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兔崽子敢偷袭你家刀疤爷爷!有种的你给我站出来!”
刀疤脸疼得龇牙咧嘴,还不忘恶狠狠地说道。
“山阳县中,你是第一个敢这么跟本官说话的!真是好狗胆!”
许安冷冰冰的声音,他目睹了眼前这一幕,心中暴怒异常。
没想到在自己的治理的县城里,眼皮子底下,都有刀疤脸这样的恶棍,欺凌弱小到如此地步!
实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谁?你才是好狗……”
刀疤脸的话停住了,他看见了一身官服的许安。
除了朝廷任命的官员,没有人敢穿官服。
所以,刚才说话的人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啊,大……大人……”
“老人家,您快些起来,今天这钱不用交了!”
许安上前扶起了老妇人。
“您真的是官老爷?我欠那位大爷的钱,真的不用交了吗?”
老妇人有些不敢相信地问。
许安心里不免一阵悲凉,也很自责,身为山阳县令也有快半年了,一直没有想到治理刀疤脸这样的恶棍,青皮混混。
看看这些混混,把善良的老妇人,欺压成什么样子了?
他一个县令说出来的话,老妇人还心存疑虑,可见她遭受刀疤脸欺压之深,内心恐惧之甚。
“老人家,你放心吧,这个刀疤脸以后再也没有机会欺负人了!”
“哦!那就好那就好,老婆子谢谢青天大老爷!你真是一位为民做主的好官!”
老妇人双膝一弯,就要跪下来磕头谢恩。
许安暗道一声惭愧,急忙扶住了她。
“你——”
许安转身指着刀疤脸,声音如同九幽之下的万年寒冰,凉入骨髓。
“把地上的烧饼捡起来,吃下去!如果有一块烧饼没吃完,本官就揍你一大板!有十块没吃完,就是十大板子!”
刀疤脸知道这一次是真的踢到铁板上了,谁能想到就是打了几个人,就能遇上县太爷呢?
他弯腰捡起一块烧饼,正要往嘴里送。
“先吃这一块!”
许安把老妇人手里那块烧饼扔了过去。
刀疤脸苦着脸,捡起那块烧饼,这是之前被他用脚踩过的烧饼,上面一团乌糟糟的泥土,怎么吃?
可是不吃肯定是不行的,他一口咬下去,全是泥土沙子,咀嚼之间咯吱咯吱,听得人浑身鸡皮疙瘩。
刀疤脸咬了两口,实在是咽不下去。
“铁牛,你去帮帮他!”
“是!”
王铁牛狞笑着走上前去,“刀疤?这名字很野啊!敢骂我们大人,真是找死!”
刀疤脸的头发被王铁牛一把抓住,一脚踢在肚子上,趁着刀疤脸张口嚎叫的档口,一整个烧饼被塞进了刀疤脸嘴巴里。
“让你嚣张,让你欺负老百姓,让你骂我们大人……”
王铁牛边说边往刀疤脸嘴巴里塞着烧饼。
刀疤脸是狂妄惯了的青皮无赖,什么时候受过这份罪,现在他的心里是悔恨得要死!
早知道今天有这份遭遇,就不应该出门!
可惜这天下没有后悔药,一切都晚了。
刀疤脸不知道吃了多少个烧饼,喝了多少冷水,只觉得肚子撑得难受,想死的心都有了。
周围百姓终于开始拍手叫好!
看到恶人被如此教训,心中哪有不快之理?
之前是惧于刀疤脸的积威,害怕他以后会报复 所以才不敢吭声。
现在,知县大人都发话了,谁还怕他刀疤脸?
“地上还有六个烧饼,十七个糖葫芦,每个糖葫芦算三大板,一起就打你六十大板吧!”
“啊?不是说只吃烧饼的吗?没有说糖葫芦啊?”
“你跟本县讲条件?再加二十大板!王铁牛,本官命你亲自行刑!”
“是!”
早有随从去了衙门,叫来了捕快,也拿来了专门打人的板子。
几个捕快当即按住刀疤脸,扒下裤子就开始行刑。
王铁牛丝毫不留力气,一板子打下去,刀疤脸的脸就绿了,然后发出一声惊天的嘶吼:“啊~”
周围人却看得很是解气,巴不得打得再重一点。
二十板子打下去,刀疤脸已经晕死过去。
四十板子打下去,皮肉已经烂掉了。
最后一板子打完的时候,屁股上已经没有好肉了。
这伤势养好了,也是残废一个。
这辈子别再想着站起来去害人了。
众人起初纷纷叫好,看到最后也不免有些心惊肉跳。
原来衙门里打板子,真的会打死人的。
那刀疤脸不就是明证吗?估计再打十板,可能就要一命呜呼了。
“铁三,你派几个人,把他送回去!”
“卑职遵命!”
这种人不可能把他养在大牢里,许安也不会要刀疤脸这样的人做手下。
送回去让他自生自灭就可以了。
“老人家,如今你总该相信了吧!刀疤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欺负大伙儿了!”
老妇人一阵热泪盈眶,拉着许安的手感激不尽,“大老爷是个好官!你好人有好报!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许安又拿出二十两银子,说道:“老人家,这点银子是我的一点心意,你赶紧拿回去,给孙子看病去吧!”
“大人,我……”
老妇人有心不要这银子,一方面是太多了,她一辈子也存不出二十两来,另一方面,一旦拿了这二十两,以后拿什么还啊?
但是,她的心里又想着生病的孙子,正需要钱救命,一时间左右为难。
许安自是看出了她的想法,把银子塞进她手里,宽慰道:“老人家,不用想太多,现在救人要紧,这病拖不得啊!”
老妇人终究是心疼孙子的,也就不再推辞,又要跪下谢恩,被许安给阻止住了。
“王铁牛,你再派一个人陪老人家回去,防止路上有个闪失!”
山阳县有一个刀疤脸,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万一路上再冒出来一个,银子没了事小,耽误了老太太救她孙子,那就无法挽回了。
老妇人又是一阵千恩万谢,这才去了。
许安又安抚了另外几个受害者,每人赏了几百铜钱。
几人也是千恩万谢地去了。
他们的损失已经弥补了,还多得了几百文,自是感激不尽的。
远处一座建筑的屋顶上,有一位身穿火红衣裙,头戴斗笠,红纱蒙面的女子,把这一切看了个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