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
身上沾了湿,一瞬间接触空气,沈檀兮颤声说了句,陆璿抽空回了句,声音低哑,“做完就热了。”
沈檀兮:……
他很快将她剥了个干净,细腻白嫩的小人,在昏黄的烛火下,如漫了一层光,她羞涩又楚楚可怜的神情,比他的梦,还要虚幻。
这就是一场梦,上天怜悯他裴霄的一场梦。
他把他的小姐还了回来。
男人的周身愈发胀痛,眼前却酸涩湿润了起来。
他的兮儿,若知道他将她狠心舍了,会很难过吧。
她其实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他了。
可他,也舍了她。
是陆璿发上的水,滴在她的脸上了吗?
沈檀兮合眸,正待那一瞬的酸胀,蓦地,被水珠打醒了,她睁开眼,陆璿的身子压了下来,她看不见他的脸。
突然,她小脸一皱。
她对陆璿的兄弟,真是又爱又恨啊。
……
柳潇潇连着几日伴驾,将明绪帝哄得十分开心,选侧妃的事,明绪帝连提都不提了,柳潇潇松了一口气,陆鄢也松了一口气。
陆鄢最近心情不错,不错的原因就是……柳潇潇没回王府,在坤宁宫暂住些日子。
但住长了也不是一回事,陆鄢现在对柳潇潇十分戒备,就怕她出其不意,又惹祸,现在在坤宁宫,又每日陪着明绪帝下棋作画取乐,他生怕她又不小心触怒龙颜,于是打算进宫将她接回来。
接她回来必定要为那一巴掌道歉,陆鄢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里准备。
然而陆鄢下了朝,去坤宁宫接人,柳潇潇却不在,说是和裴小姐去逛御花园了。
陆鄢不喜欢裴璇意,他想来不喜欢矫揉造作的女子,这个裴璇意还总是针对沈檀兮,他不明白潇潇怎么和这个裴璇意走得近了,但考虑到柳潇潇的性子,也不奇怪。
御花园,柳潇潇冷哼,“肯定是沈檀兮听说了这件事,怕被我抓到,所以就装病不敢出来了,哼!”
裴璇意的神情也有些沉郁,这个消息已经放出去那么久了,当事人几个都没反应,沈檀兮没反应,裴霄也没反应。
她是既没看到沈檀兮破防犯错,又没看到裴霄的冷落,更没看到柳潇潇撕沈檀兮。
裴璇意一时有些沮丧,难道自己的挑拨离间之计失败了?
二人正愁着,假山后,一个婢子和一个太监的声音低低传来
婢子:“现在风声这么紧,你找我岂不是害人?”
太监:“怕什么,就算事发了,你主子和我主子整的圣宠,皇上也不舍得罚啊,大不了就让太子休妻呗。”
小婢子倒吸一口气,紧接着问道,“你找我何事?”
太监:“劳烦转告娘娘,殿下几日不见,甚为想念,思及近日风波,故不好明面上相聚,恰好今夜是宁妃娘娘的二七,宫里人忌讳,故都不往宜春殿去,殿下就约在亥时初刻,宜春殿后巷大槐树下,王爷说了,不见不散。”
小婢子嗯了一声,临走时担忧道,“既是宁妃二七,若陛下冷不丁过去怎么办?”
“呸呸呸!怕什么说什么,你白在宫里混了?我不是说了,光陛下一个人发现,还好,陛下宠爱殿下人尽皆知,为了殿下的声誉也不会声张,就怕……”
“就怕什么?”
“就怕好多人看见,二位主子百口莫辩,为了皇家声誉,陛下一定会处死娘娘!”
“啊?”小婢子惊呼。
小太监嘱咐道,“所以你一定要保密,别让别人知道,要不然……咱俩的罪过就大了!”
“好好好!”
小太监和小婢子鬼鬼祟祟地离开,假山一侧,裴璇意咬唇,同情地看向柳潇潇。
“王妃,许是旁人,不一定是太子妃和宣王……”
“什么不是?”柳潇潇怒不可遏,一张嘴,唾沫都喷到了裴璇意脸上,裴璇意下意识嫌弃地皱眉。
“你没听他们说,今晚陆鄢要和那个贱人在宜春殿私会吗?好啊好啊,他们果然背着我胡搞,陆鄢,我恨你!!!”柳潇潇尖锐的声音几欲穿破耳膜,裴璇意和华香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嫌弃。
裴璇意再转过头去,眼里已是深思之色。
“王妃你莫要声张了,此事若是真的,需要从长计议。”
“还怎么计议?我的绿帽子都镶头上了,”她恶狠狠道,“陆鄢不仁,不要怪我不义,我今晚就要捉她们的奸!”
“捉奸……自是一定的,但王妃没听那两个宫人说吗?”裴璇意暗暗提醒。
柳潇潇想起来了。
半晌,她切齿道,“好,我不能自己去,我不仅要带上父皇,还有其他人,对,今晚是宁妃的二七,我要把凌月也叫过来,大家都看着,看……沈檀兮怎么死!”
柳潇潇的眸光像是淬了毒一般。
裴璇意面容清淡如水。
回去的时候,只剩她和华香,华香问,“小姐觉得今夜宣王妃会成功吗?”
裴璇意自得一笑,“怎么如此刚好,咱们散播的话,却在两个宫人嘴里成了真?”
“您的意思是,此事有诈?”
裴璇意摇摇头,“沈檀兮再厉害,也不可能封住所有人的嘴,刚刚那个小太监,我认得出,是御前的人,今日宣王表哥进宫见了皇上,八成为的是让这个小太监去传话,所以宣王相邀一事,做不了假。”
“难道宣王和沈氏真的藕断丝连?”华香一副恶心到了的神情,“那她岂不是给太子……贱人!”
裴璇意淡淡道,“总归青梅竹马的情分,当初,她为了宣王,可是不惜杀了太子,只两年,便变了性吗?”
她说着,突然叹了口气,忧虑道,“沈檀兮惹出这种事,到底还是毁了裴霄的计划,不过……一直让这种女人留在裴霄身边,我实在是不放心。”
裴璇意对自己的计策十分得意,沈檀兮也不过如此,凭她略施小计,她便……哎。
华香道,“等过了今晚,太子殿下身边就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