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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林笑着说:“麻烦你进来替我盯着一点儿,别让人动了屋里的物件,待会儿你们也帮着搬运一下东西,我给你们十倍的车钱。”

拉洋车的车夫一听连连道谢,本来说好的来回车费就比平时要高一倍,因为是要在外面等一个钟头,不过对于两个车夫而言,坐在那里抽烟聊天就能多赚一倍的车钱,早就在心里乐开了花,如今听到竟然会给十倍的车钱,乐得他赶紧连连保证,绝对不会让人拿走一根针。

于林带着车夫走进了院子,此时云川贝子依旧站在原处等候着,他当然清楚对方这是在防备着自己动手脚,像类似的这种事情发生了不少,一些卖东西的人家,会趁着买主不注意的时候,偷偷藏起一些之前已经看过的东西,最后就算是买主发现少了东西,也只能是双方扯皮,因此很多买东西的人都会多带几个同伴,预防卖家捣鬼。

其实刚才云川贝子也动过这个念头,他也是打算等于林去取钱的工夫,自己把几样值钱的小物件藏起来,尤其是那个自己经常把玩的提璧紫砂壶,虽然价格不贵,不过自己这么多年了,每次到正屋收拾时,都会等忙活完了坐在客厅的八仙桌旁,喝上一壶茶水,只是当听到于林让外面的车夫进来盯着后,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他也不想为了一把紫砂壶而再生波澜,还是早点把钱拿到手吧,自己已经两天没有抽一口了,现在这样一想、他的心里更是像猫抓的一样难受,只是默默盼着早点完成交易。

于林抱着小丫头出去随便溜达了一圈就拎着一个黑色的皮包回到了云川贝子的家。

此时云川贝子和那个车夫都还站在中院里,大眼瞪小眼,谁也没有动弹。

看到于林手里的皮包,云川贝子的双眼仿佛冒出了光,他干笑着说:“于少爷,既然您已经把钱带过来了,那咱们现在就交接吧,您可以带着人慢慢搬运。”

于林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云川贝子爷,咱们还是按照行里的规矩办吧,毕竟是雷师傅给牵的线,咱都是讲究人,可不能让人背后戳脊梁骨呀。”

云川贝子尴尬地干笑着说:“对,对,对,我竟然忘了这一出了。”被于林戳破自己的小算盘,云川贝子也只能继续等在这里。

过了将近半个多小时雷师傅才带着一群人走了进来,于林刚才也在疑惑,出去找几个干活的力工,怎么会这么慢,现在看到来的人才明白,雷师傅这是回去把自己的那些徒子徒孙都带过来了。

雷师傅一进来就笑着说:“于少爷,我担心外面那些出大力的家伙毛手毛脚碰坏了东西,而且那座拔步床也需要懂木工的人动手拆装,那些力工根本干不了。”

于林笑着说:“雷师傅费心了,对了咱们是不是跟云川贝子爷签一份合约?”

雷师傅点了点头:“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得写一份合约,不过咱也没有提前找人,只能是您自己动笔写合约了。”

于林听后不由暗自庆幸,多亏原身自幼家里就请了先生,后来在三清观的那些年也经常练习抄录道家典籍,算是练了一笔毛笔字,否则真还得再出去找人。

于是于林和云川贝子、雷师傅一起走进了正房西间的书房,虽然云川贝子自己并不喜欢读书写字,不过这里原本就有笔墨纸砚。

于林给小丫头塞了一块巧克力,让她自己在旁边玩一会儿,他手脚麻利地磨墨挥毫,很快就写好了三份合约,三人看后都直接在合约上签字画押。

直到此时于林才打开皮包,然后在云川贝子炙热注视下,把一封封红纸包裹的现大洋摆在了长条案上。

云川贝子忍不住伸手抓过一封银元,拆开仔细数了一遍,还从其中拿起几枚分别吹气后放在耳边倾听。

雷师傅在一旁脸上不由露出一丝讥讽的神色,只不过也没有开口,只是默默地看着云川贝子把所有的银元拆开数了一遍。

仔细清点完后,云川贝子从身后腰里抽出一个面口袋,把堆在长条案上的银元一捧一捧装进了面口袋里,刚想拎起来,突然看到雷师傅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这才想起来还没给人家辛苦费,于是伸手从口袋里摸出五块现大洋放在长条案上,看到于林嘴角露出的一丝笑意,只好又不舍得再摸出五块现大洋,然后故作大方的说:“老雷,辛苦了。”

雷师傅也没有客气,果然不能对这些破落户可怜,竟然只给了这么点辛苦费,也不枉自己刚才故意帮着于少爷压价。

雷师傅接过十块现大洋,笑着说:“多谢云川贝子爷的赏。”

云川贝子摆出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摆摆手:“好了你们忙吧,我有事情先出去一趟,你们搬完了东西直接把门锁好就行。”说完急不可待地拎着沉甸甸的面口袋向外走去。

看着已经消失在大门口的身影,雷师傅苦笑着摇了摇头:“得,估计又是去大烟馆了,也不知道这些钱够他挥霍多久。”

于林也是笑着说:“自作孽,不可活,这些满清的遗老遗少靠着挥霍祖宗的那点积蓄,不想着找门养家糊口的正当营生,早晚有坐吃山空的一天。”说完随手递给雷师傅两封大洋:“雷师傅,谢谢了。”

雷师傅虽然早就预料到了于少爷不会小气,可还是被对方的大手笔吓一跳,赶紧推辞道:“于少爷,这可使不得,按照行里最高的标准,我也只能收您一封。”

于林笑着说:“行了雷师傅也不必推辞了,以后有合适的这种家具摆设替我留意着,到时候直接去青山堂通知一声,我呢现在也没有别的爱好,手里又有点小钱,索性多买点,您也知道我们青山堂有不少宅子。”

雷师傅只好再次道谢后才收下了钱,只不过提出待会儿外面那些正在忙活的徒子徒孙的工钱由他给。

于林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这点小钱也不值当推来褪去。他迈步走到墙边,随手拎过一个凳子,然后踩着凳子把墙上的六幅字画一一取了下来,直接卷好放在了长条案上。

雷师傅好奇地问:“于少爷,难道这里面还会有真迹?”

于林笑着摇了摇头:“用您刚才说的话,真要是真迹的话,也不会保留到现在,不过我估计有可能是后人模仿所绘,不过看上去也不像是无名之辈所做,或许是后世的名家所为。我打算等有时间了好好研究一下。”

雷师傅当然没有怀疑于林说的话,就像他之前所说的那样,在他的心里像云川贝子这样的破落户,真要是有什么明代四大家的真迹,恐怕早就变卖出去了。他突然笑着低声说:“于少爷,您今儿个也算是捡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漏了。”

于林马上意识到了对方的意思,笑着问:“雷师傅的意思是说这里的家具实际价格要远超过二千块现大洋?”

雷师傅微笑着点了点头:“我来之前就告诉过您,这里的家具都是出自宫廷造办处大师傅的手笔,以前我曾经陪着一位老板来看过,经过我仔细检查,发现竟然是满清光绪年间宫廷内务府造办处所打造。您也应该知道,满清内务府造办处负责宫廷所需的各种物品的制作,仅其中瓷器一项就有着极其严格的划分,其中有皇帝后妃专用的制式皇家瓷、亲王贝勒专用的制式王府瓷、朝廷重臣使用的一品宫瓷、甚至皇子册封储君时有太子瓷。至于如今世面上所谓的清三代官窑,绝大部分都不是出自内务府造办处,而是产自景德镇御窑厂,如今的古玩行虽然由于时局动荡行情低迷,不过真正的制式皇家瓷、制式王府瓷甚至一品宫瓷的价格一直不低。”

说实话如果不是后世有着电脑网络的存在,于林也不可能知道这些事情,于是笑着说:“如果以后雷师傅遇到了制式瓷器和一品宫瓷,尽量给我留下来,您放心,价格稍高于行情一两成都不成问题。”

雷师傅听后连忙开口答应,他刚才之所以提及几种制式瓷,目的就是想引起于林的兴趣,如今虽然几种制式瓷的价格不低,可是愿意拿着真金白银购买的人还真不多,他由于经常跟那些满清遗老遗少打交道,也知道这些外表光鲜的家伙,不少都是靠着变卖祖上留下来的各种器物勉强度日。

在这些人中也有祖上是皇亲宗室、亲王贝勒,只不过如今已经落魄,其中有人也想变卖一些珍贵的制式瓷,只不过古玩店给的价格实在太低,他们这些八旗贵胄当然清楚制式瓷的珍贵,因此宁愿继续留着,也不愿意底价出售,要知道制式瓷的价格至少是现在那些普通的清三代官窑瓷器的十倍以上。

今天雷师傅也是看到了于林的财力,因此才有意想着促成,这样他也能从中获利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