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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东征,主要目的是开辟新商路,以及补充野人劳动力。

随着采矿业与手工工场的发展,眼下需要的劳动力越来越多,然而草原人口有限,只能从外面补充。

因为对手只是野人部落,春天草原又正是需要人手放牧的时候,因此这次出动的人马不算太多。

此次东征路线大体是向东北出发,从和林经库伦,沿着克鲁伦河抵达阔滦海子(呼伦湖),再沿额尔古纳河东下,征伐黑龙江流域与外兴安岭一带野人部落。

朱祁镇他们走的不急不缓,如今已经划定盟旗边界,大军一路东进,也有巡视盟旗,震慑诸部,炫耀武力之意。

由于往东走一路都有牧区与蒙古部落,因此这番行军比起远征西伯利亚汗国倒是舒服许多。有了这么多部落,运输战利品也方便了不少。

一路走走停停,半个月后,大军抵达阔滦海子以东,越过草原,开始扫荡野人诸部落。

“陛下,保重。”

“伯颜兄,保重。”

自阔滦海子开始,东征大军兵分两路,伯颜帖木儿领兵四千向东北,征伐外兴安岭。朱祁镇领兵四千直插海参崴!

分兵不是问题,眼下从大明九边之外,一直到奥斯曼帝国,恐怕没什么人能一口气吃下四千瓦剌兵。

“晦气,3天了,野人说的那些部落全是废墟!”

朱祁镇骑在马上,面色有点阴沉,自从分兵以来,自己连续3天竟然一无所获?这不科学!

不是没有找到野人聚落,而是找到的聚落全特么是废墟!

为啥呢?难道是野人俘虏有意隐瞒?或者是野人知道的部落全被脱脱不花扫了?

数百里外的伯颜帖木儿,此时恐怕已经抢得盆满钵满了吧!

想来想去,朱祁镇喊来哈铭。

“哈爱卿,这几天有些诡异。”

“连续几天,我们竟然没找到一个尚存的野人部落,这几个野人俘虏有问题!”

“你去告诉他们,明天若再找不到有人烟的野人部落,每人砍掉一根手指;后天再找不到,每人砍掉一根手臂;大后天,斩首!”

“另外,别太指望他们,派出斥候,按朕所给的地图,扩大侦查范围!”

“是,陛下!”

哈铭领命,退了下去,接着找到那几个被拴着的野人俘虏——这几个俘虏是朱祁镇临行之前从煤矿里随机抽来的,是脱脱不花之前所掠夺的野人。

哈铭冷着脸,将朱祁镇刚才的命令如实转告给野人俘虏,只见野人俘虏面色惨淡,战战兢兢。

终于,有一个野人俘虏绷不住,他用不太熟练的蒙古语,战战兢兢向哈铭汇报自己所知的全部部落。

接着,其他俘虏也有学有样,在断指断手断头的威胁下,他们那些小心思也不敢再使了。

“这就对嘛!”

当哈铭拿着标注得满满当当的地图向朱祁镇复命时,朱祁镇面露满意的笑容。

“这些野人,又不是他们自己的部落,一个个还装得慷慨大义起来。”

有了情报就好办了,不过纵使有情报,朱祁镇也不敢完全以此来替代侦查。斥候的活动范围进一步增大,这是当下所必须做的。

不得不说,此时的奴儿干都司,虽然野人数量不多,生态环境却非常之好。

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这不是虚话,而是原原本本的事实!

一路上,野人没打着,狍子、黑熊、驼鹿、野猪这些玩意打了不少,因此众人伙食还不错。

在其木格面前,朱祁镇低调而不失优雅地装了起来,除了射杀了几只老虎,还弯弓射雕,射到了几只苍鹰!

晚上宿营的时候,众人就将所射杀猎物剥皮处理,与蘑菇等物炖在一起。

如此一来,倒也快哉,只可惜他们的主要目的还是劫掠野人。

第四天,情况终于有了转机。

一个千人大聚落被发现!

四个千人队围三缺一,以十几人轻伤的代价将这个部落全部歼灭。此役,瓦剌兵猎杀四百有余,俘虏男妇七百,另有一百多儿童。

另外,部落还有粮食三千多石,马匹三百有余,牛200头,羊两千只,还有猪、狗、鹿等其他家畜。

除了个别老年妇女的项链和耳环,部落没有发现黄金,却发现了四百多两白银,还有来自大明的宝钞与铜钱。

总体来说,部落不算富裕,也不算贫穷,可能是由于已经开通商路的原因,这个部落攒下的东西远比西伯利亚发现的第一个部落要少。

这个部落地理位置一般,没有建设商贸中心的必要,当晚,瓦剌士兵们在这个部落里好好享用了一番,次日一大早,两个百人队押送战利品回阔滦海子,交给那里的部落负责转运,其他人则是继续劫掠。

第五天,朱祁镇兵分三路,歼灭了三个不足千人的聚落,瓦剌再次分出两百人,将这些战利品押送回草原。

“不行啊,如果这么打,接下来的人会越来越少。”

夜晚,营地大帐,朱祁镇看着收获清单,半喜半忧。

“皇上不必担心,他们押送俘虏前去阔滦海子,最多四五天就回来了,如果需要人,还可以征调东边的部落……”

眼见朱祁镇神色严肃,其木格凑上前去,轻声安慰道。

在她看来,眼下战果其实已经不少了,就算行动稍慢一点,也完全可以接受,反正又不赶时间。

可是,朱祁镇却不那么想,时间就是金钱,他时间有限,自然要用最少的时间做最大的事。

“没事,朕再想想,你回去休息吧,不必担心。”海豹油灯下,朱祁镇抬起头,柔和地说道。

这时,营地远处,却突然传出了一阵嘈杂的声音。

“哈铭,去看看,怎么回事?”

朱祁镇甩下了笔,揉了揉眼睛,按这个速度,再过四五天就能直通海参崴了,眼下虽有些许烦恼,那且由他去吧。

松嫩平原春日的夜晚极为宁静,营地有了动静,朱祁镇没听到便罢了,听到之后,肯定是要询问一番的。

不一会,哈铭赶了回来。准确说,是押着一个人回来的。

“哦?活人!”

朱祁镇一下子来了兴致。

朱祁镇微微抬起头,仔细打量着那个被困成粽子的人,只见他年近四旬,中等身材,平平无奇的脸上鼻青脸肿。

“嗯?”当看到这人衣着打扮时,突然,朱祁镇眼神一下犀利了起来,

“你是什么人?”

“!%@……%!*#”

朱祁镇:“???”

那个鼻青脸肿的中年男子,眼见朱祁镇面露疑惑,接着又是叽里呱啦一通鸟语。

不过,这次,朱祁镇敏锐捕捉到了一个词,思密达。

眼见朱祁镇还在发愣,这个男人灵光一闪,用有点怪异的官话大喊:“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朱祁镇猛地站了起来:“妈的,你会汉话?!”

“你是高丽人,还是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