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宋蓁蓁笑着回道。
“恩,没有就好。”
片刻后,宋蓁蓁通过炉鼎对萧北麟说道:“这次传过来的农业机械和耐寒种子,都是针对北境的气候特别挑选的。操作方法和种植的注意事项都已经记录在一台平板电脑上了,你让人按照上面的步骤操作就好,如果有不清楚可以问我。”
“我明白了,放心,我会安排好。”萧北麟低沉的声线通过炉鼎传回。
结束了通话,萧北麟立即安排人手将几乎空掉的粮仓再次填满,并按照宋蓁蓁提供的操作说明,准备开始试验种植。
上次召集绣娘赶制御寒冬衣,萧北麟发现李池在组织人员方面颇有能力。
所以这一次,他同样吩咐李池召集了一些经验丰富的老农民,教他们如何使用这些农业机械。
但这些老农站在冷冽的北风中,盯着那些他们从未见过的奇怪机械,一个个脸上满是怀疑和不屑。
“将军,你对我们恩重如山是真,但是在这北境种粮食?真的是不可能的事!”一位满脸风霜的老农用力挥了挥手,目光中透着一股绝望的冷漠,“咱们这里常年冰天雪地,冻土层那么厚,别说种庄稼,连草都难活!”
另一个年长的农民点了点头,语气带着深深的怀疑:“我活了六十多年,北境的冬天那么长,种过几回粮,哪次不是颗粒无收?你们现在倒好,拿这么个怪东西来犁地,还指望能收成?”
他们的声音低沉,带着些嘲笑,身边的一些年轻农民也跟着附和,甚至有人低声嘀咕:“要是这玩意真能种出粮食,我就天天跟它干活!”
萧北麟听着这些话,神情冷静。
他命令李池带着一台农用机械,开始在一块较为平整的土地上进行演示。
这台农业犁地器是经过宋蓁蓁精挑细选后送来的,专为古代环境设计,靠马匹或黄牛拉动运作,极端情况下还可以靠人力驱动。
一群农民围在旁边,怀疑的眼神紧紧盯着李池的每一个动作。
随着李池操控着犁地器,一匹老牛拉动机器,地上的冻土轻而易举地被翻了开来。
“怎么可能?”老农皱着眉,难以置信地盯着那机械,“这冻得像石头一样的土地,居然这么轻松就翻开了?”
原本脸上写满不屑的年轻农民也愣住了。
他们用铁锄几天几夜时间都难以翻开的土壤,现在凭着一头牛,这么个家伙半个时辰就能搞定了?
更令人震撼的是,短短的时间内,一大片土地便已经被耕作完毕。
李池用力拉停了黄牛,回头看了一眼那些农民,挥手示意他们上前继续干活。
农民们此刻一个个呆愣在原地,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先前满是嘲讽的那位老农此刻站在原地,张着嘴,久久没有说话。
直到旁边的人推了他一把,他才咕哝着走上前,慢慢接手了机器。
“这真能行?”
他将信将疑地扶住机器,手指轻轻碰触着那冰冷的机械,像是在确认这不是自己的幻觉。
“试试不就知道了。”李池的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老农抿了抿嘴,咬了咬牙,学着李池的样子,吆喝着老牛继续犁地。
机械再次运作起来,这次是他亲手操作,沉重的冻土竟然依然被轻松翻起。
看着那松软的土壤,老农的眼神渐渐变了。
“这……真是神物啊!”他终于忍不住感叹道。
“这机器真是厉害,比我们用锄头翻地快多了!”一个年轻农民激动地说道,“再这样下去,种粮食还真有可能!”
“要是能种出粮食,我们的日子可就不一样了!”
最初的质疑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对这新玩意的敬畏和震惊。
几位老农民围着那台手摇式的播种机转来转去,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看到了天降神迹一般。
他们用手轻轻触摸机械的金属表面,生怕一用力便破坏了这“神物”。
一个年轻的农民小心翼翼地踩动手摇杆,看到那播种机竟然顺利地开始撒下种子,一脸不可置信。
他连忙后退几步,望着机器张大了嘴巴,仿佛生怕这机器下一秒会化为烟雾消失。
在一旁的李池看着这一幕,脸上不由得浮现出笑意。
他转过头,看向同样在旁边观察的萧北麟。
萧北麟的目光始终落在那些农民身上,眼底漾着温暖的光芒。
尽管他们早已习惯了宋姑娘带来的神迹,但每当看到普通百姓的生活因为这些“宝贝”而彻底改变时,他们的心头依旧会热到发烫。
“宋姑娘送来的东西,每一样都是稀世宝贝。”李池低声说道,语气中透着由衷的感慨,“将军,我们以前从没敢想过,在这北境这样的苦寒之地,竟然还能种出粮食。”
萧北麟点了点头,目光依然注视着那些农民:“这些年,北境的百姓吃了太多苦,连温饱都成了奢望。现在,有了这些东西,他们的命运真的可以改变了。”
相比战场上的胜利,萧北麟更希望看到这些普通的百姓摆脱贫瘠,过上真正富足的日子。
——
襄安的皇宫内。
宫女正小心翼翼地为皇后傅若兰涂着脚趾甲。
窗外微风轻拂,殿内却充斥着一股压抑的沉寂。
傅若兰神情淡漠地坐在矮榻上,微微眯着眼,享受着宫女的服侍。
这时,一名内侍匆匆进殿,恭敬地禀报:“娘娘,兵部侍郎刘仲远求见。”
傅若兰的眼睛倏然睁开,脸色瞬间冷峻。
她微微皱眉,一脚踹向身前的宫女,正好踢在对方的心窝上。
宫女被这一脚踹得差点摔倒,立即跪地求饶,不敢发出一声。
“滚开!”傅若兰冷声呵斥,“给本宫穿鞋,别磨蹭!”
宫女吓得连忙爬起,小心翼翼为皇后穿上绣鞋。
傅若兰站起身,微微整理了下衣衫,目光冷酷,便朝大殿走去。
刘仲远这一趟从北境回来,带着她急需的消息。
尽管大曌的制度不容女子干政,但皇上沉迷于酒色、荒废朝政已久,朝中事务常常无人主持,在她和国师的精心布局之下,她这个皇后虽不名正言顺,却也在渐渐掌握实权。
她大步迈入正殿,稳稳坐在中央的案桌后,目光凌厉地扫过跪伏在殿中央的刘仲远。
刘仲远低头匍匐在地,连头也不敢抬起,整个大殿瞬间弥漫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刘大人总算回来了。”傅若兰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说吧,这一趟北境之行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