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既然他来到了这个世界,总是要改变一些事情,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说增加农民的收成,哪怕是一成也好。
起码可以让他们在青黄不接的时候,少挨几天饿吧!
要说整个天下的农民因此受惠,现在看来不太切合实际。
许安的能力有限,目前肯定做不到这一点。
但是,从租种自己田地的佃户们开始,还是可以有所作为的。
许安若有所思的功夫,王铁牛领着两个高大如铁塔一般的汉子,走了进来许安只觉得牢房内忽地一暗,一股极强的压迫感传来。
抬眼看去,就见两堵墙一样的大汉,站在那里。
把光线挡住了大半。
“安少,人带来了!”
“嗯,你去忙吧!”
“是!”
“你们两个谁是张石头?谁是钱大宝?”
“安少,我是张石头!”
“安少,我是钱大宝!”
两个人同时说道。
许安点点头,络腮胡子那个叫张石头,皮肤稍微白一些的那个叫钱大宝。
“你们两个的打铁技术怎么样?”
“不是我张石头(钱大宝)吹牛,整个山阳县没有比我打铁还好的了,我们家祖传九代,世代打铁!”
许安忍不住哈哈一笑,“你们两个,不会是一母双生的吧?”
“不是不是,我姓钱(张),他姓张(钱)!”
两个人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我们两个是平时吵架吵得多了,所以……嘿嘿!”
许安从怀里掏出那张图纸,交给两个人说道:“这份图纸……咳咳,不要抢,我可只画了这一张。”
两个人吓得同时缩回手去。
许安把图纸交给钱大宝,“既然你们都说自己的技术最好,现在我把图纸交给你们,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看看谁做出来的东西,最合我的意!”
“为了公平起见,你们两个就在一起打造吧!千万要记住,这图纸不可以外泄!”
两个人频频点头,“安少放心,我们就是丢了性命,也绝不会丢了图纸!可是,我们在这里,怎么打铁啊?”
“你们现在就可以收拾一下,然后就可以回家了!”
许安又掏出二十两银子,递给他们道:“这银子你们两个拿去分了,一人十两,除了购买上好的百炼铁之外,剩下的算是你们两个的酬劳!”
钱大宝二人急忙摆手,不肯接受,“我们两个能够替安少做事,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怎么能收您的银子呢?”
许安假作怒色:“这是命令,必须收下!”
二人不敢违逆,只好悻悻地收下了银子。
许安抬手,想要拍拍两个人的肩膀,发现这两个人太高了,整整比自己高一个头,想想也就算了,“好了,回去好好干活,打造出结实耐用的东西来,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
两人走后,牢房里立时就亮堂了起来。
“李知县……”
“安少,我现在是戴罪之身,不敢再当知县这个称呼了!”
“也罢,那我就称呼你一声老李,如何?”
“哈哈哈,安少,这个称呼好!”
“老李,你也不用这么萎靡不振,也许今年年底,最快明年年初,你就能复用了呢!”
“你就别安慰我了,雷击一事既然已经被拿到台面上来了,不死几个替罪羊,恐怕是不好收场了!”
许安神秘一笑,“未来的事情,谁也不知道,不是吗?”
直到许安的身影消失在眼帘中,李清风还怔在那里。
***
永州府。
府署之内,上到知府大人,下到兵丁走卒,全部笼罩在一股不祥的预感中。
钦差大臣发飙了,下令严查有关刑狱的不法之事。
不论是谁,只要被查出有违大宁律例的不法事端,一律严加处置。
数日以来,被查出来的大小官吏,就有二十多人,尤其以大牢里的狱卒为最。
钦差大臣得出来一个结论,之所以有雷击之事发生,就是因为有这么多的不法之徒。
钦差大臣还责令手下的随行护卫,亲自执行杖刑,不论罪行大小,一律一百军杖。
那钦差的随行护卫,都是从京城龙骧卫出来的,他们打起军杖来,可是一丝情面也没留。
十几军杖打下来,很多养尊处优的人,已经是皮开肉绽。
打到最后,硬是打死了七个,其余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抬回去不好寻医问药的话,也是死路一条。
就算是这样,慕容楚楚的冲天怒火,还是没法消除。
她责令范尽忠继续严加查处,不得放过任何一个害群之马。
事情传到山阳县后,许安才明白,难怪系统没收了七千多两贿银之后,就没有反应了。
原来是钦差下令,整顿吏治了。
“启禀安少,三日大比之期已到,到乡里催缴的六房吏,全都回来了!”
“去演武场!”
县衙的演武场很大,很空旷,四周立着的兵器架子上,十八般兵器都有。
许安摸了一下兵器上的斑斑锈迹,暗暗摇了摇头,风吹日晒,无人照料,这帮子差役们,荒废日久了!
演武场的北边,有一个高台,约么两米多高,许安走上高台,坐在太师椅上,俯视着一帮垂手而立的六房吏。
“三天之期已经到了,各位的催缴任务,完成得怎么样了?”
他声音不大,听在众人的耳朵里,有一种无形的压力。
“怎么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前几日你们不还是趾高气昂地,瞧不起刑房的兄弟吗?”
许安威严的声音,又加重了语气。
“何福,你是吏房的首领官,就从你开始,先说说吧!”
何福知道躲不过去,往前走了一步,“回许典史的话,卑职负责催收的是赵长岭赵举人家的欠粮!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说话吞吞吐吐的,不是你何典吏的风格吧!”
许安的一声暴喝,让何福没来由的有点儿心惊肉跳的感觉。
“呃,这位赵举人的身份不一般,他是赵阁老的侄子!户部赵侍郎的堂兄,卑职去他府上催收,便是连大门都没能进去!还差点被赵府的门子打了。”
许安冷声说道:“也就是说你的任务一点儿也没有完成?是这个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