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鸿珊的话让小侯有些不好意思来,他摆摆手,“嗨,我也没那么多想法,反正就觉得大基地人多,物资就那么些,我这啥也不会的,就不去抢了。咱在这边危险是危险,可其他地方难道就不危险了吗,既然哪里都一样,那我还不如就在这边,只要小心点,这么大个城市怎么不能养活自己。”
这话说的倒是潇洒。
训练场收拾完,马鸿珊去前台拿水喝,看到大家围在那里,神情专注地查看留下人员的名单。她心中一动,也凑上去看看。
这一看,一眼就看到刘婵的名字,看了地址,也是原香月小区的业主,但奇怪的是她家就她一人留下。
“这刘婵不是有老公吗?怎么就她一个人留下?” 马鸿珊忙问。
“刘婵?哦,她老公是温石和吧?已经死了!现在就剩她一个,说是要等儿子这才没跟着转移的。” 旁边的人解释道。
“她老公死了?啥时候的事?” 马鸿珊不敢相信,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
“就上次跟变异藏獒对上那次,身体都被撕碎了,挺惨的!” 那人的语气中充满了惋惜。
马鸿珊心中一震,怎么就死了呢?她的脑海中浮现出刘婵那个十分爽利的女人的身影。那两天正是因为她有车,两人一起才弄了不少物资。
既然她家暂时不缺物资,怎么她老公还跟着出去冒险呢?
哎,世事无常,这世道,人命如蝼蚁,生存不易!
马鸿珊去接了孩子们,打算去看望刘婵。
怎么说也曾经有那么两天过命的交情在,算是朋友了吧。
自从进了安全营,她一直在忙,除了偶尔碰到以前的熟人外,还真没想起专门去找谁,也就忽略了刘婵。
幸好车里还有些给孩子们准备的零食,拿上几袋未开封的上门,总比空手好。
她带着孩子们,朝着刘婵住的地方走去。
刘婵住的地方就是刚开始马鸿珊娘几个分配的那个小区,只是在另外一栋楼。
马鸿珊根据登记的地址找上门,按响门铃,喊:“有人在吗?”
“谁啊?” 就见刘婵一边开门一边问,看到来人她也是一愣,随后有些苦涩的笑着迎上来,“你怎么来了?快快快,进来,孩子们快进来!”
马鸿珊也有些意外刘婵这精气神,跟囤物资那两天完全不一样,萎靡了很多。
“孩子们,叫阿姨!我刚听说你家的事,来晚了。” 马鸿珊把东西递过去,语气有些惋惜和沉痛。她看着刘婵,有些同情,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刘婵手也是一顿,对孩子们甜甜的叫着,也笑着答应挨个摸摸他们的头发。
等大家坐下她才强颜欢笑着:“嗨,这世道,都是有今天没明天的,他早走一步也好,免得再受磨难,这世道,活着的人才是最不容易的!”
她努力的笑着,说话都带着一丝颤抖。
“本来三家人的,另两家都走了,稍微有点乱,让孩子们随便玩,别拘着” 她起身准备去拿点什么东西来招待孩子们。
马鸿珊拉住刚起身的刘婵,不让她去忙呼:“别忙乎了,咱坐下聊聊天吧,我们坐会儿就走!”
“忙啥,现在我一个人,就在这吃午饭,虽然没啥好东西,一顿饭还是有的。” 刘婵爽快的性子还是没变,一心要留人吃饭。
马鸿珊解释道,“不是跟你客气,主要孩子们要回去睡午觉,小宝睡前要喝奶。”
“行吧。” 刘婵最终也没勉强,坐下来,看着三个干干净净的孩子们:“看样子你过的还不错,你把孩子们照顾的很好,不像别人家,一个个惨兮兮的。”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羡慕。
“还好吧,我曾被丧尸咬过,可能也是看着孩子们的份上,老天让我活了下来。” 每当想起那段时间的煎熬,马鸿珊都万分感慨。
“啊?” 刘婵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不是,不是说,不是说被丧尸咬了……” 她的声音颤抖着,从不可置信,到庆幸,到与有荣焉的开心,上手摸着马鸿珊,“你,你就是,就是那个咱营地里的,第一个变异人?就是你?”
“嗯,幸好侥幸活了下来!” 马鸿珊点点头,唏嘘道:“不然的话,就见不到你们了”
“妈呀,太好啦,真的,你太棒了,妹妹你太厉害了。” 刘婵摸着马鸿珊,说着,笑着,哭了。她的情绪激动,仿佛在为马鸿珊的幸运而高兴。
“真的,你太了不起了“她笑着,哭着,擦了脸上因激动而流的眼泪,”我听说过,说是男人都熬不下来那几天的折磨,你竟然熬过来了,妹妹,你真的太了不起了,你有后福啊!” 她用力拍了拍自己抓住的手,与有荣焉般的感叹。
马鸿珊也被说的有些鼻酸,“嗯,我也不期望什么后福不后福,我只是庆幸我还活着,不然我这几个孩子,怕也是早晚的事。”
俩女人相互宽慰着,马鸿珊也才得知刘婵丈夫出去冒险想原因。
原来他跟小区里的男业主们组成了个小团队,听说营地全体出动去搞物资,团队一致觉得跟着营地大部队安全有保障,就商议着出去练练胆,也顺便搞点物资。
结果,谁曾想到就是这第一次出门,温石和就把命给交代了。
“也怪我,不该总提咱们那几天跟丧尸打交道的事。你不知道,我们跟小区业主一起转移到这边的时候,他曾经被丧尸吓的腿软摔倒过,还是我冲过去打死了丧尸,救了他。这事我也没放在心上,那几天还总说丧尸不可怕,很好打的。”
“他可能大男人的自尊心作祟,想着我一个女人家都正面刚过丧尸,他居然被吓的腿软,我还总念叨如何如何打丧尸,所以他有些不能接受沦落到要靠女人来保护的地步。另外,他也是考虑过跟大部队出去不会太危险,这才跟着去的。都怪我没拦着他……”
刘婵的话语中充满了自责和懊悔。
她觉得如果自己再细心一些,早日发觉丈夫的不对劲,说不定就把人拦下来了。
只是世事多变迁,如今再后悔也无济于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