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
“谁?谁叫我?”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嗓音,让李副官不由得抬起头,向着声音发出的地方看过去。
这一看,还真不得了,那人居然是他追随多年的司令——陆振华!
“司……司令?”
“唉,是我!这么多年你小子怎么老了这么多?”
“司令您怎么找来了,我……我……”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陆振华的一声明德,让李副官瞬间想起了多年的委屈。
两行热泪顺着眼眶滑落,滴在地上炸开几朵泪水晕染出的花。
“快起来,我已经知道这臭小子做的事了,你放心我今天带他过来就是为了让他给可云负责的,可云呢?”
“爸!爸爸你怎么哭了?别哭别哭,可云给你呼呼,你看我的孩子,他在看你笑呢,他还说外公别哭了,外公~”
李可云虚虚的环抱着,仿佛她怀里真的抱着一个襁褓。
她的母亲擦着眼泪从屋里走了出来。
今天可云一直都好好的,甚至还说要帮她一起做一大桌子的菜,请傅云佩和依萍一家过来吃饭。
可她透过窗户,看到站在门口的陆尔豪,那一刻她就疯狂了。
失去理智的可云,没有人能拦的住她,李母也只能含泪看着她,挣开自己的束缚。
从屋子里跑了出去。
“尔豪~你快看呀,这是我们的孩子,他可不可爱?你看他的眉毛多像你?”
那个孩子没能活过满月,他在母亲的怀里睡着了,回到了天堂。
失去孩子的母亲,又经历了被心上人母亲从家里赶走。
脑海中的那根绷紧的弦一下子就断了,可云疯了……
她趁着李副官不注意,跑出家门,拦着她遇见的每一个人,询问那人有没有见过自己的孩子。
她注定得不到答案,为了她的安全,李副官将她捆在椅子上,可有时她又会短暂的清醒。
就这样李副官怀抱着可云还有恢复的那天,一直借钱给她看病。
可那几个钱根本就是杯水车薪,只能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
可云的疯病,也就这样好一时,坏一时。
他们熬过了那么久的苦日子,终于李副官当上了黄包车夫,有了钱可以给可云治病了。
陆振华,他追随的上司,带着让他女儿从一个文静的姑娘,变成失去理智的疯子的凶手,再一次找来了。
“可云……她还拐过尔豪的孩子?”
抿了抿唇,陆振华觉得自己喉咙干涩无比,好像有几百年没喝过水了。
“司令!”
“别说!你要是说出来,我……”
“让她说,事到如今你还瞒着我有什么用?”
看着妻子怨恨的目光,李副官后退几步,他闪躲着看过来的目光。
“我女儿是为尔豪少爷生过孩子,只是那孩子还没有满月,我的可云也还在月子里,就被王雪琴从陆府赶了出去!
那天下了好大的雨啊,我的可云她抱着孩子东躲西藏,可孩子还是淋了雨,大半夜的,到处都找不到医生,那孩子……”
那孩子就在她怀里断了气!
“孩子没了,我的可云也走了,只剩下这具躯壳。”
“又是王雪琴!”
“爸,您都没问过妈,单凭他们的一面之词,谁知道是真是假!”
陆尔豪挣扎着,想要把可云从他身上推开。
他才不认识这个疯子呢。
要不是他爸,这地方他才不会踏足。
“啪!”
狠狠的一巴掌,打的陆尔豪头都歪到了一边。
可陆振华仍觉得不解气,原来他看好的孩子,其实从根上就已经歪了。
“且不说这孩子是不是你的,难道你真的没有喜欢过可云,没有和她发生关系吗?”
“我……”
“你走,我们不需要你负责,只要你走的远远的,我的可云她就能好起来。”
李母抱住女儿,把脑袋埋在她脖颈处痛哭。
那凄厉的哭声,让陆振华和李副官两人都不忍直视。
唯有陆尔豪,还真打算离开。
“如果你今天离开这里一步,回去我就会登报和你断绝父子关系,还有你那个害人的妈!”
“爸!我看你才是真疯了,为了一个外人,你要把我和妈从陆家赶走?”
“明德不是外人!他是我的兄弟,更胜家人!”
陆振华明确的态度,让陆尔豪的脚步顿住了。
“什么热闹啊,依萍,伯母快过来看,真是热闹。”
隔壁带着母女两人逛街回来的白泽,听到陆振华那特殊的大嗓门,一下子就窜了过来。
顺便还不忘带上准备把满身的珠宝首饰取下来的依萍。
“你等等我,这些东西戴身上太累了,琳琅满目的,我感觉自己像个珠宝架子。”
“嘿嘿,好看就行了,我们依萍不管戴什么东西都好看。”
“你就嘴甜吧。”
白泽一边说,一边帮着她把头上的,脖子上的,一一摘下来。
陆依萍不喜欢戴首饰,今天带她买这些也是为了结婚用的。
为此秦五爷还批了好大一笔经费,到现在都还没有花完呢。
“好了,咱们快去,不然等下赶不上热乎的!”
“拿来!”
“什么?”
白泽疑惑的挠挠头。
“秦五爷给的钱,拿来,我给你保管,不然你又要带着我去买这买那的,我现在什么都不缺!”
“不行!”
白泽噘着嘴,后退一步,坚定的摇摇头。
“咱们还有婚纱没买呢,还有照片,还有好多好多,这都要花钱的。”
他掰着手指,一点一滴的给依萍算着。
“我们结婚不需要那么复杂,简单一点儿就行。”
“可是我家那边……我爸爸那些兄弟都得二十几桌,总不能让他们站着吧。”
“行,那我不管了行叭?”
陆依萍两手一摊,这些东西算下来实在是太麻烦了。
她还是做一个安安静静待嫁的新娘就行了,其他的让白泽麻烦去。
“那感情好,玫瑰小姐等着成为最美丽的新娘子就行,现在让我们一起去看乐子!”
白泽跳起来拉着陆依萍就去了隔壁不远处,李副官的家。
大门敞开着,走近一点还能听到女人的哭声。
“发生什么事了?爸?陆尔豪?你们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