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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玉芬来不及穿鞋,赤着脚便追了出来,一边追一边叫骂道:

“你个蠢货,给我放下,我说了,你给我放下,信不信我抽你。”

她脚小走路慢,根本追不上沈兰心。

眼睁睁的看着她迈着大长腿,三步并做两步直接端锅回到了自己的房里。

“快,丫蛋,喝点粥。”

回了房,锁上门,转头来到炕边。

拿起勺子,将粥一口一口喂到丫蛋嘴里。

院中,崔玉芬拍着门,破口大骂。

站在身后的王爱梅一脸同情,可是却不敢吱声。

平日里婆婆为人霸道,对沈兰心非打即骂。

可怜这老三家的娘俩,这几年不是挨饿就是挨打,日子过的很凄凉。

“想必这老三家的,是真快活不下去了吧。”

“要不然她哪里敢去端婆婆的锅呀。”

王爱梅看着婆婆气急败坏的砸着沈兰心的门,心里想道。

“沈蠢猪,你快点给我出来我不打你,不然,你等着,看我不抽死你。”

崔玉芬下了最后的通牒,叫骂声也引来了院子里其他人。

左邻右舍的人,知道徐家老婆子又要打儿媳妇了,有同情的,也有愤慨的。

可是,大多还是想看热闹,谁都知道,徐家这个老三的媳妇软弱无能。

当初强嫁徐哲远的手段十分不光彩,结果,婚后被冷落五年。

不仅如此,这女人一根筋,痴心不改苦守寒窑,着实让人怒其不争。

“装死是吧,沈蠢猪,我数三声,你要再不滚出来,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1......2......3。”

三个数报完,可依然不见门打开,崔玉芬都觉得惊讶。

“这蠢猪今天是来能耐了哈,以往三个数完事,她肯定出来跪地求饶了。”

想到这儿,崔玉芬转身捡起一旁劈柴的斧子,直接来到沈兰心门前。

她抬起斧子,冲着那本就破烂不堪的门便砸了下去。

这门早已年久失修,其实就算不用斧子砸,一般有点力气的男人几脚便能踹倒。

现在被斧子一劈,仅仅两下,那木门便“吱呀”一声打开了。

众人一阵唏嘘:“门被劈开了,崔玉芬的架势今天还不得打死沈兰心呀。”

在场所有人都替这可怜的女人捏了一把汗。

这女人虽然窝囊,可是好歹是条人命,就在这么被打死,官府也不会不管吧。

王爱梅连忙上前劝阻:“娘,您消消气儿,让老三媳妇给您磕头赔罪。”

“您就饶了她吧,她也不容易。”

“放屁,我饶了她?这女人就是欠揍,敢端我锅,还不给我滚出来。”

崔玉芬甩开王爱梅的手,掐腰冲着门里大骂道。

正骂的起劲,只见沈兰心手里拎着一把菜刀便走了出来。

她如葱的手指握着一把比她脸还大的刀,刀尖指着崔玉芬的鼻子。

“你叫唤啥?我给你脸了是吗?”

沈兰心眼神阴冷,手里的刀在阳光的折射下闪闪发光透着寒气。

这一米八开外的气场,顿时震的崔玉芬立刻把嘴闭好,呲着的大牙也装了回去。

吞了吞口水,她扬起脖子,用下巴指着沈兰心。

“咋的,你个蠢货,谁当家你不知道吗?”

“我擦!!”

沈兰心手起刀落,对着崔玉芬便劈了下去.

菜刀划卡她发髻,一头花白的头发散落。

人群里发出一阵唏嘘的惊恐声。

此时,这个平日里嚣张惯了的徐家老太吓的浑身颤抖惊坐在地上。

“你,你想怎样?”

沈兰心弯腰,用刀尖继续指着崔玉芬的鼻子尖说道:“你骂谁蠢货呢?”

“我,我就是说你,你不能这样,我是你婆母。”

“婆母是个啥东西?你儿子我都不想要了,会认你这个婆母。”

沈兰心把刀在手中来回晃荡,掐腰说道。

“什么,你,你说什么?”

崔玉芬满脸的不敢相信,这还是那个平日里又窝囊又笨的儿媳吗?

她不是一直对徐哲远痴心不改吗,怎么这会儿居然说不想要他了。

“我告诉你,现在吃你的,给我几天时间,我会还你。”

“但是,你要敢惹我,我就把你们全都剁了。”

“剁吧,剁吧喂鸭子。”

沈兰心一边说,一边用刀又在崔玉芬头上转了一圈,才缓缓放下手。

崔玉芬委屈巴巴的看着她,一句话不敢多说。

眼巴巴的看着沈兰心转身回屋,反手关上那被砸的破烂不堪的门。

结果,那门太破了,根本关不严。

只见沈兰心推了两下,那门依然来回晃荡。

气急败坏下,那女人抬起一脚:“砰。。。。。。”

门被整个踹飞起,在空中旋转一圈“咣”落在地上,溅起尘土飞扬。

人群顿时如风一般散开,崔玉芬也连滚带爬躲到了远处。

她现在脑子蒙蒙的,想不明白。

平日里那么老实蠢笨的儿媳到底是哪根筋不对了。

回到房里,沈兰心看着炕上已经缓过神来的丫蛋,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这个家实在是太破了,要啥没啥。

而这原主也着实是上不了台面,整个人又黑又瘦不说,长了一脸的大脓包。

沈兰心多年的行医经验来看,这脸上的脓包基本上都是痤疮并发了感染。

说到底是这原主的体内火气太旺,虚火上扬。

幸亏是自己这个医药双绝的博士现在占用了这副身躯。

这身体她是有把握调理好的,只是这家徒四壁,眼下首先要做的事就是活下来。

这原主的狗男人也着实是是个奇葩。

如果不是已经战死在外面,那只能说这男人实在太过于狠心了。

不管原主是因为什么原因嫁给了他,但毕竟孩子都有了。

就算是最基本的做人也不能这么狠心,扔下老婆孩子五年不管不问任人欺负。

现在眼下管不了那么多了,既来之则安之。

她不相信,凭着她的才华和智慧,会养不了一个孩子。

----至于那个狗男人,他若是死在外面也便罢了。

----如果他敢回来,肯定弄死他。

赣灵山边关要塞,两军对垒。

南风国冲锋大将军徐哲远站在队伍的最前边。

他身着一袭玄色战甲,甲胄上的鳞片在阳光下闪烁着凛冽的寒光。

每一片甲片都打磨得极为精细,紧密地贴合在一起。

那战甲领口处,用朱红的丝线绣着精致的云纹,腰间束着一条宽厚的革带。

他头戴一顶精铁打造的头盔,盔顶红缨飘扬,脚下蹬着一双黑色的战靴。

身材笔直的骑在战马上,突然间打了个喷嚏。

一旁的护卫转过头看了看看。

“徐将军,你还好吗?”

“我没事,可能是昨夜偶感了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