人的斗志此刻仿佛都被点燃了,全都摩拳擦掌,蓄势待发了。
莹才人第一个看向喜悦的祁景渊:“皇上累了一整日,嫔妾亲自炖了一盅老鸭汤,汤香味浓的极诱人,还请皇上赏面。”
她一开口,其他的嫔妃也都坐不住了。
沈才人也急着说:“嫔妾亲自给皇上做了一身里衣,还请皇上试试是否合身。”
安才人也低声说了句:“上回皇上跟嫔妾下过的棋局,嫔妾已经想出了解法,皇上可要跟嫔妾再博弈一番。”
除了她们,底下的宝林选侍们,也都睁着期待的眸子,一眼不眨地看着祁景渊。
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希望他去自己宫里。
姜知意瞧着这一幕,没忍住笑了。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皇上也不例外啊,这跟盘丝洞都快没区别了。
在姜知意眼里,祁景渊此刻跟一块肥肉没什么不同了。
周围一群想把这块肥肉抢回自己地盘的山大王们,她们虎视眈眈又互相提防着。
就在她看好戏的时候,这块“肥肉”说话了。
“妍才人跟着。”
几乎是瞬间,姜知意就接收到以她为半径,绕圆一圈看过来的死亡射线。
她顶着众人审视的目光,如芒在背地上了御辇。
直到走出飞霞阁,她才松了一口气。
祁景渊瞧着她如释重负的样子,心里那点不满此刻也平息了下来。
所有的嫔妃都将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时,就这个女人笑得最开心,笑得没心没肺。
叫他看了都生气!
于是他就当众喊了这个女人的名字,果不其然,这女人笑不出来!
祁景渊瞥了眼愁眉苦脸的她,心情大好,嘴角的笑意都要压不下去了。
一进朝阳宫,姜知意就被祁景渊拉进寝殿好一顿收拾。
只把人收拾得眼泪汪汪的,才肯放过。
“知意还敢不敢了?”祁景渊伸手撩起她一缕长发,漫不经心地在拿在手里把玩。
姜知意这会儿也看懂了,这狗男人就是在故意惩罚自己。
就是因为他看懂了她在嘲笑什么。
她语气娇柔,一双眸子弥漫了水汽:“再也不敢了,我错了。”
随即她凑到祁景渊身前,用一只白皙的手,抢回自己的秀发,轻轻瞪了他一眼:“景渊公子,人家知错了,公子真不会怜香惜玉。”
这一眼真是含羞带怯,又有无边的妩媚,勾得人心痒痒的。
反正她是看见祁景渊不自觉咽了口水。
祁景渊垂眸直勾勾地看着她,视线在她白皙的脖颈处停下,深幽的眸子里写满了欲念:“哪里学来的这些?”
姜知意无辜地眨巴了下眼睛,一副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的样子。
“跟景渊公子学的,您是我的老师。”姜知意红唇轻启,说着推卸责任的话。
祁景渊此刻也不再忍着自己炽热的欲念,俯身下去。
于是新出炉的老师,好好给学生上了一堂课。
把学生上得都厌学了。
厌学的学生放学后,真是生无可恋地用膳。
偏偏某个好为人师的家伙,此刻还在喋喋不休地跟她讲着大道理。
“你身子弱,把这盅鸡汤喝了。”
祁景渊让人将汤端到她面前,然后又亲自夹了一块鱼肉放在她碗里。
姜知意已经过了饿的时候,此刻在碗里挑挑拣拣,没好好吃饭。
把祁景渊看得皱起了眉头,又夹了好些菜放到她碗里。
“把这碗都吃了……”
姜知意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立刻夹了一块虾仁塞进他嘴里。
“皇上好烦啊。”她嘟囔了一句。
瞬间朝阳宫里,安静地连针掉到地上的声音都听得到,周围服侍的宫人都屏息凝神,生怕皇上不高兴。
祁景渊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极有压迫感。
姜知意立刻见好就收,乖巧说道:“嫔妾绝对能吃完。”
祁景渊见状轻笑一声,就没再说什么。
等姜知意吃完这碗冒尖的菜肴后,她皱着眉头看着那盅鸡汤,真心是喝不下去了。
她拉了拉祁景渊的衣袖,撒娇道:“嫔妾真的喝不下了。”
祁景渊看了眼她微微凸起的小腹,也心知肚明她确实吃撑了。
可姜知意见他一直没说话,以为他还在生气,于是长叹一口气,委屈巴巴说道:“要是皇上喂嫔妾,嫔妾还能再喝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