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渊也顾不得许多,反正宴席也要结束了,他给江如许披好披风,直接带着她提前离席了。
刚跨出大殿,冷风来袭,百里渊不禁打了个寒战,可转头却看见往日里极为怕冷的江如许一脸惬意的样子,甚至还打算把披风也解开。
百里渊抓住她的手,制止道:“外面冷不能脱,会生病的。”
江如许蹙蹙眉,不情愿地被百里渊拉着出了宫门。
上了马车后不多时,江如许就嚷着太热了,非要把披风脱掉,要不是百里渊强行按着,她一定把披风扯下来了。
百里渊摸着她发烫的脸颊,心疼道:“你定是出了汗又吹了冷风,只怕是犯了热病。”
江如许摆了摆手:“我才没生病,我只是喝了太多酒,身上有些燥热罢了。”
说罢,她又扯了扯衣领,直扯的白嫩的脖子都露了出来。
“还说没生病呢。”百里渊一把按住她的手,“酒劲再大,也不至于让你如此燥热。等回府了,给你找个郎中瞧瞧。”
“我自己就是郎中,还找什么郎中。”江如许烦躁地靠在马车上。
“医者不自医,你没听过吗?”百里渊边说着,边把江如许的头往自己肩上扶,“别靠在车窗边了,一会吹了风,只怕病得更重了,我就好心把我的肩膀借你用用吧。”
江如许原是想拒绝的,可是靠在百里渊肩膀上后,却意外觉得挺舒服的,于是干脆闭起眼睛靠着不动。
马车快到府里时,江如许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靠在百里渊肩上变成躺进他怀里,迷迷糊糊中还抱着他的脖子不停地蹭来蹭去。
百里渊从未见过如此热情的江如许,他隐约察觉到今日的酒可能不太寻常。
马车到府里停下的时候,江如许还抱着百里渊的脖子不肯松开,他只好将人一把抱起,直接抱着回到了锦瑟轩。
进到屋中,他小心地把江如许放到床上,轻声哄着:“到家了,你先松开我,我去找人来给你看看。”
江如许缓缓睁开眼睛,静静地盯着百里渊看了许久,手上突然一用力,勾着百里渊的脖子就将他压到自己面前,闭着眼睛就朝他的嘴吻了过去。
百里渊心中一颤,也因为席间喝的那杯酒难以自持,他用力握紧拳头,好半天才下定决心推开了江如许。
“你推我?”江如许从床上坐起来,扯着百里渊的衣领,眼中竟是委屈的神色。
百里渊艰难地吞了口口水,轻轻按住她的肩膀,“你喝醉了,而且这酒有问题,我不想你在不清醒的情况下做出违背心意的事。”
江如许伸手捏住了他的嘴巴,脸上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我没喝醉,我都说过了,我酒量很好的。”
她懊恼地扯了扯自己的衣服,露出一大片白花花的肌肤,“好热啊。”
百里渊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仅存的一点理智让他按住了江如许扯着衣服的手:“听话,别再扯了,你乖乖躺好,我这就叫奚怀给你请郎中来。”
江如许见百里渊要走,一把扯着衣领拽了回来,不满问道:“你不是每日都要赖在我这里睡觉吗?今日干嘛要急着走?”
“我……”百里渊眼神闪躲,握着的拳头青筋暴起。
“我好难受,你留下陪我。”江如许说着,手上又用力了一些,直把百里渊扯到自己面前。
“你……”百里渊别过头不去看她那双楚楚动人的眼眸,用最后一分理智克制着自己。
江如许此刻已经彻底迷乱,动手扯开百里渊的衣襟就凑了上去,“你每次不舒服我都陪你,你就不能陪我一次吗?”
百里渊胸口剧烈起伏,再回过神时,整片胸膛已经完全裸露在外,他沙哑着低声问道:“你想清楚了吗?真的要我陪你吗?”
江如许搂着他的手没有松开,只轻声“嗯”了一下。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明早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百里渊撑着理智最后说了一句,见江如许还是不肯放手,于是便把理智彻底抛诸脑后。
月光如水,静谧的屋中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在空气中轻轻回荡。
直到窗外泛起淡淡的鱼肚白,交缠在一起的呼吸声才逐渐归于平静,屋内再次恢复往日的静谧。
……
翌日一早,新荷和流莺像往常一样去屋中叫二人起床,刚行至里间就被屋中的景象吓停了脚步。
衣服不但没有像往常一样挂在衣架上,沿着床榻扔了满地不说,仔细看看,这堆衣服里竟然还有贴身衣物。
两人对视一眼,又望了眼落下床幔的床榻,只听闻里面传出均匀的呼吸声,可见床榻上的二人还在酣睡之中。
想着今日也无甚要紧的事,新荷和流莺互相使了个眼色,便悄悄退出了房间。
直到日上三竿,江如许才有了转醒的迹象。
迷糊中她只觉得浑身酸疼,仿佛是进行过一场剧烈运动一般。
她闭着眼扭了扭身体,却忽然感觉触碰到了光滑的肌肤。
不对呀,往日虽然也会碰到百里渊,但触感都是彼此的衣物,怎么今日竟有了触碰到他身体的感觉。
异常感促使江如许睁开了眼睛,只是看清的一瞬间,她险些大叫出声。
何止是百里渊一丝不挂,就连她自己竟然也是一丝不挂。
强烈的冲击令她瞬间清醒,昨夜的情景不断闪回她的脑中。
忆起主动的人竟是她自己时,她恨不得立刻凭空消失,身体不由自主地一点一点缩进被子里,直到把头完全蒙住。
“你是打算把自己憋死吗?”百里渊慵懒的声音响起,随即她的头顶突然透出一束光。
她抬头,看到百里渊在她头顶掀开一个口,正笑意盈盈地望着她。
她一把将被子扯下,继续盖在头上,羞愤喊道:“不许看!”
百里渊轻声笑笑,“原来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不让我看你,你却藏在被子里偷看我。”
江如许猛地将头钻出,“少臭美了,谁偷看你了!”
百里渊笑得温柔,顺手帮她理了理头发,“这样多好,蒙在被子里能呼吸顺畅吗?”
江如许红着脸捂住了他的眼睛:“不许看我。”
百里渊还是笑笑,把手覆在她手上,轻声哄道:“好好好,我不看你,但你得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