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斯内普连头都没回，语气冷淡得像一阵冬日的寒风。
“不必劳心，维克多。我们这里可不是你刷学术资源的地方，请自重，回去吧。”
这话直接戳中了维克多的某根敏感神经。她脸色一变，怒意迅速攀上眉梢。
“斯内普！”
她喊了一声，快步追上去，猛地挡在他的面前，眼神凌厉地盯着他。
“什么叫刷学术资源？把话说清楚！”
斯内普停下脚步，微微抬起下巴，用那双黑色的眼睛盯着她，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呵，维克多。你递给我的那些联系方式，没一个例外，都是你那一届的斯莱特林校友，对吧？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他轻轻哼了一声，语气带着一抹鄙夷。
“你想用我们的实验替他们铺路，觉得我斯内普是随便能让你利用的资源？”
维克多的脸色顿时青一阵白一阵，她张了张嘴，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斯内普的每句话都像一根冷箭，精准地射中了她的要害。
好半天，她才憋出一句话，语气里夹杂着几分冷嘲。
“呵，那你这次倒是请了谁？我就不信，你还能找到比我这份名单更靠谱的人。实验危险性那么高，要是我把这些风险都告诉别人——你还能找到支持？”
斯内普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讥讽。他微微抬起一边眉毛，嘴角挑起一抹不屑的弧度。
“行啊，我就告诉你。”
他微微前倾，语调像在嘲笑她的无知。
“我们请到的，是德维罗·亚历山大。”
说完，他整理了一下长袍，冷漠地从维克多身旁绕过，只留下维克多站在原地，满脸复杂的神情。
“德维罗·亚历山大？”
她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眉头紧锁，嘴里喃喃自语。
“这人是谁？圈子里从没听过这号人物……不过，这名字怎么听着又这么耳熟……”
随后，地下教室就传来一声怒吼。
“斯内普！！！你敢拿小孩耍我！！！等着！魔法部的药检答辩会上，我看你怎么拿出能够通过检测的数据！！！”
——
德维罗小心翼翼地端着一小瓶冒着淡淡雾气的混淆药剂，走到珀西面前。
“珀西，记住哦，一定要全部喝光，别剩下一滴。”德维罗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些，但不自觉地多叮嘱了一遍。
珀西犹豫地接过瓶子，低头闻了一下，鼻子立刻皱成一团。他一脸嫌弃地抬头看着德维罗，语气里充满怀疑。
“这味道怎么跟之前那个抑制兽化的药一模一样？不对，这次味道更重了！”
德维罗干笑了几声，嘴角微微抽搐。难道要他坦白是因为自己随手加了一些折耳根，结果反而弄巧成拙？这话可说不出口。
“呃……其实，这次的药确实借鉴了那个抑制剂的思路，算是一种升级版吧。”
他挥了挥手，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别多想，喝下去就好了。味道嘛，喝多了就习惯了。”
珀西将信将疑地看着他，但最终还是认命般地叹了口气。
他一手捏住鼻子，闭着眼一仰头，将整瓶药剂一饮而尽。喝完后，他露出了想吐又不得不忍着的表情。
与此同时，德维罗立刻转身走到隔断的另一边。他向站在那里的斯内普点了点头，神情带着几分凝重。
斯内普不多问，动作干净利落地打开摆在另一张床上的炼金造物的玻璃罩顶部的小口。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试管，倒出一滴刚才的混淆剂，小心翼翼地滴在那坨形状诡异的“肉团”上。
肉团轻轻颤动了一下，仿佛活物般微微蠕动。斯内普注视着它，眼神冰冷而专注。
德维罗则转身回到珀西那边，轻声说道。
“珀西，躺下来吧。”他抬起魔杖，指向珀西的太阳穴，低声念了一句咒语。魔力流动间，珀西的眼皮逐渐沉重，很快就陷入了昏睡状态。
“好，他睡着了。”
德维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微微转头看向斯内普。
“接下来就是等了。希望……这次一切顺利。”
德维罗站在实验桌旁，手里拿着一张羊皮纸，低头仔细审视着上面的数据。这是他刚刚给珀西完成的第一次全面检测，数字和图表清晰地记录了珀西当前的身体状况。
最醒目的，是一个专门为这次实验设计的全新指标：诅咒残余度。
“63%……”
德维罗轻声念道，眉头微蹙。他知道，这个数值虽然不算太高，但也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幸亏珀西目前还能保持清醒和理智，但如果超过某个临界点，比如80%，后果就难以预测了。
德维罗预计如果是卢娜那应该至少达到80%以上了。
他摇了摇头，将思绪拉回现实。这不是时候胡思乱想。
他看了看手表，时针正好指向上午十一点，距离实验药剂真正起效还有一段时间。
“你先去休息一下吧。”斯内普低沉的声音打断了德维罗的思绪。他此刻站在炼金造物的玻璃罩前，背对着德维罗，语气听起来意外的平静，“从药剂到起效，至少还需要三个小时。趁现在去睡个午觉。”
德维罗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愣愣地看着斯内普，声音里满是惊讶：“您是说……让我去休息？”
斯内普转过头，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像是在对他反应过度的表现感到不屑：“怎么，不想吗？”
德维罗瞬间像被戳到痛点一样，猛地站起来，连连摆手：“不不不，想！非常想！”他一边说，一边迅速抱起趴在实验桌旁打盹的艾尔，手忙脚乱地往门口冲，“那教授，我就先告辞了啊！”
斯内普看着他手脚并用地跑出实验室的背影，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实验室里重新归于平静，斯内普收敛起笑意，回到炼金造物前。他低头注视着玻璃罩内那坨肉团，它一如既往地安静，纹丝不动，似乎还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变化。
然而，他没有注意到，在他目光所及不到的地方，那坨肉团的表面，正悄然生长出一丝丝浅色的绒毛。
而珀西身上的毛发逐渐变得没有那么浓密......
（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