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李向晖除了跟着我之外,没别的选择,因为我是他唯一能活命的希望。
沿着廊道往前走了没多远,我忽然瞧见地面上有几道淡淡的印痕。
这几道印痕看起来似乎是滑轮与滑轮摩擦留下的。
那铁笼下面就安装了滑轮,想必是铁笼推到这里后因为要转向,所以才会在地面留下印痕。
我立刻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旁边的铁门。
这道铁门明显比之前那些牢房的门要宽得多,而且是对开门,铁门上也没有铁栅窗,看不到门里边的情况,我抬手推了推铁门,但铁门从里面锁上了,根本推不开。
我深吸一口气,说道:“应该就是这儿了。”
“许大师,这是出口吗?”李向晖忙问。
“什么出口,出口在咱们后面,相反的方向。”
“啊……”
李向晖立刻转头看向身后,由于我俩已经沿着廊道走了好几十米远,再加上廊道内光线颇为昏暗,几乎已经看不到那台电梯,放眼望去,廊道仿佛看不到尽头。
“许大师,既然出口在那个方向,我……我们干嘛还要往这个方向走呢?”
“我在找一个人。”
“找……找人?”
“被关在铁笼子里的人。”
“他是您朋友?”
“算是吧。”
“那您怎么知道他在这里面呢?”
“因为这门够宽,那么大个铁笼才能推得进去。”
我说着,从挎包内取出工具刀,想看看能不能用工具刀把门撬开,但这道铁门虽然是对开门,但两块门板之间的缝隙极窄,连刀片都插不进去,别说是把门撬开,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我正仔细查看着眼前这道门,李向晖说道:“许大师,这门是密码锁。”
我心头一怔,转头问道:“你怎么知道?”
李向晖用手指了指门的左侧,我这才瞧见,那儿有一个专供输入密码的键盘。
我立刻走到键盘旁,抬手刚要输入密码,李向晖冲我问道:“许大师,您知道密码?”
“不知道,我先试试六个一,再试六个八,这种地方一般没人来,估计密码锁复杂不到哪去。”
“但您只要输错三次密码,门就锁死了,想要再次输入密码得等十分钟。”
“有这种事?”
“许大师,您要是信得过我的话,不如让我来试试。”
“你能行?”
“这是比较老款的密码锁,没有指纹识别,要开门就得输入密码,经常输入同一个密码,键盘上会留下印痕,根据印痕,就能判断出开门的密码是什么。”
李向晖说得头头是道,似乎很在行的样子,我立刻让到一旁,说道:“你来。”
李向晖走到键盘前,盯着键盘仔细地查看起来。
再看了一会儿过后,他揉了揉眼睛,转头冲我问道:“许大师,您带手电筒了吗?这里光线太暗了,看不太清楚。”
我虽然没带手电筒,但带了手机,因为没有信号,手机没法拨打电话,不过手机的电筒功能不受影响。
我二话没说,掏出手机递到李向晖的面前。
看到手机,李向晖眼睛一亮:“许大师,您既然有手机,那可以打电话报警啊。”
“我也想,问题是没信号,你就当手电筒使吧。”
李向晖接过手机,他似乎不甘心,还特意打开手机看了看,又把手机高高举起,确定没有一点信号,才不得不放弃,然后乖乖地打开了手机的电筒功能。
他盯着键盘看了足足有五分钟,这才转头对我说道:“许大师,我想我知道密码了。”
“是什么?”我连忙问道。
“应该是六个9。”
“你确定?”
“根据我仔细观察,键盘上只有9这个按键磨损最为严重,说明经常被按,而其他按键几乎没有磨损。所以我推断,密码就是六个9。”
“六个9?”
我沉吟片刻,点了点头:“他们组织的名字叫九幽殿,没准对9这个数字还真有特别的情感。”
“那要不我就试试六个9?”
“试吧。”
李向晖在键盘上输入了六个9的密码。
没想到还真是,在他输完密码后不到两秒钟,只听啪嗒一声,铁门开了,又是一条廊道出现在我们的面前,这条廊道也就三四米长,尽头似乎是一个房间,房间亮着白色的灯光,灯光明显要比我们现在所在的廊道明亮得多。
“厉害!”
我冲李向晖竖起了大拇指,对他顿时有种刮目相看的感觉,至少他也不完全是一无是处。
我径直朝着那个房间走去,李向晖连忙跟在我的身后。
走到廊道尽头的房间门口,我探头往里一瞧,里面俨然是一间化学实验室,摆放着各种仪器和化学试剂,而那个铁笼就摆放在房间内的角落里,人还在铁笼里锁着,只是头上蒙着贴有符箓的黑色布袋子,看不到模样。
我快步走到铁笼旁,冲被锁在铁笼里的人轻声问道:“是袁老前辈吗?”
原本对方瘫坐在铁笼里,一动不动,听我这么一问,他缓缓抬起了头来。
看到他有反应,我顿觉心头一喜,愈加认定他就是袁守节!
我急忙说道:“袁老前辈,我是许南辰,您还记得我吗,几个月前我本来答应过您要送您回故乡,谁知道路上发生意外,一帮坏人开车把我们的车给撞翻了,然后把您给劫走了,这几个月我一直在找您。”
“是你!”对方终于说话了,声音沙哑,跟我记忆中袁守节的声音完全一样。
“是我,我救您出去,您把头伸过来,我先帮您把头套给摘下来。”
袁守节迟疑片刻,将脑袋朝我伸了过来,我正欲伸手摘下蒙在他头上的黑色布袋,忽然一个声音从我身后传来:“别动,你只要敢动一下,就死定了。”
我扭头一看,是那两名白大褂,此时两人正举着枪,黑洞洞的枪口都对准了我和李向晖。
可恶!我怎么把这两个家伙给忘了,就该想到他俩应该也在这里。
我心里有些懊悔。
但事已至此,也只能见机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