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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白的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将霍格沃茨城堡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

克莱尔独自站在城堡的走廊上,望着那轮满月出神。

“他以前,被我拒绝时,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感受?”她轻声问自己,心中泛起一阵酸涩。

突然,一声凄厉的狼嗥从禁林方向传来,打破了夜的宁静。那声音里充满痛苦,仿佛要将灵魂撕裂。

克莱尔的心猛地揪紧了,她知道那是谁。

不顾一切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穿过禁林,来到打人柳前。

“克莱尔?”一个惊讶的声音响起。

詹姆从隐形斗篷下露出头来:“你怎么会在这?”

西里斯也显出身形:“快回去!这里很危险!”

“我知道卢平在里面,”克莱尔直视着他们,“我知道他每个月都要经历什么。”

“你……你知道?”詹姆结巴了。

“让我进去。”

“不行!”西里斯挡在她面前,“他现在不是人类状态,连我们都……”

“我不在乎!”克莱尔打断他,“别拦着我。”

又是一声狼嗥传来。

“让开,”克莱尔说,“我必须去见他。”

“但是……”

克莱尔没等他们说完,已经钻进了树根下的通道。

尖叫棚屋里,月光从破碎的窗户洒进来。

她看到了卢平。

不,现在的他已经完全变成了狼人。

灰褐色的皮毛,修长的四肢,还有那双琥珀色的眼睛。

狼人警惕地看着她,喉咙里发出低吼。

克莱尔能感觉到体内的血液在沸腾,一种本能的对立在叫嚣。

狼人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毛发竖起,露出尖锐的獠牙。

“卢平,”克莱尔试图让声音保持平静,“是我。”

回答她的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

狼人猛地扑了过来。

克莱尔堪堪躲过,但她知道,今晚的卢平已经完全被狼性支配。

就像她体内的吸血鬼本能也在叫嚣着要撕碎眼前的狼人。

“克莱尔!快走!”詹姆在门口大喊。

“彼得!你去找校长!”西里斯喊道。

但彼得早已吓得躲了起来。

狼人再次扑来,这次克莱尔没能完全避开。

她的手臂被利爪划破,鲜血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

狼人的攻击更加疯狂了。

克莱尔不得不使出全力应对。

她的速度很快,力量也不输狼人。

但她不想伤害卢平。

“走啊!”西里斯想冲进来帮忙。

“别过来!”克莱尔大喊。

就是这一分神的功夫,狼人的爪子划过她的后背。

克莱尔痛得闷哼一声,但还是挡在詹姆和西里斯面前。

“你们快走!”

“但是……”

“听着,”克莱尔咬着牙说,“他现在不是卢平了。”

狼人再次扑来。

这一次,克莱尔来不及躲开。

尖锐的獠牙深深刺入她的肩膀。

“克莱尔!”

剧烈的疼痛让她眼前发黑。

狼人的毒素和吸血鬼的血液在体内对抗,每一个细胞都像被撕裂一样疼。

但克莱尔咬紧牙关,站稳了身体。

她是吸血鬼,可不是什么柔弱的小姑娘。

“克莱尔!”詹姆和西里斯惊恐的声音传来。

狼人似乎也没想到她还能站着,愣了一下。

克莱尔抓住这个机会,右手猛地发力,将狼人甩了出去。

“砰”的一声,狼人撞在墙上。

她的力量显然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月亮渐渐西沉,狼人的动作也开始迟缓。

卢平的理智似乎在一点点回归。

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闪过困惑和痛苦。

克莱尔这才感觉到疲惫涌上来。

她靠着墙慢慢滑坐在地上,闭上了眼睛。

“克莱尔!”

“快!送她去校医室!”

“梅林啊,她会不会……”

模糊的声音中,她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

****

“她会没事的,对吧?”西里斯焦急地问,目光不停在克莱尔苍白的脸和庞弗雷夫人之间来回移动。

庞弗雷夫人皱着眉头,神情凝重:“这么严重的咬伤……我从没见过有人能活下来。”

“就算活下来,估计也……”

卢平坐在角落,脸色苍白得吓人。

他的双手紧紧攥在一起,指节发白。

“都是我的错,”他喃喃道,“我杀了她……”

就在这时,邓布利多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校医室。他的到来似乎带来了一丝希望。

“冷静点,卢平先生,”邓布利多拍了拍卢平的肩,“让我们相信梅森小姐。”

“但是校长,”庞弗雷夫人说,“狼人的毒素……”

“相信我,”邓布利多轻轻抬手,制止了她的话,“梅森小姐没那么容易死。”

话音刚落,病床上的克莱尔突然动了动。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空气仿佛凝固了。

克莱尔慢慢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群人不可思议的表情。

“呃,”她有些尴尬地笑了,“大家怎么都在这?”

“克莱尔!”

“你没事!”

“太好了!”

西里斯和詹姆同时扑到床边,激动得语无伦次。

卢平却往后退了一步,脸上写满了愧疚和自责:“对不起……我……”

“没什么好道歉的,”克莱尔打断了他,声音还有点虚弱,“又不是你的错。”

“可是……”他还想说什么,但被克莱尔再次打断。

“我说了没事,”她轻声说,“我只是需要休息一下。”

庞弗雷夫人还是一脸难以置信:“但狼人的毒素……”

“波比,”邓布利多温和地说,“有些事情,暂时不需要追究太多。”

他转向几个男孩:“现在,让梅森小姐好好休息。”

*****

三天后。

“卢平又躲着不见人了,”西里斯坐在克莱尔病床边抱怨,“我们说你没事他都不信。”

克莱尔已经完全康复,但庞弗雷夫人坚持让她多待几天观察。

“他在自责,”詹姆叹气,“觉得自己差点杀了你。”

克莱尔看着窗外:“他在哪?”

“天文塔,”西里斯说,“他最近总躲在那。”

克莱尔掀开被子下床。

“你要去找他?”

“嗯,”克莱尔穿上鞋,“是时候说清楚了。”

“等等!”詹姆叫住她,叹了口气,“至少披件外套,夜里很凉。”

他快步走过来,温柔地将手中的校服外袍披在克莱尔肩上,深褐色的眼睛里盛满关切。

外袍还带着他的体温,暖烘烘的,散发着淡淡的雪松香。

克莱尔抓住衣服的边缘,将自己裹得更紧了些,向他投去感激的一瞥,随后快步走出医疗室。

霍格沃茨的走廊在夜晚显得格外安静,只有画像们小声的交谈和她的脚步声回荡其间。

几分钟后,她推开天文塔的门。

果然,一个熟悉的身影立在月光中。

“我就知道你在这。”

卢平背对着她,肩膀微微发抖:“别过来。”

“为什么?”克莱尔走近,“怕再咬我一次?”

卢平猛地转身:“你为什么总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