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这里面关着大师你们捉来的鬼物?”
桑知仔细的观察着僧人的表情。
僧人脸色一变,呵斥道:“施主莫要胡言乱语,这种惑乱人心的话断不可再言,姑娘若是冷,便回去多穿几件棉衣!”
桑知不动声色:“我也只是听说禅境寺名声在外,人家都说里面的僧人都是手眼通天的得道大师,这才天马行空的多想了一下,不然一个普普通通的小院子,上把锁干什么。”
僧人微微有些不耐,但又怕桑知锲而不舍的要进去,故而解释道。
“里面都是已故之人的尸身。”
桑知微微挑眉。
僧人顿了顿,又继续解释道。
“有些横死之人,或是死的不明不白的人,周围人惧怕其心生怨气或是有邪灵作祟,便会将尸身暂存我们寺庙,亦或是那些独自身在异乡的异乡人,突然死亡,没有人给他们下葬,也会抬到我们寺庙,在我们这里停放七日,便由我们下葬。”
“我们也是怕死人冲撞了来往的香客,所以才锁起来的。”
僧人上前一步,挡住桑知探究的视线。
“姑娘快回吧,里面都是一些已故的可怜人,姑娘就莫要扰了他们清净了。”
桑知见僧人态度坚决,也不好硬闯,只能道谢后,折身朝五观堂去了。
僧人一直目送桑知身影完全消失不见,才稍微放松身体,打开锁闪身进门。
......
五观堂内。
僧人免费提供斋饭,不少香客都坐在院子里用斋饭。
许惊月看到桑知,伸手挥了挥,呼唤道。
“桑知姑娘,我们在这里。”
桑知顺着目光看过去。
许令雪和叶清挽都坐在那里,她们扫了桑知一眼没有说话。
许惊月拉开凳子,示意桑知坐下。
她将盛满斋饭的木碗推到桑知身边。
“我刚刚去敲了你的房门,你不在,便先来了,等了许久,不见你来,不知道你吃什么,便冒昧给你都盛了一点。”
桑知道了谢,又往许惊月面门上看了一眼。
死气更重了。
桑知微微拧起眉心,决定一会儿一直跟在许惊月身边,看能不能帮她破了这一灾。
而且那个院子......属实可疑。
尸身?
她可不信。
那僧人态度奇怪,形迹可疑,里面若是死人,死气不会这么淡,像是被人刻意压制住的。
她方才都没来得及在院子外转一圈,便被迫离开了。
今夜趁着没人,她得再去探一探。
“下午我们需要做什么啊?”
叶清挽咽下嘴里的豆腐,转头问道。
许惊月迫不及待答道。
她来过寺庙,但只是普通的上香,住在这里却是头一次。
故而在听到许令雪的邀约时,许惊月没怎么考虑便答应了。
她既新奇,又激动早早便打听好了,牢牢的记在心里,一口气说了一长串。
“未时二刻有一个时辰的禅修,申时初刻开始进行一个时辰的晚课,而后我们可与那些无法做到过午不食的僧人一同享用些许斋饭,酉时过后寺庙就闭门了,我们可以经行或者帮忙清扫庭院,或者跟僧人们一起禅修,一直到亥时,便可以上床休息了。”
叶清挽:“......”
不是吧,听起来好累。
跟受一天刑一样。
盘腿坐那么久,腿都没知觉了吧......
“我突然感觉有点鼻塞,可能是感冒了,下午就不跟你们一起了,等吃斋饭的时候叫我就行。”
叶清挽当机立断道。
开玩笑。
这么一下午,人都废了。
晚上还怎么干大事。
她果断决定回去躺着。
“你没事吧,要不我陪你一起下山去看大夫吧。”许惊月关切的问道。
“没事没事!”
“不用不用!”
叶清挽和许令雪异口同声道。
许惊月静默一瞬,奇怪的看向二人。
她不过随口提了一句,二人的反应怎么这般大。
叶清挽尴尬的笑笑,找补道:“没事,我就是微微有点发冷,在床上睡一觉就行。”
许令雪摸了摸鼻子,也道:“没事的堂姐,清挽估计就是上山时吸了点凉气,我一会儿跟方丈讨杯热水来给她暖暖,就没事了。”
叶清挽连忙附和:“我没事的。”
桑知若有所思的打量着二人。
心中默默得出结论。
心怀鬼胎。
看来今夜注定不会平静。
叶清挽和许令雪心思各异,没吃几口便放下筷子不吃了。
许令雪正好也不想跟着那些秃头和尚一起受罪,便提出回去照顾叶清挽。
两人挽着手一起回去了。
桑知倒是很适应寺庙的修行。
况且她本来就打算陪在许惊月身边,防止她出什么意外。
她们便互相作陪,跟着僧人们一起修行。
等她们做完晚课,叶清挽和许令雪又慢悠悠的出来,跟众人一起用了斋饭。
在没人注意的地方,叶清挽偷偷拦住周东山。
周东山又犹豫着想开口。
“叶姑娘,你别......”
叶清挽不耐烦的打断他。
“你先听我说。”
周东山:“......”
“晚上亥时三刻,叶桑知约你去她房中一叙,她说她有话对你说。”
说着,叶清挽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野山楂。
这是她方才上山时,顺手在路边摘的,又在上面涂了秘药。
“这东西你留着,当着桑知的面再吃,她一定会被你感动的!”
二人都受药性影响,一定事半功倍!
周东山拿着被强制塞进手心的山楂,重重的叹了口气。
他狠狠的攥紧手心。
好吧,今晚他就带着东西,将自己的想法跟叶桑知说清楚。
他真的不想再被这么骚扰了!
桑知跟着禅修的僧人,一直到亥时才结束修行,跟许惊月一起回房间。
叶清挽不知从哪里冒出来,非要拉着她去房间里谈心。
桑知知道叶清挽肯定没安好心,却放心不下许惊月。
许惊月却很知趣,主动跟二人道了别。
“你今夜一定待在房间里,锁好门别出门!”桑知不放心的嘱咐。
她只想快点看看叶清挽要干什么,然后将计就计,再去看看许惊月。
不然她心中总是不踏实。
叶清挽拉着桑知坐在桌前,絮絮叨叨的说了一通废话。
桑知皱着眉听了一会,猛地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