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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通正端着架子,面上完全就是一个为国为民,深明大义的好官,说出来的话却把许惊月记得不清。

“你!”

许惊月怒目而视,“你简直是非不分!她谋害我性命之时,可有想过我是她亲人,犯法就是犯法,与血缘无关!”

陈通正紧紧皱着眉。

他沉吟片刻,而后道:“她也没说要害你性命啊!许小姐,你可有证据?”

陈通正看向许大人,许大人福至心灵,回过身狠狠瞪了身旁的许令雪一眼。

“孽女,你说!”

许令雪微微弓着身子,避免说话时牵动身上的伤口。

“是!堂姐,我并非要害你,我只是想着用这贼人吓唬你......”许令雪绞尽脑汁,搜刮解释之法,“我跟他说,让他进你房中威吓你一番,但你毕竟是我堂姐啊,我怎忍心真的害你。”

“我就让清彦进你屋里看看,顺势替你赶走贼人。”

许令雪低垂着头。

许大人嘴角浮现点点笑意。

他抬脚踢了那贼人一脚。

被堵着嘴的贼人疯狂点头。

他一向油滑,最会察言观色,眼前两位大人之间的关系明显不一般,他哪里会去触这个霉头,主动给自己惹一身腥。

更何况,这样说他的罪名也会更轻。

他简直乐意至极。

为表情况属实之决心,他甚至大力的往地上磕了几个头。

许大人冲陈通正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陈通正微微颔首。

二人心照不宣的交换了眼神,眉宇间带上轻快之意。

许惊月被他们颠倒黑白的本事惊呆了,不自觉后退两步,难以置信的指着他们。

“你们!蛇鼠一窝!以公谋私!我要去找我爹!”

许惊月抬脚就往门外跑,准备去搬救兵。

这件事,决不能让他们轻飘飘的就带过了!

许大人慌乱的看向陈通正。

陈通正厉声道。

“来人啊!”

门外闪出两个衙役的身影,挡住了许惊月的去路。

陈通正挥挥手,让一旁的文笔吏呈上一份劝议书,假惺惺地说道:“许小姐,你看现在误会已经解释清楚,人证已表明令妹无意害你,你再纠缠下去,当真是无理取闹了。”

“本官大度,自不会与你计较这些,你在这份劝议书上签字画押,本官现在就放你们走。”

许惊月拿起劝议书一看

【立劝议,亲:章裕年,族:许惊月、许令雪等,因姐妹私情,由许令雪雇人恐吓许惊月,有人证,幸为酿成祸事,念情节轻微,劝许惊月念族谊之情,已劝议二人私下致歉和解;各愿非逼。恐后无凭,立此劝议为照。】

陈通正拿来朱印,站起身递给许惊月。

桑知拧起眉心,上前一把挥落他手中的朱印。

“看陈大人面相,眼有三角之形,眉耸如峰,杂乱如柴,有此者,其心不善,你实在是一个薄恩寡义之人,且你筋中显骨,骨中露筋,筋骨俱露而不藏,是为懦弱之相。”

桑知幽黑淡漠的眸子冷冷一扫他。

“想必你以往就算是做恶事,也并非是遇事掐尖冒头之人,不过是个躲在人身后递刀子的缩头王八,怎么今日怎么对许大人却如此倾囊相助,冒着得罪许惊月父亲的风险也要为难她。”

站在门外的衙役听见桑知的话,连忙捂住嘴,竭力克制自己不笑出声。

这位姑娘眼睛真毒。

明明是第一次见陈大人,却能评价的如此中肯又一针见血。

要说陈通正,司内衙役对其可谓是积怨已久。

陈通正日常左右不过是受理内外章疏和臣民密封中诉之件。

然章疏不过是一些官话,由他来上下转告,平日里大臣有冤屈也是自有解决的门路,直接找上刑部或是大理寺,断不会告到他们这里。

陈通正日常受理最多的,便是各地百姓申诉的冤屈,他只需要将其登记簿上,详细记录申诉或告发的缘由,整理成报告呈交给刑部知晓便可。

可就算如此,这位陈通正也能玩出花来。

他的册簿记录的不是冤屈,而是白花花的银子。

一张薄薄的诉状,他不仅收状告者的黑钱,还收被状告者的钱。

谁给的多,谁就有话语权。

不仅如此,他还用左参议的名号去收钱。

可怜巴巴的左参议,白日里帮他受理眷抄四方章奏,晚上回家的路上还要替他挨打。

不知道他收了哪家的黑钱,却不给人办事,被他冒名顶替的左参议挨了顿打,平白无故断了两根肋骨。

通政司上下,属实没有一人敬服他。

不过是受官阶所制,听其命令罢了。

“怎么?许大人拿住你什么把柄了?”

桑知眉头微微挑起。

“说出来让大家乐一乐呗,看看究竟是多大的把柄,能让你给他鞍前马后,老老实实的做忠心的狗。”

陈通正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但很快镇定下来,呵斥道:“放肆!本官岂是由你能胡乱污蔑的!当心本官以骂官罪将你送进牢里!”

桑知冷笑一声,丝毫不怕他的威胁,气定神闲的坐在陈通正刚才的那把椅子上。

她慢悠悠开口:“让我猜猜,肯定不是银子,虽然你贪财爱财,但你更畏缩怕事,那是什么呢。”

“但这种事情一旦暴露必定丢官免职,想来许大人捏住的是足以威胁你仕途之事。”桑知步步紧逼。

桑知一眼扫过去,眸光落在陈大人腰间的玉坠上。

她仔细的看了看陈大人,默默在心中掐算了一番,沉沉开口。

“大人腰间这玉坠,想必来历不凡吧......”

许大人此时慌了神,忙向陈通正使眼色。

陈通正咬咬牙,对着衙役喊道:“还愣着干什么,把这个妖言惑众的女子抓起来!”

衙役们走了两步却又停下,面面相觑,却没人动手。

毕竟桑知并未做什么坏事,只不过说了两句话,而且还是大实话,也因此连辱骂都谈不上。

这般没根没据的抓捕一个女子......

他们彼此对视一眼,心底的良知绊住了他们的动作。

陈通正登时怒道:“你们一群废物,今日谁不动手,这个月和下个月的俸禄都别想要了!”

马上就到年关,家中老小,抬头低头都需要银子。

衙役们顿了顿,上前想擒拿住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