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殿被她贴上了红色的剪纸窗花,有些地方也挂红色的丝绸带子。
也重新打扫了一番……
整个承恩殿干净到不行了。
初九的晚上谢诏踏入了承恩殿,沈栀意提前备了饭菜,合卺酒……
谢诏看着喜庆的红色绸缎和大红窗花,心底的各种情绪交织。
“栀栀……”
这一声栀栀,让坐在那边的沈栀意站起身来,主动走近,上前自然地挽住男人的手臂。
“我以为你厌倦了我……”
谢诏低头仔细端详着她,这才注意到她身上穿着的是民间的婚服,头发也梳成了成婚时的发髻。
他的栀栀……
一时间,之前对她的怀疑和其他情绪瞬间烟消云散了……
谢诏的心底泛起阵阵涟漪,抱紧了怀里的人,声音小的快要让人听不清了。
“是我错怪你了……”
沈栀意像小猫儿般脑袋在他怀里蹭了两下,硬生生挤出两滴眼泪。
“别不要我,好不好……”
“璟承。”
“没有不要你,栀栀。”
沈栀意整张脸埋进他怀里,声音有些闷闷的。
谢诏将她从怀里带出来,双手捧起她的脸,微微弯腰吻了吻她的嘴唇。
“栀栀……”
沈栀意感受到他炽热的吻,下意识想要躲开,被他禁锢着躲不开,只能仰头接受。
良久才松开对她的禁锢。
小女人像是一只小兔子般走到了餐桌前,拿起桌子上的合卺酒递给他。
“你要娶太子妃了。”
“我们都不能正经办一次……”
谢诏接过合景酒,眼底的情绪染上些愧疚和怜惜,手指抚摸上她的发,动作温柔轻缓。
像是在抚摸着易碎的白瓷。
得委屈她了……
“栀栀,孤保证之后一定会给你更加好的位份。”
他认真的保证,眼底的柔色是化不开的。
给她更好的位分?侧妃……
跟俞诗韵平起平坐,头上压了太子妃。
小老婆……
呵呵,她要回家了,还稀罕当小老婆。
沈栀意眼底染上些痛色,迅速晕染开一抹水雾,看向他时,一双眼睛水光潋滟。
真是漂亮极了。
适合哭,哭出来更美。
谢诏抬手,轻轻在她泛红的眼尾处按压了两下,眼泪瞬间落下。
配上这一身婚服。
我见犹怜……
“栀栀。”
沈栀意有被冒犯到,这个世界怎么有这么神经的人,喜欢看别人哭。
“璟承,你欺负我。”
女人娇嗔的话语里带着些沙哑。
让他喉结动了动,桃花眼里的情绪染上些异样的情绪。
沈栀意并不觉得,他这样是爱自己,更加像是对待宠物……
所以,自己的计划没有成功,不能让他痛不欲生了。
“璟承是想让我做侧妃吗?”
侧妃?他蓦然握紧了手里的合卺酒,嘴唇轻轻颤抖了一下,举起合卺酒。
喝了这合卺酒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礼成了。
沈栀意知道他不回答就是不爱了,计划失败,应该在他酒里下药的。
不然,自己这一段时间的折磨,实在是便宜他了。
“……”
两人交杯喝了合卺酒,沈栀意喝酒容易上脸,又喝得太急了,红扑扑的一张脸疯狂咳嗽着。
“咳咳……”
谢诏帮她拍着后背,带她坐到了椅子上。
沈栀意咳了一会儿才缓过来,但是,脸蛋依旧是红扑扑的,加上酒意有些许上头。
她又重复了之前话。
“璟承,你会给我什么位份?”
“我不想做妾……”
不想做妾,这句话有些委屈,带着些许尾音。
谢诏看着她手托着红扑扑的脸,眼睛直勾勾看着她,撒娇般。
“璟承……”
“我真的不想做……妾……”
他伸出手指,刮了刮她的鼻梁,深情的桃花眼染上些笑意。
如果是早些时候,他最高给她的位置是侧妃,毕竟,她的身份太低微了。
而且,没有一点心机和手段。
可自从除夕那一夜之后,他想让她陪着自己走到那个高位上……
她也答应了。
秦珍上次来她面前撒野,他坚定地想要她做皇后。
皇后……
就算是没有家室没有手段又怎么样呢。
能陪着自己就行。
沈栀意见他一直不回应,像是以前他唤她这样,直接坐到了他的大腿上,脑袋贴上他僵硬的胸膛。
“璟承……”
“我不想做妾,我想做太子妃。”
此话一出,谢诏的后背彻底僵硬住,眼底燃烧起炽热的火焰,但,很快又消失了。
可惜,还得委屈她一段时间。
沈栀意这哪里是什么真情流露啊,分明就是装出来的。
她不可能……
“……”
谢诏抱紧了她,凉薄的嘴唇贴上她的耳朵。
“你将来是孤唯一的皇后。”
唯一的皇后?这让演戏的她彻底呆愣住,这是什么意思?
彻底沦陷了?
不可能吧……
因为太过于震惊,导致演技差点露馅。
谢诏看着怀里呆若木鸡的小人,伸手揉散她的发丝。
眼底的欲色化不开……
“栀栀,今夜是想跟孤补之前的仪式吗?”
“别急,用不了几年,孤会给你补上。”
补上?她不要。
“栀栀,你只能是我的……”
谢诏不断拍着她的后背,语气变态而痴迷。
沈栀意喉咙的干涩了。
许久才挤出几个字眼。
“真的吗?”
“真的……”
他使劲儿拿捏着怀里娇软似水的人儿,声音愈发沙哑。
看着她身上的红色嫁衣……
他胸腔里翻涌着疯狂,眼底晕开的爱意快要溢出来了。
烛火摇曳,昏黄的烛光之下,两道影子融为一道,暧昧悄然滋生。
沈栀意平缓的呼吸变的有些急促,因为计谋得逞,心跳开始加速。
“呼……”
谢诏含情脉脉的丹凤眼就这样看着怀里的小人。
“栀栀。”
“别出声……”
“我们还有仪式没有举行完。”
还有什么仪式?不会有病似的拉她去跪拜天地,日月为鉴吧。
谢诏小心翼翼将怀里,小人儿的脑袋扒拉出来,拿了小刀出来。
泛着寒光的刀刃,闪到了她的眼睛,让她闭了闭眼。
该不会要……
下一秒,她挽起的发丝被解开,愈发犹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他取了她的一缕发……
又取了自己的一缕发丝,然后,用了红绳将这两缕发丝绑在了一块儿。
“栀栀,我们是结发夫妻。”
沈栀意并没有一丝感动,而是,恶寒。
被他娶进来的秦珍呢……
如果,自己不是穿越女,没有这么特别,大概率永远只能当一个妾。
一个连生孩子的无法掌控的妾室。
不如去死。
谢诏倒以为她呆住了,掐了掐她的脸蛋,软乎乎的跟她腰肢一样……
“想什么呢?”
“嗯?”
沈栀意麻木地拿过他手里的发丝,故作娇羞。
“璟承,也不怕太子妃生气……”
“太子妃也没有你重要。”
“以后你是皇后……”
他的皇后……
沈栀意将发丝还到他手掌心里,心跳愈发剧烈。
皇后……
她才不要当皇后,她只想回家,回家跟温言玉结婚。
“璟承……”
“嗯?”
“还有什么仪式吗?”
自然还有的,三书六聘,十里红妆……
没关系,这些以后会补上的。
谢诏的手悄然滑到了她的腰肢,细细摩挲着她的腰带,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红色的衬托之下。
显得欲……
她是手控,很喜欢像他这样的手。
可以当手模的程度。
谢诏捕捉到她眼底的欣喜。
故意在她眼前晃了晃手。
“喜欢?”
“嗯……”
“喜欢就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