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彦扔完石头,迅速的跑到树后躲着。
他一直亲眼看见周东山进屋,才放心的离开。
另一侧,许令雪打开一条门缝,焦急的左右张望。
一见到叶清彦,她连忙迎上去。
“你方才去哪了?我找你半天,”许令雪不满的抽出手臂,整了整袖口的褶皱,“我白日里打听了一下寺庙巡逻的僧人的时间,三刻一巡逻,你来之前他们刚刚巡逻完,咱们什么时候让那人进来啊。”
许令雪不想做这个决定。
不然事情若进展的不顺利,叶清彦肯定会怪她。
故而许令雪在寒夜里等了许久,就为了等叶清彦拍板决定。
叶清彦小心的朝周围瞟了瞟,拉着许令雪躲进夜色。
他垂眸想了想,决定道,“一刻钟后吧。”
许令雪微微惊讶的扬起眉。
她以为以叶清彦的性子,肯定等夜深人静了才会行事。
毕竟僧人能亥时入定,可大多数香客现在不一定能熟睡。
若是许惊月呼喊声太大,将众人提前引来,容易坏事。
“不用再等等?”许令雪漫不经心的问道。
她根本不在乎这事能否成功,反正她已经尽心尽力的谋划了。
许令雪只需要叶清彦失败后不将责任甩到她头上就行。
她现在就想赶紧做一个新娘,然后平安生下一个“早产儿”。
叶清彦顿了顿,指尖微蜷。
等到后半夜再放贼人进来确实更安全,只是......
刚刚周东山已经进到桑知房中了。
他的计划是救下许惊月后,立即再借僧人之手,让他们将桑知和周东山捉奸在床。
这下才真是铁证如山,让他们辩无可辩。
若是等到半夜,他不知道周东山能不能坚持到半夜,他怕时间久了,就捉不到他们了。
叶清彦在心底衡量半晌。
不过一个助力,大不了回头再寻。
今夜叶桑知,必须除掉!
“就一刻钟后。”叶清彦攥紧手心。
许令雪无所谓的耸耸肩,点头应下了。
反正她劝过了。
......
一刻钟后。
围墙破落一角的干草堆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枯黄的干草中伸出一只手。
这只手在月色下扒拉半晌,露出一个狗洞。
紧接着,一个衣着破烂的男子从里面悄悄钻了进来。
他身形矮小,眼神闪烁不定,一进来便四处乱瞟。
看到藏身在暗处的许令雪,他猥琐的笑了笑。
男子靠近,一股酸臭味扑面而来,许令雪厌恶的别过头,低声道。
“你就按之前说过的行事便可,钱也提前给过你了,你最后不要用力反抗,假装被闯进来的公子擒住就行。”
许令雪没错过男子看向她赤裸的目光,心底冷笑。
看吧,反正过一会他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到了阴曹地府,底下有的牛鬼蛇神让他好好看。
男子闻言,眼底划过一抹淫欲,兴奋的搓了搓手。
“小娘子,以后这种好事,你还找我,我不要钱也行。”
许令雪拧起眉心,嫌恶的后撤两步。
“你行事时记得捂住她的嘴,在那位公子来之前,不得引来旁人,必须由那位公子来施救,其他的,你想怎么玩她都随便你。”
男人抠了抠牙,又随意在手上搓了搓,发出啧的一声。
“行,咱都懂,配合人公子英雄救美嘛,不过你们有钱人都喜欢这样玩儿吗?那个公子是不是有啥特殊的癖好,就喜欢被戴绿帽子?”
男人眼珠一转,滴溜溜的打量许令雪。
“我看你也不像丫鬟,你是哪家小姐吧?你跟那公子啥关系?你也喜欢这样玩吗?”
许令雪冷声道:“人活着还是少说话好,否则哪天走在路上被人打晕割了舌头,你一个贱民,官府也不管你,你说是吧?”
男子缩了缩脖子,不满嘟囔:“一个小娘们嘴这么臭,早晚有你好看的。”
许令雪压下心中怒火,抬手指了指许惊月的房间。
“那里。”
而后闪身躲回院落。
......
男子蹑手蹑脚朝着院子走去。
院门没有锁,他轻轻推开门,目光所及之处一片漆黑。
他凭着感觉往屋内摸索。
床前,借着昏暗的月光,他隐隐约约瞧见床上躺着两人,身形一僵。
两个人?
那小娘们明明说只有一个啊。
他屏住呼吸,仔细凑上前一看,原来躺着的是两个女子。
男子心里暗喜,迫不及待的舔了舔嘴唇。
两个好啊!
别说两个,就是三个他都照样玩得!
两个小女子,随便先绑起来一个不就行了。
男子从前襟摸出一截麻绳,冲着睡在外面的女子就扑了上去。
刚碰到其中一人,却感觉不对劲,他借着微弱的月光一看,那女子竟睁着眼不知看了他多久。
她的瞳孔冰冷不带温度,错也不错的盯着他。
像一头蛰伏在黑暗中,等待给猎物致命一击的猛兽。
男子心中警铃大作。
他混迹江湖几十年,杀人放火不做,其他恶事一件都没少干,仇家不说无数,两只手却也是数不过来的。
他现下却能全须全尾的继续逍遥,靠的就是对危险的敏锐嗅觉。
此刻,哪怕眼前是个半大的小姑娘。
他还是感到了一股强大的压迫感。
脑子里只有一个字。
跑!
呼吸间,他猛然抬腿欲往后撤。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眼前女子手腕纤细,看着还没有她的手腕一半粗,可却像一柄秤砣,精准地掐住他的喉咙,速度快得他根本来不及反应。
男子惊恐地瞪大双眼,手中的麻绳也掉到地上。
“你……你是谁?”他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男子憋得满脸通红,说罢这几个字,便瘫软下来,似乎用尽了全部力气。
桑知随手撕下男子身上的布衫,在男子震惊的目光下,掐开他的嘴塞了进去。
男子口腔瞬间充斥着腐朽酸臭的味道。
“呕—”
他被熏得止不住的翻白眼,不断干呕,却吐不出嘴里的东西。
桑知做的干净利落,男子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便被五花大绑扔在房间一角。
桑知轻轻地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睡在内侧的女子抖着身子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