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玲是一所大学的大四学生,家庭条件相当不错,加上性格比较跳脱,对阴灵之类的事情比较感兴趣,于是召集了一帮志同道合的朋友,跟他们一起组建了灵异社。
所谓的灵异社,其实专门在学校论坛分享和发表一些恐怖故事的小团体,年轻人都有狩猎心理,加上这帮小年轻早早就修完了学分,平时闲得无聊也没什么事情可做,于是就有几个社团成员提出了想法,想趁着寒假期间找个阴气重的地方体验灵异氛围。
于是黄玲果断答应了,带上其他五个同学,一起去了一个叫小黄村的地方。
小黄村位于城市西面,距离城区大概五十里路左右,背靠大山,曾经是一个专门用来集中隔离麻风病人的封闭村落,早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就已经荒废了,由于位置偏僻,加上当年有很多麻风病人死在那一带,所以自村子荒废之后,便一直流传着许多诡异神秘的传说,
这几个胆大的年轻人为了考证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便不惜驱车两个多小时进入那个废弃村落,等到天黑之后,更是选了一栋废弃的老宅歇脚,
“那栋老宅存在的时间应该不短了,却看不出有多荒凉,里面的家具和各种物品的摆放都很整洁,像是经常有人打扫似的。”
黄玲说自己刚走进那栋老宅,便感觉气氛阴森森的,好像暗处有人在盯着自己似的,不过那几个同学都是神经比较大条的人,听了黄玲的话不仅不觉得害怕,反倒跃跃欲试,都盼着能和传说中的阴灵见上一面。
不过阴灵要是这么容易好发现,那就不是阴灵了,一般人在老宅里搜索了半天,除了发现一些上世纪留下的老物件之外,根本就没遇上什么稀奇的事,折腾不久后大伙儿都累了,便在老宅中间打好地铺准备睡觉。
这时候却有一个叫王强的同学主动提出,说要尝试一种叫“请笔仙”的小游戏,还说只有在这种老宅子里玩笔仙游戏才有氛围,运气好的话,没准正能请到鬼呢。
黄玲有点犹豫,虽然她对这些神神鬼鬼的事比较感兴趣,但也知道笔仙事不能乱请的,一个闹不好可能会发生意外,但架不住其他同学的怂恿,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了。
接下来六个同学围成一圈,按照传说中请笔仙的办法,现在地上铺了一张大白纸,在周围点了一圈蜡烛,随后六个同学同时把手伸出来,共同摁在一支毛笔上,进入了请笔仙的步骤,同时小声地喃喃道,
“笔仙笔仙,我是你的今生,你是我的来世……”
这些话都是网上学的,黄玲也不知道究竟能不能请来笔仙,总之第一次尝试失败了,众人祈祷了好久,那支毛笔都没有任何反应。
大伙儿都感觉无聊,觉得这个办法并不靠谱,可队伍中还是有叫孙康的不肯放弃,在休息过一阵后,便重新把人召集起来,坚持要玩第二次。
等到第二次请笔仙的时候,黄玲开始觉得不对劲了,可能是心理因素,感觉周围开始变得越来越冷,白天那种被人窥探的感觉也变得明显了,随后她感觉屋子里好像好像多了一个人,有什么东西正在操控笔头,那支毛笔也出现了明显的抖动痕迹。
“笔仙出现了!”
黄玲几乎是本能地发出一声尖叫,张开眼睛猛地站起来,结果四周立马就恢复了正常,那支毛笔也没有再抖动。
几个同学都埋怨她不该忽然大吼大叫,仪式刚进行到一半不能被打断,都则笔仙会不高兴,再也请不来了。
果然他们尝试了几次,再也没办法出现那种感觉,大伙儿倦了,便各自缩进睡袋休息,第二天一起回了市区。
本以为这就是一次简单的探险,大家并没有把请笔仙的游戏放心上,考虑到快过新年了,大家便各回各家,没几天就把这事给忘记了。
只是那几天黄玲心里怎么都不踏实,她上网查了一些请笔仙的游戏规则,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心里也莫名不舒服,好像预感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似的。
几天下来这种感觉越来越明显,还不等黄玲把这种感觉转大家呢,果然就发生了很可怕的事情。
“大概是笔仙游戏的五天后,我接到一条死讯,之前组织大家一起玩笔仙游戏的王强,居然在回家的路上跳车了……”
黄玲说到这里的时候,脸色已经变得奇白无比,几乎看不到血色,嘴角也抖得不成样子,战战兢兢地说,
“王强是邻市人,事发那天他本来打算坐火车回老家,陪家人们过春节,谁知道火车刚行驶到一个中转站,他就趁其他乘客不注意的时候卧了轨。”
由于事发在晚上,站台工作人员也没注意到这家伙什么时候钻到了铁轨下,等到发车时火车正常行驶,生生就从他背上碾了过去。
听完,我和黄仁义对视一眼,都轻轻干咳了一声,
“王强卧轨确实很奇怪,可这并不能说明就一定跟笔仙有关啊,会不会是他在学校遭遇了什么打击,比如学业或者情感方面的挫折?”
黄玲自顾自地摇头,一副吓到崩溃的神态,惨着脸说,
“不……还不止是王强,其实一开始我们并没有朝笔仙那个角度去向,直到五天后又出了另一件匪夷所思的事。”
王强卧轨后第二周,准确地说应该是五天后,正在家里陪亲人过年三十的黄玲,又接到另一件匪夷所思的消息。
这次出事的人是孙康,也就是那个坚持要玩第二次笔仙游戏的家伙,在小区楼下放烟火庆祝时,居然无缘无故地失踪了,家人找了大半夜,才在小区附近的一个荷花池里找到了尸体。
“他被发现的时候是大头朝下,一头扎进了荷花池的淤泥,被活活你溺死在下面,可诡异的是那片荷花池根本就不深,水流只能淹没膝盖,谁也不清楚他究竟是怎么栽进去的……”
话说到这里时,黄玲的情绪已然显得崩溃,用力抱着脑袋瘫软在座椅上,满脸无助外加惊恐,胸口也在不断地起伏着。
我皱紧了眉头,开始意识到情况的确不妙,追问道,“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们剩下的几个同学就再次凑到一块了……”
黄玲面如土色,紧张得结巴道,“大家都感觉这两个同学的死很蹊跷,经过商量我才知道,原来那晚做过笔仙游戏之后,王强和孙康就已经表现得不是很正常了,首先是王强,第二天下山时,他告诉另一个同学,说自己做梦梦到了一些没有脸的人,一直挂在房梁上看着自己……”
当时那个同学还安慰王强,说没事的,肯定是因为日夜所思,所以才做了这种怪梦,哪知道才过去五天他就卧轨了。
无独有偶,王强刚死不久,第二个出事的孙康也做了类似的怪梦,还在同学群里把这件事讲了出来,但同学们当时依旧没怎么当回事,怀疑只是巧合,哪知道又过了五天,就换成孙康出事了……
黄玲全身发着抖说,“然后我也做了这种怪梦,就在得知孙康被‘栽’进荷花池的当晚,我就梦到自己趟回了那栋老宅,身边围着好多没有脸的人,救、救命啊……”
她越说越惊恐,神志完全崩溃,忽然尖叫一声保住脑袋从椅子上蹦起来,我急忙摁住她肩膀说,
“别激动,你什么时候做了那种梦?”
“大年初一晚上,就、就在得知了孙康暴毙的那天当晚。”
黄玲面无血色,又慢慢撸起了左手袖子,我才发现在她手肘上,居然出现了一道明显的青色印子,从手腕一直延伸至手肘,潜藏在皮层之下,颜色看起来不深,但却透露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冤孽气息。
顿时我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小声说,“这印记,好像是源自某种邪物的诅咒。”
黄玲颤抖着嘴说,“是、后来我联系了剩下的几个同学,发现每个人手肘下面都有类似这样的印记,我想……我们肯定是被笔仙标记上了,肯定是因为我们玩笔仙的时候触怒到了它,所以才……”
她很激动,已经开始语无伦次,神智也变得不是太清醒,我只好安慰她道,
“行了,你先别害怕,剩下那几个同学呢,能不能让我也跟他们见一见?”
黄玲立刻点头说没问题,哆哆嗦嗦掏出手机,给群里发了一条消息,随后告诉我,说这几个同学现在都不敢独自待在外面了,全都在一个咖啡馆等自己的消息。
我说事不宜迟,有劳你现在就带路吧。
我们跟在黄玲身后,一起打车去了她说的那家咖啡馆,进了咖啡馆里面的包厢,果然发现了三个垂头丧气的人,两男一女,中间那个身材比较高大的男生叫陈豪,旁边坐着一个身材瘦弱,性格比较木讷的小男生,叫钱鹏。
还有个身材娇小,模样挺精致,打扮得也很时尚的女孩,叫孙莉。
这三个人也跟黄玲一样参加过笔仙游戏,此时正焦急地等待黄玲的消息。
随着我们赶到,三个年轻人一起站起来,纷纷奔向黄玲,为首那个身材高大的陈豪率先开口,
“黄玲,你什么情况啊,到底找到帮手了没有?”
黄玲立刻伸手朝后面一指,指向了我和黄仁义,说他们就是。
三人齐刷刷朝我们看来,那个名叫孙莉的女生马上说,“不是吧,让你去找驱邪的道士,你怎么找了……”
好吧,我又被人当面鄙视了一次,不过经过这么多事我其实已经习惯了,倒是没觉得有多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