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 ,段虎冷不丁的一个起身!
黝黑的大手径直冲姚亭轩伸了过来!
“哎呀妈啊!”刘大姐脑瓜嗡一声,竟是被吓得瞬间从椅子上弹起来。
倒是给旁边的孙巧云吓了一跳。
“...刘姐啊,您这是咋啦?”孙巧云一脸懵。
段虎一挑眉,全当啥都没瞅见,手上攥双筷子耷拉着眼皮俯视道:“诶,你那没筷子,拿着。”
姚亭轩卡住了,好缓歹缓才咽咽唾沫,颤颤巍巍起身,双手接过:“诶,诶,谢...谢谢哥!”
段虎眉心一跳,心下无声冷笑。
好啊,个小王八犊子还挺有种么?都哆嗦成这样了,竟然还敢故意光叫个哥?
按理说管他媳妇儿叫春花姐,那就得管自己叫姐夫。
刘大姐也道:“...小姚啊,你都管季小队长叫姐了,得管她男人叫姐夫才是。”
说完,她贼不自然的笑笑:“我这椅子上刚才跑上来个虫子...呵呵呵,咬我一下。”
“我换个地方坐,换把椅子,呵呵呵...”
刘大姐绕到姚亭轩的另一侧去了,这个位置离段虎更远。
万许要是段虎啥时候突然急眼,真要动手打小姚,她也好来得及躲一躲,别被误伤到。
都是拖家带口的,这时候还是先保命要紧,啥同事间的情义就可以先往后放一放了。
季春花傻不拉几的,还跟着附和:“是呢,这天热了就是爱有虫子,蚊子也出来嘞,今儿上午我搁咱办公室还叮个包呢!”
她不忍有些纳闷道:“但我搁家咋就不挨叮呢...”
段虎给她舀碗排骨汤,勾唇粗笑:“你说因为啥?全叫你爷们儿我吓唬跑了呗。”
“夜里我都给你搂怀里护着呢,有哪个不知死活的蚊子敢来?”
他佯装无意的睨了姚亭轩一眼,慵懒而缓慢道:“但凡有敢来的,老子一个手指头伸出去就能把它捏死。”
季春花喝口汤,满足地眯起眼,嘿嘿道:“你扒瞎,一个手指头咋能捏死,怎么也得用俩。”
姚亭轩攥紧手上的筷子,脑瓜埋得更深,迟迟仍未动筷。
段虎呵呵道:“吃啊,小姚,我像你这个岁数正是能吃的时候,光吃干饭都能造一盆呢,可别跟我客气嗷。”
“也别想着给你姐、夫、我省钱嗷,家就是有这条件。”
“你敞开了吃,不够我再给你做去!”
“...?”季春花饭都忘吃了,惊得瞅着他直瞪眼。
完了她就忍不住朝孙巧云打眼色,疯狂暗示:妈!妈您瞅见了不?
您听见了不?
我家虎子现在多平易近人呀,多热情呀!
您好好瞅瞅呀妈!以后可不许总训咱虎子啦!
孙巧云好悬没绷住直接喷饭。
她一忍再忍,才使劲咽了下去,暗暗叹口气:我滴个傻闺女啊,你爷们儿到底是积多少德才能娶着你这么个傻媳妇儿啊!
用饭期间,段虎时不时的就拿眼神往姚亭轩那边扫一下,还丝毫没耽误他照顾着季春花吃饭。
一边照顾着,还一边话不停:“啧,要不说你们现在这娃都长不了大个呢,吃点饭都快赶上鸟食了,咋还能一粒米一粒米吃呢?”
“你这往后要是娶媳妇儿,可得娶个稍微瘦吧点的,不然人让你背一下抱一下的你都整不了。”
“万许你累的直呼呼喘,还得让人娘们儿家心里不好受呢,人指定得寻思是不是自己太沉了,才叫一个老爷们儿都抱不动呢!”
“哼,要搁老子说啊,家旺不旺就瞅媳妇儿胖不胖,抱不动?那只能怪当爷们儿的没用!白活!都不配是个爷们儿!”
姚亭轩听得面红耳赤,最后实在受不了了,也跟刘大姐似的骤然弹起,“我...我,”
“我把碗筷送去灶房吧... ...我吃饱了”
“啊?”段虎龇牙道:“吃饱了啊?”
“不用管不用管。”他主动过去收拾,惊得小姚连连退后。
刘大姐也跟着起身,很适时的道:“那,那既然小姚都吃完了,我们就先回村委会去嘞。”
“这大中午的,春花指定得犯困...我,我们就不打扰了。”
她心里寻思,这下指定是到位了。
回去以后得赶紧告诉何书记。
要是这样还不管用,那她可就太冤了!
这一顿饭吃的...纯是吃个消化不良来的!
季春花懵懵的,跟着去送,还问:“刘大姐,小姚同志,你们不是说要请教请教我婆婆咋做饭的嘛?”
刘大姐急道:“这,这个...不,不用请教啦!”
“你别看我这人做饭做不好,但我能尝出来...那个,你婆婆下的啥料我基本都吃出来嘞。”
“这不正好,早点回去以后我就跟小姚,我俩讨论讨论,研究研究啊,哈哈,呵呵呵...”
“行啦行啦春花,段虎同志..孙姐!你们都留步,都别折腾嘞,我跟小姚这就走啦!”
“那,那好吧。”季春花一听这个也没再坚持,因为她确实是有点开始犯困了。
但她还是觉得怪不好的,便要去叫段虎还是送人家到门口。
结果话还没说,段虎就揣上烟盒悠悠道:“那不能,咋能叫客人自己个儿走。”
“您甭客气,我把你们送门口儿。”
“!!!”季春花再次冒着星星眼看向孙巧云。
妈!妈!
孙巧云不忍直视般闭了闭眼,心道:不要叫妈啦,花花儿呀。
妈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