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君凌的压迫感是显而易见的,是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惧。
“两个月,从一区搬到我划出的地区,这是通知,不是商量。”
“如果你们想拒绝,我可以请零区的人回归故土。”
一区有真正的主人。
现在的那塔利一行人,不过是鸠占鹊巢而已。
那塔利身后一行人手里扛着机枪往前走了几步,见状,貌德也带着一队人扛着枪走到中间,昂着下巴看人。
一时间,军靴与子弹上膛的声音此起彼伏,双方气氛瞬间变得焦灼。
陆君凌淡定地品了口茶。
那塔利瞪了一会儿,随后抬手,示意收下放下抢,他起身,也不想待了,“那就多谢陆爷给我们这个机会,今天聊完了,告辞。”
那塔利气冲冲地带着所有人马离去,出去的时候,迎面撞上了回基地的江誉等人。
这一波人更是不得了,扛的枪都是最新的武器,一支都贵的要死。
再看看这气场,各个身强体壮,纪律严明。
更不要提这位华国军区总司令的儿子,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江誉了,“呦,这不是一区区长那塔利先生,你们这里聊完了?聊的开心吗?”
看样子是刚从首都回来,神清气爽的。
那塔利虚伪地笑了一声,“自然,陆爷对我们实在是太宽容了,我们感激不尽。”
那塔利一行人走的狼狈,江誉带人进去的时候,貌德正在跟其他军人聊天。
“你们刚才看到那塔利的表情没?真是太可笑了,他连个气都不敢出!”
“鳖孙一样,居然还敢在这里扛枪!搞得谁手里没枪似的?!我给你们讲,刚才他们敢抬枪,我们绝不当孙子!”
看到江誉进来了,大家瞬间站直,“江爷好。”
“你们好,刚才很开心嘛,都聊什么了?”江誉坐过去,貌德及时上了一杯茶。
几个人把刚才的事情一讲,江誉就笑着摇摇头,“一群怂包,就提一个零区的事情,把他们吓成这个样子。”
他们还有一堆猛料没爆呢。
陆君凌兴趣恹恹,问他,“艾瑞凯怎么说?”
艾瑞凯,曼可印尼洲洲长。
江誉翘着二郎腿,大气肆意,“还能怎么说,巴不得给我们供起来呗?”
一区这群毒瘤向来是曼可印尼洲的祸害,无数人深受其害,他们所到之处民不聊生,处处搜刮打压。
艾瑞凯深受其害,奈何利塔都班独立武装是他们最大的后盾,曼可印尼洲政府这几年势力颓废,高层出了很多问题,一时之间难以解决。
现在陆君凌一行人仅仅只是要求他们撤离一区,相信已经能解决很多很多复杂的问题了。
不过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陆君凌他们对曼可印尼洲本洲事务其实不太感兴趣,主要是程一洛最好的实验室在这里,再加上一些特殊原因,这里必须清场。
陆君凌后期需要在附近做大型实验,到时候一区的平民也得搬一些,这都是为了他们好。
平民就好商量多了,钱给够了就行。
程一洛从实验室里过来,一身的白大褂,一脸疲态。
江誉冲他抬抬下巴,“程医生,注意点身体啊,看你这样子,多久没休息了?”
程一洛笑了笑,“10个小时,是比不过陆总的18个小时的。”
江誉嚯了一声,又看了看陆君凌这神清气爽的样子,竖了个大拇指,“哥们你是真不怕猝死。”
“那你们研究的怎么样了?”
程一洛用通俗的语言跟他说了说,大概意思是,进展缓慢。
貌德看了看陆君凌,他还在看实验数据,说实话,他挺心疼陆爷的。
关于这项实验,好像是为了救陆爷未婚妻的爷爷。
陆爷的未婚妻,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她真的值得陆爷这么努力吗?
陆爷也是人,他也是会累的。
所以那个女生最好是个很棒的人,不然真的说不过去。
休息了一阵子,大家坐在一起吃饭,江誉看了眼时间,顺手给元诗婳打了电话。
对面传来一个女生清软的嗓音,“喂,江叔叔。”
江誉夹了几根菜吃,随口问着,“干嘛呢?”
元诗婳握着手机,认真回答,“我在写作业。”
“写作业,你还真是好学。”江誉又问了句,“那白妹妹呢,她也在写?”
元诗婳摇摇头,“矜雾去她妈妈家了。”
江誉挺疑惑,“去她妈妈家了?干嘛去了?”
就白妹妹那个妈,白妹妹还主动过去?
对面的陆君凌往这边看了一眼。
元诗婳想了一会儿,“好像是跟白爷爷一起去的,家庭聚会之类的。”
听到这,江誉没再问了。
临挂前,江誉又问她,“今天的药吃了吗?”
一提药,元诗婳瞬间梗住了,“我——”
写作业太入迷了,一时之间忘了吃药了。
果然,江誉轻啧了一声,听起来挺不满,“小朋友,要我提醒多少次?你等我回去,不及时吃药会有惩罚。”
元诗婳抿了下唇,“不好意思江叔叔,我现在就吃。”
——
虞家派人来接白鸿杰和白矜雾,普通一辆车,二十万左右。
白矜雾扶着白鸿杰出来,看到的第一反应是,“等我打个车。”
虞家人的司机没有任何表情,白鸿杰叹了口气,按下了她的手,“没事,坐哪辆都一样。”
白矜雾站在原地,不耐地转了下眼珠。
到了虞家,先过来迎接的是任初蔓,穿着一身贵重旗袍,“爸,你们来了,快进来。”
白鸿杰被任初蔓扶着,任初蔓还特意看了眼白矜雾,奇怪的很,“你过来的时候没有带书包?”
白矜雾:“?”
任初蔓一副懒得说她的样子,“今天会吃饭到很晚,你今天作业写完了吗?嫣嫣的可是一早就写完了的。”
白矜雾眉头轻拧着,“管好她就行了,我你最好少管。”
烦。
本来就不想来。
进去了,虞家爷爷虞唐国坐在主位上喝茶,不动如山,自带威严,一身唐装。
任初蔓带着白鸿杰过来,微微弓着腰,一脸笑容,“爸,这是我爸,白鸿杰,之前跟您说过的。”
虞唐国充满褶子的眼神叫人看不清,嗯了一声,“白先生,你好。”
白鸿杰一头白发了,其实年纪跟虞唐国差不多,可他年纪看起来确实更大一些,“你好,虞先生。”
侍者安排人坐在侧边的红木椅子上,任初蔓又介绍,“这是我女儿,白矜雾,衿雾,过来,叫爷爷。”
白矜雾面无表情地站在这块厚重的中式风地毯上,吊儿郎当的。
比起一边规矩等待的虞嫣,看起来更像一个街溜子,一天到晚没个正形。
“不想叫。”
白矜雾懒懒回了这么一句,“我只有一个爷爷,叫白鸿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