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3天内,时忬能在身边无人陪同,只有我一个人的前提下,做到不哭不闹,也不情绪失控。
我到时便亲自带着她,去到北城霍家,你看如何?
最重要的一点,我希望到时,时忬人在北城,可以由霍楚邢宋4家,轮流照顾。
因为一个全新的陌生环境,能有效的刺激她敏感脆弱的神经,或许可以借此,让她提前走出困境,恢复痊愈。
综上所述,我的建议是,每家一周,由于应家是时忬的本家。
因此,她一个月内,既然有4周,是留在你们身边生活,那么过后的一个月,就要回到时央身边。
否则,时忬离开哥哥太久,一定会出现崩溃暴躁的现象。
如果你们同意,我会试着带她进入下个阶段。
前提是,当时忬每到一个新环境时,你们要尽量做到,不去干扰她的生活,只有脱离对于身边人的依赖。
时忬才能真正做到,突破病情,早日康复。
简而言之,就是让她学会独自长大。
这个办法,的确过于残忍,但有时候,逆向思维,也是疗愈重症病患,一种绝佳的方式。
还有就是,家里尽量不要出现,对她不是特别友好的人。
我之所以短期内,没有想让时忬去到霍家的想法,正是因为,我见令妹对时忬的态度,始终保持敌视。
我可以很负责的说一句,如果时忬再受到一次致命性的打击,她就真的离死不远了。
一个人的运气,不可能一直都好,她总有撑不下去的一天。”
谢弋修的意思,霍九州几人听懂了。
言外之意,就是时忬人在北城期间,不但要由霍楚邢宋4家,依次接手。
且几人闲暇之余,还不得相互干涉,彼此跟时忬的日常生活。
这种听起来都令人匪夷所思的决定,除了时央能够立即想通,谢弋修这么做的理由。
余下几位,皆是不明就里,有人欢喜,必定有人忧愁。
喜的是,这能跟时忬独处的百不一遇,总算也有轮到他们3个的时候。
愁的是,霍九州担心,他们会借此,对尚在病中的时忬下手。
“谢灵师,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意识到霍九州,有即将勃然大怒的苗头,谢弋修顶着巨大的压力,临危不惧。
“霍总,我自然清楚,您一直有将时忬,奉为霍家未来主母的心思。
可连我都知道的事,想必3位公子,只会比我了解的更多。
我还是那句话,时忬如今,与一个寻常人家,天真烂漫的3岁孩童无异。
她的眼里,只有吃喝玩乐,没有男欢女爱。否则您担心的事情,不是早就发生了吗?
何必要等到今天呢?
或者,其实也可以这么想,如果你真盼能早日娶时忬为妻,最好的方式,就是让她尽快恢复痊愈。
正如当年,5妖动乱时,那4位深爱玉卿,尚且还要考虑自己的实力,能否与渡夙抗衡。
今日的霍九州,跟那时的渡夙,有何分别?你的实力,放在眼下,只会比他更加恐怖吧?
抱得美人归的确要紧,但如果连家都守不住,我想没人会蠢到,冒着赴死的风险,背道而驰。
你们身为一群常年行走商道的成功人士,这点局势,不是比我个半吊子医生,见微知着?”
何况,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看清?
他身边最大的情敌,从不是落花有意的楚邢宋三人,而是时忬无时无刻,都对他牵肠挂肚的时央?
这人可真笨…
知道他会读心术,谢弋修精明的选择,没有在他面前,展露内心的真实想法,只是淡然处之的看着他。
“谢灵师此言有理,按你说的办。”
啊?
谢弋修始料未及的愣了又愣,这个霍九州也太奇怪了吧?
明明上一秒,还处在雷霆之怒的边缘,下一秒就像突然想通了什么似的,改变主意了?
他可真不愧是老谋深算的霍九州,他这阴晴不定的心性,一般人还真就猜不透,反正他是猜不透…
“好,那我明天试试。”
由于霍九州隔天一早就要走了,本该是宋骞辰能跟美人同床共枕的天赐良机,也被顺其自然的无情夺去。
可想着后续,他有能跟时忬单独相处的机会,便就大方地让给他了。
……
“你之所以采取,让他们4家,轮流负责照看忬儿的战术,并不让他们前去打扰。
是生怕到时,霍九州会把持不住,在忬儿面前,同他们反目成仇,刺激到她本就衰弱的神经吧?”
时央位于8楼的主卧里。
两个男人并肩而立,站在落地窗前,吞云吐雾。
“没错。”
谢弋修点头,实话实说。
“也是怕时忬长期留在东城,总跟你睡一起,他们几个,会因此记恨于你。
别忘了那个楚盺,还有负责留意我们一举一动的任务。
我总不可能,让你每晚享受跟时忬的春宵一刻,还要带上楚盺一个吧?”
时央被他这种不切实际的说法逗笑,随即俊颜无故羞红,抬手怼了他一杵子。
“哎呀弋修哥…他们打趣我就算了,你也跟着老不正经。”
“我老不正经?”
谢弋修忍不住抽了抽无语的嘴角。
“哎哟我的好弟弟,就你那点昭然若揭的小心思,谁傻不知道是咋的?
连时忬本人都看得出来,你对她的深情厚爱,你觉得她忍你到今天的理由,到底是为了什么?
因为你是她哥?别闹了行吗?”
“哈哈哈哈!”
两个男人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笑,默契十足的再没多言一句。
12点一到。
谢弋修尽职尽责地踏进时忬的主卧,边负责看守病号,边充当起瓦数超高的电灯泡,往沙发的被窝里一躺,开始睡觉。
彼时,床上的男人,还正搂着时忬亲热,听闻他进门,薄唇照旧雷打不动,索吻时忬。
温热的掌心裹着她冰凉的小手,慰情胜无,调风弄月。
同时,心中暗忖,小女人几时也养成撩云拨雨的习性了?小手睡着睡着,就睡到那处去了?
想起白日里,时央跟迈斯有过的对话。
该死的应时央!
这事儿肯定与他脱不了干系。
……
“哈哈哈,老大,你怎么会这么想啊?时央可是时忬的亲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