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然微微一笑，说道：“抱歉，许先生。我不能向您透露太多关于案子的信息，而且您知道得太多也没什么好处。我只是想跟您聊聊，在您跟他接触这段时间，他可有什么反常行为？”
“反常行为？”
我迅速回忆了一番，要说反常行为，博渊还真有不少。就说他跟木林森之间，必然存在着灰色交易，而且九幽殿对我手里的骨符感兴趣，而他偏偏对骨符也很感兴趣。
难道说他之所以对骨符感兴趣，是为了拿骨符跟九幽殿做交易？或者说，他就是在为九幽殿寻找骨符？
我心里涌起一连串的疑问。
不过我并没有把心里的疑问告诉李默然，因为我并不确定对方到底是什么人，也不能轻易相信他的一面之词。
在沉吟片刻过后，我笑着说道：“你们超自然调查局本就够反常的，我还真不知道他哪样的行为在您的眼里算是反常行为。”
“或者这样，耽误您一点时间，您把您跟他接触过的经历都跟我说一下，由我来判断。”
“这我该从哪说起呢，我不可能记住跟他见面的所有细节啊。”
“没事，您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您让我想想。”
“好，您慢慢想，我给您倒杯茶。”
李默然说完，起身离开，过了没一会儿，他端着一壶茶过来了。
他帮我倒了一杯，我立刻闻到一股沁人心扉的茶香气。
墨渐离喜欢喝茶，我在他那儿喝了不少好茶，但这么香的茶我感觉还是头一回碰到。
我忍不住赞道：“这茶好香啊。”
李默然笑着说道：“这是今年的新茶，我从老家带来的，您尝尝。”
“您是哪儿人？”
我一边问一边端起了他放在我面前的茶杯。
“我是湘西人。”
一听湘西，我立刻想到了黑水镇，同时也想到了蛊术。
精通巫术的蓝婆子曾经跟我说过，下了蛊的茶，会特别的香。
难道这茶之所以这么香，是因为李默然在茶里边下了蛊？
虽然我自个儿也觉得这种想法有点荒谬，也许是我过于敏感，但有了这样的想法，茶我是喝不下去了。
我只是凑近闻了闻茶香，便把茶杯放回到了桌子上。
李默然笑着冲我问道：“许先生不尝尝吗？要是您喜欢的话，我可以送您一些。”
“谢谢，不用。其实我不喜欢喝茶。”
“是吗？”
李默然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但随即便恢复了正常，他笑了笑，问道：“那要不要喝点别的？”
“不用了。在这种环境下，我没心情喝东西，咱们还是说正事吧，刚才聊到哪儿了？”
“想请您回忆一下，博渊有没有什么反常行为。”
“我刚才仔细想了一下，实在想不出来他有什么反常行为，他做什么似乎都是照章办事。不过有件事，我倒是想请教。”
“您说。”
“博队总向我问起一种古老的骨符，而据我所知，九幽殿也在搜集这种骨符，我就想知道，这骨符到底是什么东西？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李默然冲我反问道：“难道博渊没跟您说过吗？”
“他倒也说过，但现在您不是说他涉嫌职务犯罪么，我哪还敢相信他说过的话，所以我想听您说说，他寻找骨符，到底是因公还是因私？或者说，你们真的也在寻找骨符吗？”
“骨符确实很重要，我们也一直在寻找骨符。”
李默然说到这，冲我反问道：“那么，您手里有骨符吗？”
“我之前倒是曾经找到过三枚骨符交给了博队，但他说不是你们要找的骨符。他说你们要找的骨符是用一种黑色的兽骨制作而成，我就在想，什么动物的兽骨能是黑色呢？难道是乌骨鸡？”
我故意装作不能理解，李默然笑了笑，说道：“既然您手里没有骨符，我们先别聊这个，还是聊聊博渊吧。他到底……”
没等他说完，我打断道：“李队，您这么问，我真是想不起来他有什么反常行为。您不如直说，你们到底想知道什么？”
李默然沉吟片刻，冲我问道：“他有没有跟您提到过一个骷髅头？”
“呃……，您说的应该不是真的骷髅头吧？”
“当然不是，是用一种墨玉雕刻而成的骷髅头。上面也刻着符箓。”
听李默然这么一说，我立刻反应过来，他所说的，正是神符，也就是蓝婆子交给我的巫族圣物。
按照蓝婆子的说法，神符共有五个，分别对应金木水火土，凑齐五枚，便能开启天宫之门。
木性神符与水性神符现在都在我的手里。
李默然这么问，难道说超自然调查局也有神符在手？
而博渊之所以被调查，跟神符有关系？
我的好奇欲被勾了起来，我很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当着李默然的面，我又不能表现的太过迫切。
我故作沉吟片刻，摇了摇头，道：“在我印象当中，还真没听他提起过用玉石雕刻而成的骷髅头，莫非这是一件很值钱的国宝，然后他把国宝私自带走了？”
“可以这么理解。”
“博渊会盗取国宝？怎么看他都不像是这种人啊。”
“人不可貌相。”
李默然说到这，站起身来：“许先生，看来您对他了解并不多。我们今天就谈到这儿吧，如果您想到了什么，或者他来找您的话，请您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等等！您不是说他正被调查么，又怎么会来找我呢？”
李默然耸了耸肩膀，说道：“他跑掉了。”
“跑掉了？”
“不过我们正对他进行通缉，相信过不了多久他就会落网。您有任何线索都可以给我电话。这是我的名片
李默然掏出一张名片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拿起名片看了一眼，装进了衣兜。
“我现在可以走了吗？”我问。
“当然可以，请吧。”
李默然将禁闭室的门打开，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我又问：“那跟我一块来的老墨……”
我话还没说完，李默然回答道：“他已经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