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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解玉佩南苑拜先生 述情理陆舍论叔侄

却说萧辰皱着眉头苦苦思索后还是不得其解,于是将手中书信交给了书童,嘱咐几句便朝南苑大门方向走去。

屠前辈简短的诗句让萧辰犯了难,书到用时方恨少,早知道这样就多看几首唐诗宋词了。

那诗句直白,仙草、鹓鶵,应该就是那些王公大臣所追求的功名利禄。

只有置身于险地,到了高处不胜寒的地位,才能取得自己想要的!

萧辰独自点头,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

打不过就加入,改变不了环境就适应环境。

这么一想,朝廷里又有哪个不是在利益场里混呢。

有了权力地位,自然就能水到渠成。

身披绫罗绸缎,坐拥良田秀林,怀抱娇女美人,乐享锦绣河山......

“萧侍郎?”

太子面带微笑,快步走来。

原来这是走到了康宝斋附近,萧辰闻声后转过身来,低头拱手。

“太子殿下。”

“侍郎免礼。”

“今日早朝父皇还提起你,说你协助七叔治理二郡有功。”

“之前多有误会,还请萧侍郎不要介意。”

“呵呵呵,太子多虑了,我就是奉命行事,至于新政有成效,也是七殿下他们努力的成果,我不敢邀功。”

“再说殿下年纪轻轻,就能深谙治国之道,即便有误会,也是我没有明晰事态所致,还请太子不要记在心上。”

“萧侍郎快人快语,我很欣赏。”

“今日是来南阁读书吗?”

“是啊,之前借了几本书,刚刚还回去。”

“今日课业已毕,侍郎若不介意,还请随我到东宫一叙如何?”

“额......”

萧辰倒是有点儿犯了寻思,这小孩儿竟然这么热情,果真很有胸襟,这一点看起来比他弟弟晋王强多了。

“若侍郎有事,我也不做强求。”

“哦不不不,萧某今日已告假,愿陪太子一行。”

“那便好,侍郎请。”

“太子请。”

于是太子洗马陆赵卿带着几个小寺人和侍卫跟在后面,二人步下向前走着。

“听闻侍郎在江夏再次迁移百姓,要积亭为乡,互通有无,已期将小亭小乡发展成大镇,可有此事?”

“殿下消息果真灵通,确有此事。因为二郡地势多有险要之处,不适合人居住,若是将散落的百姓聚集到一起,耕作经商,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形成一座小镇,如此循环往复,继续依照此策迁移聚集百姓,定能形成诸多城镇了。”

“此策颇为独到。”

“不过我还有些疑问,还请侍郎指教。”

“不敢不敢,太子请讲。”

“此计策自然周全,只是实行此策之人,若心怀不轨,想必会借助迁移之名中饱私囊,致使钱粮受损,恐怕会适得其反。”

“不知侍郎对此,有何应对之策呢?”

“呵呵呵......”

萧辰忍不住笑了笑。

太子面容严肃,看了看他。

“在下失礼了。”

“太子所言,不无道理。只不过纵观历史,历朝历代官员贪腐都不能断绝,只是贪的程度不同罢了。”

“大盗窃国,小腐蚀仓。”

“这是制度的副产品,先不说有没有办法解决,贪腐本身就是一种社会状态,更是人性的贪婪所致。”

萧辰摇了摇头。

“那又该如何应对呢?”

“嗯......恕我直言,贪腐的存在也是一种反向激励,只要庙堂里的高官重臣遇到问题就去解决,积累经验,进而能反向预防,应该就没有什么大碍。”

“毕竟调税和物资在传输过程中就有损耗。”

“不把上上下下的人都喂饱了,谁还肯卖命呢!”

“怕就怕朝廷负责监察的官吏发现了贪腐不去整治,甚至去加入,那问题就大了。”

“毕竟人性有善有恶,也不好一概而论。”

太子听后连连点头。

“如此说来,整治贪腐绝非一时之力了。只要国家延续,就要带着防范贪腐之心,恩威并施,计从长久。如此,江山社稷才能传万世而不覆。我如此理解,不知先生是否同意呢?”

“在下不敢,太子举一反三,实乃南国之幸。”

萧辰拱手致意。

“要说贪官污吏,就如同米仓里的老鼠,记得有一首诗描述他们。”

“‘官仓老鼠大如斗,见人开仓亦不走;健儿无粮百姓饥,谁遣朝朝入君口’。”

“此句颇为通俗,却又饱含深意,侍郎可知是何人所作?”

“他一定是个清廉之吏,若不是官吏,亦是怀才雅士了。”

萧辰听后稍稍点头。

“其实这首诗的作者,我也没见过。只不过仅凭他一己之力,恐怕还改变不了什么。”

“我南国正值蓄力而发之时,相信用不了几年便能诸业兴盛。”

“萧侍郎,你可愿与我一同整治贪腐,清理仓鼠呢?”

“太子能有这份心思,在下钦佩万分。”

“请太子放心,萧辰定会鼎力相助。”

“嗯,如此甚好!习诗书我有恩师明先生;学为政我得遇萧侍郎,今日一番畅谈,我受益匪浅。”

“我有个不情之请,我愿拜侍郎为师长!”

“还请先生应允。”

太子说着,便立定拱手。

“哦不不不,使不得,使不得啊。”

“不瞒殿下。”

“萧某一无经世之学,二无立身之术,殿下如此抬举,萧某实在是无地自容了。”

萧辰双手扶着太子的胳膊,微笑着说。

“先生不必谦虚,我即已弱冠,当以天下贤者为师,还望先生不要推辞。”

“呵呵呵,既然......既然殿下如此诚恳,我愿与殿下教学相长,共同进步。”

“那太好了!多谢先生!”

太子心中甚是欢喜,于是解下腰间一个玉佩,双手奉上。

“今日仓促,未能筹备谢师之礼,还请先生收下我这件贴身玉佩,以表拜师之意。”

“额.....这......”

陆赵卿见状上前一步:“萧侍郎,殿下虚心求学,又十分敬佩侍郎为人,今日殿下既能拜师于侍郎,亦是上天之意。”

“还望先生不要再推辞了。”

话都说道这份上了,再不接着恐怕大家都下不来台,更何况收太子做徒弟,就等于跟他挂上了钩,这等好事,谁人不想呢!

“那我就收下了,萧辰定会知无不言。”

“对了,这位是?”

萧辰微笑着看了看陆赵卿。

“在下陆衰,字赵卿,司职太子洗马。”

陆赵卿说着拱手致意。

太子也微笑着:“陆卿乃我心腹,日后少不了要与先生多多讨教呢!”

“在下不敢当,还请陆兄多多指点。”

萧辰拱手回应。

“我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哦?先生请讲。”

“太子年纪尚浅,虽然在这个时代里你已经算是个大人了,但心智和秉性还需要积累沉淀。”

“成大业非一时一事之功,陛下竭尽心力,方得此安定。”

“太子若能潜心学习,日后继承大统,南国一统大业就能多一些希望了。”

“德施谨记在心。”

“父皇说过,通前朝之史,学百家之言,方能成自身之道。”

“适才先生所言积累沉淀,应是如此。”

“所以我想召集雅士,编选精牍良书汇聚成册,以传后世。”

萧辰听后肃然起敬,没想到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胸怀志向。

才十二三岁啊,也就是上初中的孩子,本该懵懂天真,可太子的心智却如此成熟,甚至要超过普通成年人了。

“太子为往圣继绝学,实乃大德之士,相信后世一定会铭记你的功德。”

“呵呵呵,先生说笑了,我只想让后人能从书册之中受些启发罢了。”

走到云龙门外,正逢袁昂从西面走了过来。

袁昂见太子和萧辰二人有说有笑,很是亲密,先是顿了顿,进而低着身子快步上前行礼:“臣右仆射袁昂给太子请安。”

“是袁公啊,免礼吧。”

太子上前扶起袁昂,袁昂再次拱手,朝着萧辰示意。

萧辰微笑着拱手回礼。

“禀太子殿下,臣正要去康宝斋奏报,陛下已在崇明堂等候殿下了。”

“哦?父皇找我。”

太子看了看萧辰。

“既如此,只有改日再与先生详谈了。”

“好,一定一定。”

萧辰低头拱手。

袁昂低着眼面无表情,只对萧辰点头示意罢了。

宣武场里,众校尉、郎将、长史等人立在队伍前,易琼和陆渊身为百夫长也在其中。

张德继腰玄青绶,配水苍明玉,戴武冠,着朱色朝服,在点将台处端坐于胡床之上。

“诸位,萧都督和康将军已在北徐州前线扎营,杀敌立功,机会就在眼前!”

“我奉陛下旨意,暂代七殿下行领军将军之职,陛下有旨,中军可选一支小队,潜入敌后进行侵扰。”

“此役多为临水之战,故而选拔兵将,当以熟悉水性者为佳。”

易琼本来兴奋的不行,可听到熟悉水性这句后心里却打起了鼓。

“韦铎、伍有常、裴之礼、易琼、陆渊。”

“你们五人中韦铎、陆渊最通水性,又有将兵之才。”

“故而以陆渊为小队统领,至于韦铎,到了北徐州,萧都督自有安排。”

“易琼?”

易琼缓了缓神儿。

“末将在。”

“韦铎赶赴前线,就由你暂代少丞一职吧!”

易琼皱了皱眉,没作声。

“没听到吗?”

“末将......得令!”

这都到了眼面前的机会,就是轮不到自己,易琼心里甚为不爽。

“我知道,你们都想建功立业。”

“但你们不要忘了,军国大事并非儿戏,一着不慎便满盘皆输。”

“步、骑、水、射,皆有其长。”

“机会还很多,你们不要灰心。”

“被选中之人亦不可骄傲自满!”

“都听到没有?”

“是!”

张德继说完,便转身离去。

“韦兄,恭喜啊!”

伍有常凑过来小声说道。

“恭喜了。”

易琼也低声朝着韦铎点了点头。

“青云,你也不要心急,相信你很快就有机会上阵杀敌。”

韦铎拍了拍他的肩膀,男人之间的安慰就是这么简单。

“嗯,此番前去,韦兄定要好生保重,我只是暂代少丞之职,等你回来便交还给你。”

“呵呵呵,你瞧瞧,我们易英雄还耍起小家子气了。”

伍有常在一旁打趣到。

易琼白了他一眼,抱着肩膀朝门外走去。

吕金水于郊外被处死,要说这也是皇帝为了大局着想所做的决定。

回想前番萧辰中毒,在南苑里无端欺辱袁淑仪;后来于回京路上遭遇刺客,险些丧命;再到索虏行贿,入宫行刺,勤政堂火雷炸响;再到二郡实施新政周开逸被射伤。这几件事都与萧辰有关,或者说都与朝廷的国策有关。

冥冥之中仿佛有一股力量在驱使着这一切。

一个小小番人绝不可能有这样的实力与那股力量抗衡,而萧辰身上背的是革新的担子,是南国破旧立新的要务,与其说有人想要他的命,倒不如说是那股力量在与朝廷革新的决心做着抗衡。

如此想来,吕金水勾结索虏一案,恐怕背后牵涉颇多。

在当前朝廷无人可用的情形下,能忍则忍,只为维系朝廷内部安定才是首要了。

话说此事处理得当后,袁昂在袁淑仪那儿也有了圆满的交代。

可袁昂本该放松的心情却又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太子怎么和萧辰怎么裹在了一起,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想到此处,袁昂便于晚间来到太子洗马陆赵卿的居所,也就是端门外的一处馆肆,是宫里给当值的官吏提供的内部住房,可买可租,都是为了方面工作罢了。

陆赵卿此人乃是旧朝官宦之后,少时既能属文,颇有学识。

恰巧太子是非常尊敬文人雅士的人,听人说陆赵卿博古通今,便把他请来作为日常沟通学习的长者相待。

时日一久,太子对他的才学甚为钦佩,有什么事也都不会避开他了。

这陆赵卿如此受太子信任,身为尚书右仆射的袁昂又怎么能不清楚呢。

陆赵卿听到守卫传话,本在厢房里泡澡的他来不及整理打扮,裹起素袍便朝门口跑去。

“陆衰恭迎袁公。”

陆赵卿远远的跪在地上叩首行礼。

“冼马快快请起。”

“老夫匆匆赶来,未能提前通报,还望冼马不要见怪啊!”

袁昂扶起陆赵卿微笑着说道。

只见陆赵卿稍稍整理着零散的几撮秀发,面色通红。

“陆衰衣冠不整,有失大体,还请袁公堂内吃茶,容我稍作整理。”

陆赵卿低头拱手。

“呵呵呵,无妨,无妨,你请便。”

太子冼马,官阶属于六班,而尚书右仆射,是十五班。

就这么说吧,要不是太子日常很亲民,不讲究那么多繁文缛节,小官小吏得以跟着他四处游走,他陆赵卿即便当值东宫,都没机会亲眼见到袁昂这样的大人物。

如此,袁昂进了内堂,仆人端过果品点心,又在釜中煮起了茶。

堂内有待客用的桌案凭几,侧旁是一个里间,隔着珠帘看过去也无非是些书简罢了。

这屋里挂着几副字画,昏黄的光线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再看这摆设,都是标准化的家具器物,没几件是他陆赵卿添置的了。

没想到陆赵卿的居所竟然如此简单,甚至于寒酸了。身为太子冼马虽说小官,但东宫又不缺钱,太子日常少不了要给他的下属犒赏贴补。

而这陆赵卿却住了这么一个宅子,他如果不是一股清流那就是装腔作势了。

没过一会儿,陆赵卿从门口进来深深行了礼。

“陆衰失礼,让袁公久等了。”

“呵呵呵,早闻冼马不善结交,最爱读书挥墨,今日观之果然名不虚传啊。”

袁昂拿起身旁的一副字,仔细端详着。

这会儿陆赵卿已走到对面,亲自为袁昂舀茶。

“嗯,笔锋利落,苍劲有力。”

“妙哉啊!”

“袁公说笑了,衰,虽自幼读书练字,但直到今日亦无出彩之处,唯有闲暇时潦草几笔,只为养性修身罢了。”

“呵呵呵,冼马谦虚了。”

“殿下今日在明正堂对你可是赞不绝口啊!”

只见陆赵卿眼前一亮,但脸上却未露出半点惊讶来,而是捧着茶碗递送到了袁昂面前。

“承蒙殿下和袁公抬爱,衰,才疏学浅,只是做些分内事罢了。”

袁昂端起茶杯,眯眼笑了笑。

“冼马过于谦逊了。”

“若论官职,冼马乃东宫一个属官而已;但要说殿下最亲近之人,非你赵卿不可啊!”

陆赵卿再次谦虚的点头致意。

“今日巧遇德继将军,北徐州战事陛下十分关注,故而特地从中军当中挑选了几位青年将十,不知赵卿有没有听到消息啊?”

“哦?还有此事?”

“我不曾听闻。”

“看来陆家子侄和你这位叔父一样,太过于谦虚谨慎了,呵呵呵。”

陆赵卿稍稍低了头。

“渊儿忠义勇武,承蒙六殿下举荐,才有了他今日。”

“所谓:满招损,谦受益。”

“我陆家无尺寸之功,又何来自满呢!”

袁昂听后点了点头。

“我听陆渊说过,他只想建立功勋,以报殿下恩德。”

“诶!”

袁昂长叹一声。

“只是如今局面,我等只能自保罢了。”

袁昂突然说了一句,陆赵卿听得云里雾里。

“不知袁公......何出此言?”

“赵卿久随太子左右,对朝中变化定有所耳闻。”

“如今新政始行,接下来就要在整个南国内实施。”

“如此一来,古制礼法便荡然无存,只恐国将不国矣!”

陆赵卿眨了眨眼,恐怕今天袁昂来这是为了拉拢自己入伙吧!

“袁公所言,我自然知晓,只不过太子殿下支持新政亦有其道理。”

“造福百姓,壮大南国,乃朝庭上下同心所向,如此观之,又有何不妥呢?”

“哦?于是你便向太子殿下主张支持新政,可有此事啊?”

袁昂嘴角微微颤动着。

陆赵卿也不示弱,挺了挺身子。

“陆某身为太子属官,新政亦顺应天道,如不直言进谏,陆衰恐抱憾终身。”

袁昂听后露出一抹浅笑来:“赵卿若如此,老夫,亦不再多言了。”

说着,便站了起来要往外走。

“吴郡陆氏已有百年香火,如今就要断送在这愚昧子孙之手......”

“可悲,可叹呐!”

陆赵卿虽说是一文人,可听到袁昂这么辱没祖宗侵害自己的名誉,哪里肯罢休!

“袁尚书,我陆某向来不结党营私,今日你前来规劝,我本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可你口无遮拦,辱没我宗祖,岂是君子所为!”

“今日你若不说个明白,我便要到明正堂将你参奏弹劾!”

“呵呵呵......”

袁昂听后转脸冷笑一声。

“陛下有意革新,我等作为臣子自当奉命行事。”

“可太子年岁尚浅,那萧辰又深藏惑蛊之术,进而蒙蔽圣心,以便其利用革新事务胡作非为。”

“若是他日陛下幡然醒悟,太子必受其牵连,到了那时,你这小小冼马又当如何呢?”

陆赵卿楞在原地,皱着眉头。

袁昂这番话说的不无道理。

虽说现在新政的形势一片大好,可朝中大臣多半还是抵触的。

就算太子鼎力支持,胳膊终究是拗不过大腿,如果哪天陛下改变心意,意识到革新乃是他人营私谋利的工具,那么主张革新的人又当如何呢!

“哦?依袁尚书所言,萧辰既在二郡胡作非为,尚书可有真凭实据?”

“呵呵呵,前有勾结索虏一案至今无果;后有屠杀二郡地方士族激起民愤,如此,可算证据?”

陆赵卿脑子里迅速将这些事情过了一遍,自从萧辰来到朝堂后,接连发生令人匪夷所思之事,弄得是天怒人怨,要说和萧辰无关,恐怕没人相信。

再说新政之事,满朝文武极力反对,可陛下却顶着巨大压力执意实施。

要是如同袁昂所说,等哪天陛下顶不住了,或是幡然醒悟过来,那么定会拿谏言新政的人开刀了。

看来袁昂所担心的事,很有可能会发生!

于是陆赵卿急忙上前,跪地叩首:“陆衰鲁莽,误解了袁公,还请袁公恕罪!”

“快快请起。”

袁昂抬手便将陆赵卿扶了起来。

“老夫来此,一来是知晓赵卿为人,你明察曲直,不惧权贵,只是差些阅历,便可更进一步。老夫不想如此栋梁之材,毁于一旦啊。”

“二来老夫与令尊同侍前朝,虽不在同署当值,但其忠义之心,早已传遍朝廷,老夫每每想起,亦是敬佩不已。”

“叔父此言,侄儿......羞愧万分!”

陆赵卿跪定后再拜。

袁昂眯眼瞧了瞧,再次将他扶起。

“呵呵呵,贤侄请起。你我叔侄一场,那么谁是谁非,我便不在多说了。”

袁昂看着陆赵卿,点了点头,而后迈着轻盈的步伐出了大门。

陆赵卿呆呆的望着袁昂的背影,一时间满心懊悔。

有诗云:

岁过三十方释褐,常伴储君人臣居。

本将锦上填颜色,回首方知陷囹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