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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樵翁造访索虏现迹 中使登门店家奉礼

迟来的青雪洋洋洒洒的落在别院的正堂前,辛寿端着热水和两个婢女从正堂里出来,关好房门便缓步回了屋。

萧辰伸着懒腰,立在门前朝天上望着。

“就要除夕了,你也不准备准备。”

易琼一边整理着肩上的甲胄,一边看着萧辰。

“准备什么?”

“你已经有十数日没进宫了吧?陛下让你在家反省没错,可是嬛儿公主你也不见了?”

“呵呵呵,行啊,我心里有数,大哥你就别操心了。”

萧辰捧着火炉,往侧边挪了挪身子。

“说你两句还不愿意听,那你继续发呆吧,我可要进宫了。”

萧辰眯着眼摇了摇手作罢。

没过一会儿,忽听得门外有人敲门。

“是萧郎君府上吗?”

“来了。”

辛寿听见叫门后小跑着上前打开了大门。

只见一老樵翁立在门前,精神抖擞。

“请问萧郎君在吗?”

“我家郎君就在院子里。”

辛寿扬手示意。

樵翁缓步上前,看着院子里萧辰拱手示意。

“萧郎君,别来无恙啊。”

萧辰眯着眼仔细端详了一番。

“是您老!”

于是起身拱手作礼。

“萧辰未能远迎,实在不好意思。”

面前的樵翁便是数月前清溪桥上拦路的刘业昌。

他微笑着点了点头。

二人来到堂内落座,辛寿煮茶奉上,又向火盆里加了些木炭。

“上次与您一别已有几个月了吧。”

“嗯,已半载有余。”

樵翁延续着微笑,抿了口茶。

“此次来此叨扰,乃是有一事相告。”

“哦?前辈请讲。”

“前番我得遇中书徐令,得知萧郎君被那索虏诬陷,不知此时如今可有转机呢?”

“奥,多谢前辈挂记,那件事也没个结果,算是搁置了。”

“哦,如此便罢了。”

萧辰看了看樵翁,老人家仿佛还有话要说。

“不过索虏还在城中,朝廷还没有拿到人,不知前辈有什么指教?”

“呵呵呵,谈不上指教。”

“只因前段时间在城墙上看到了几张索虏画像,恰巧巷间采樵人无意中见到了其中一人,但由于当时并不知其中牵扯,便没能过来及时相告。”

“哦,是在哪里发现的?”

于是樵翁便将采樵人送信给索虏的事情说了一遍。

“你我于清溪桥上多有误会,老夫总觉得亏欠着什么。”

“若此消息能帮得上郎君,老夫心中亦可舒畅了。”

萧辰听后心里甚是欣喜,于是起身拱手行礼。

“前辈不必多虑,如此消息的确能帮得上我。”

“请前辈放心,萧某定会向朝廷禀告,绝不会让那几个索虏逍遥法外。”

樵翁听后点头示意。

靠近北市的巷子里,一处荒芜破旧的小院中“砰啷”作响。

“你轻点儿!”

波图皱眉对着革术托呵斥道。

“波图都尉,这搬了一次又一次,什么时候才不用躲了啊。”

“我哪里知道,不过你再不好好干活,什么时候被罚我可知道。”

革术托吃了瘪,只得继续闷头搬着桌椅。

奚勒疏拿着一张糙纸来到了院中,时不时的修改着什么。

“郎君。”

波图拱手示意。

“嗯,这院落还要多久能修缮好啊?”

“再有两日便可完工。”

奚勒疏无意间看了看波图,只见他好似有心事一般。

“怎么?有什么事吗?”

波图左右看了看,示意奚勒疏到一旁的角落里。

“郎君,这已经是第四次搬家了,不是兄弟们怕累,只是不知道何日能有所行动,兄弟们......已经等不及了。”

奚勒疏点了点头。

“也罢,既然你问了,我便说了吧。”

“如果一切顺利,我准备在除夕夜行动。”

波图听了这话,欣慰的露出了笑脸。

“对了,此事绝不可外传!”

奚勒疏回身嘱咐道。

“属下明白。”

正午,萧辰带着易琼来到老樵翁描述的那处老宅前,只见大门紧闭,毫无生气可言。

萧辰上前叩了叩门。

“有人吗?”

“有人在家吗?”

唤了几声还是无人应答。

“看来是反锁了。”

易琼拉了拉门上的铁环说道。

“那怎么办?”

只见易琼微微一笑,而后纵身一跃,便跳进了院中。

易琼从里面将大门打开,萧辰微笑着对他竖起了拇指。

“你说之前到别院送礼的是几个人?”

“一共六人。”

“就是这几个。”

易琼从怀中掏出几张糙纸,递了过去。

六张画像依旧清晰,其中奚勒疏的那张笔墨更是浓重。

“啧啧啧,关键时候还得看大哥你啊!”

“那是自然。”

“不过你把画像扯下来了,骁骑营不得找你麻烦啊?”

“呵呵呵,你想多了。”

“他们这些人啊,做事就是一阵风。那搜捕令才发出几日,他们就懈怠了,至于这些画像啊,更是无人关心了。”

“看来形式主义的作风起源还挺早。”

萧辰冷笑着摇了摇头。

“看样子在这生活的人还挺多,也不知道老前辈有没有记错地方......”

萧辰一边翻动着锅灶一边嘀咕着。

如此没一会儿,两人看了厢房后来到了柴房。

“院落脏乱,又这么简陋,看来在这里住的应该都是男人。”

萧辰说道。

“哦?你怎么知道?”

“你看那边。”

萧辰对着一旁的柴薪努嘴。

只见墙角处已经布满了秽物,看样子就地解决大小便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来到正堂,里面倒是干净非常,甚至说过于整洁了。

“这比有人住还要干净,这位主子这么反差啊,外面乱的像猪窝,屋子里却像是有洁癖一样整洁!”

萧辰说道。

“什么洁癖?”

“没什么。大哥你看,这也过于干净了!嗯,你闻闻,还有淡淡的清香味儿呢。”

萧辰抽动的鼻子细细嗅着。

“或者是有女人,或者是有洁癖,反正是占了其中一个......”

萧辰无意间回身,只见易琼楞在原地,仔细的嗅着什么。

“怎么了?”

易琼眯着眼,扬手示意他不要打扰。

“像!太像了!”

“像什么?”

易琼不由分说的到处寻找着。

终于在床榻下面找到了一个脂粉盒,旁边还遗落了一粒深蓝色的珠子,珠子上面有两节断了的银环。

“是了!就是她!”

“谁?”

“你可记得长公主?”

易琼看着萧辰问道。

“此处香味很像她,还有这颗珠子,只要找到主人就能证明了!”

“长公主?”

“不会吧,这里可是贼窝,堂堂一个公主,跟索虏有什么关系?”

易琼攥着珠子,一时间也解释不出。

“再者说公主可是想抹什么就抹什么,单平一股清香,怎么能断定。”

“我觉得断定是不是公主并不难,但这事儿还得交给你。”

易琼说着,便把珠子递给了萧辰。

“交给我,我能怎么办,我跟她也不熟啊!”

“你啊,肯定有办法!”

“反正比我有办法。”

易琼说着,便迈步离去。

“哎,大哥,你等等我啊!”

忽听得房门外发出一阵脚步声,易琼二话不说,快步追了出去,萧辰还没走出大门,便看见一个花白头发的中年男人抱着一个菜篮向大门里边退着,而那男人前面,就是易琼。

“好汉饶命,小人只是路过,无心偷听。”

男人连连作揖求饶。

萧辰见状上前拱手。

“这位前辈,我们不是坏人,只是想问问,你为何来此?是找你的亲人吗?”

“额......小人只是路过,见院中没人,便鬼使神差走了进来......”

“少废话!”

易琼凶神恶煞的瞪了一眼,抬掌便要打下去。

“我说,我说啊!好汉饶命!”

萧辰也很是不解,怎么好端端的一个人,逮着大门就进呢。

“小人张老三,乃是菜农,只因一位郎君搭救了我性命,后来那位郎君急于寻找住处,我便帮忙把这处宅子租了下来。”

“那现在他人在哪?”

“这个......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已经十数日没有见过他们了。”

“他们?”

易琼和萧辰对视了一番。

“你看看,是不是这几个人?”

易琼拿出怀里的画像,一张张展示给那张老三。

“对,这位就是小人恩人。”

张老三指着奚勒疏那张画说道。

“你可知他叫什么名字?”

“叫......叫......”

“快说!”

易琼抓着他的脖领子喝到。

“叫元固!”

“元固?”

“对,他们都唤他郎君。”

“其他人呢?”

“额.......还有个人叫革术拖,至于其他人小人就不知道了。”

“你若有所隐瞒,我绝不饶你。”

“小人不敢,小人就知道这么多,全都告诉好汉了。”

“嗯,你最好老实点。”

“你家住在何处?”

易琼厉声问道。

那张老三吓得半死,哪里还敢隐瞒。

于是二人随着张老三穿街走巷,直到临近运渎桥,才在一处破旧的房子前驻足。

此处算起来离别院也不是很远,而这会儿已接近申时了,萧辰二人记下了地址便匆匆赶往别院家中。

“元固,革术拖,我猜他们用的都是假名了。”

萧辰稍加思索后说道。

“这可不一定,我记得早些年索虏侵犯饶乐水时,那个带兵将领名唤拓跋孥,听起来甚是奇怪。”

“北人乃是异族,和汉人称呼大有不同啊。”

“拓跋氏,那不是鲜卑族吗?”

“什么?”

易琼转身看着萧辰。

“没什么,就是少数民族。”

易琼抱着肩膀,坐下喝茶不说。

润璞坊里,买玉器的客人来来往往,一个长着一字胡的人着一身锦袍,外边套着一件深灰色的狼皮披风,立在柜台里笑脸迎客。

“都让开!”

“去去去,快散了。”

几个侍卫转眼间将客人驱散,而后见一顶盖子上绣着飞鸟的牛车缓缓的停在了门前。

“吕中使,咱们到了。”

两个小寺人搀下来一位中年男子,白白净净,皮肤堪比十六岁少女,眉宇间挂着从容。

那人头戴红边黑底的翻毛小冠,身着褐色锦袍,外面披了一件鹿皮斗篷。

只见他轻轻甩了下拂尘,缓步来到了店里。

店家见状急忙上前跪地叩首。

“不知中使驾到,小人有失远迎,请中使恕罪。”

“罢了罢了。”

吕金水撒摸了一遍,又看了看地上跪着的那个人。

“怎么?这润璞坊易主了不成?”

地上的人稍作抬头,拱手陪笑道:“中使有所不知,小人数日前从原店家张老哥手里盘下了这间铺子,店里物件儿也添置了许多,还请中使过目。”

“哦。那你叫什么啊?”

“小人贱名马之礼。”

“抬起头来。”

只见马之礼面色黝黑,双眼有神,紧实的肌肉上挂着一副沧桑的脸,看上去没多大年岁,左侧脸上有块疤痕,上嘴唇的那一抹浓密胡须和整个人倒是挺称的。

“某家奉贵嫔娘娘旨意,特来挑选些珍宝玉器。”

“你们都听好了,这条琢润街,三日内不得有闲杂人等进入。”

“是!”

侍卫得令后转身退去。

“润璞坊既已易主,看来某家只好另寻他处了。”

吕金水说着,便要起身。

“中使稍安。”

马之礼起身轻抚了下吕公公的衣袖。

吕金水皱了下眉头,停下了脚。

“润璞坊虽然易主,可是店中玉器饰品不但没有暗沉,还填了许多稀奇玩应儿。若中使能够赏脸到后堂吃杯茶,顺便瞧上一瞧,小人乃是三生有幸了。”

马之礼满脸媚笑的望着吕金水。

看来这店家是有什么话要说啊,要说这年头儿,被宫里选中的供应商那就是祖坟冒青烟,得有多大的造化了。

来都来了,毕竟是长公主推荐的地方,倒不如进去看看也算是给了公主一个面子。

“也罢,既如此,某家就过去瞧瞧,带路吧。”

“好嘞,您这边请。”

说话间,吕金水随着马之礼从侧门走出,穿过一条长廊,两侧除了一些晾晒的毛皮还有一堆首饰盒子之外并没什么彩头。

只见吕金水脸上露出一丝不悦,脚步也放缓了许多。

“中使稍安,就要到了。”

忽闻一阵香粉气扑面而来,走过一个连廊后,便觉着开阔了许多。

马之礼推开两扇朱红色的木门,一个明亮的内堂出现在了眼前。

“中使请。”

内堂正面的墙上挂着一副《南山采菊图》,两侧的柱子上悬着一副垂联:

为人不外修齐事

所乐自在山水间

吕金水稍稍搭了一眼,而后端坐于正位之上。

“来人,上茶。”

马之礼唤道,随手又将前面的炉火挑了挑,屋子里顿时暖了许多。

两个身着肤色锦袍的婢女各自端茶盘、点心缓步走来。

“还不快给中使奉茶。”

马之礼挑眉示意。

其中一个婢女便伸出娇嫩的手指,故意朝着吕金水搭在桌子上的手掌微微蹭了一下。

这一蹭不要紧,吕金水只觉得手心里暖意融融,那股子嫩滑之态实在舒爽。

于是他挑眉瞧了瞧。

“看来马小子还是有些物件儿嘛。”

说话间,吕金水伸出右手,在婢女的肩上轻抚了一下。

那婢女娇羞的脸颊绯红,故意躲开了,只留下一股清新浓郁的脂粉味道在炉火前飘荡。

“嗯?哼哼哼,过来让某家好好瞧瞧。”

马之礼轻轻使了个眼色,两个婢女便放下手中的茶杯,朝着吕金水一左一右的靠了上来。

“呵呵呵,小人机缘巧合,得了几件玉器,还请中使给掌掌眼。”

吕金水左拥右抱,只轻声说了句:“嗯。”

马之礼听罢,便示意身后人,两个仆人会意后从后头抬着两个木箱子过来,打开其中一个铜锁,只见面前一闪一闪的发着白光。

吕金水忙碌的手也随之停了下来,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那木箱子,以至于俯身上前端详。

马之礼稍微抬了抬手,两个婢女和仆人便各自退了去。

只见谷纹玉璧、龙首纹玉琮、鸟雀纹玉圭、鎏金玉璋、以及蒲纹玉琥、玉璜各一件。

“天子六器!”

吕金水脱口而出,再次看了看马之礼。

“中使好眼力啊,小人孤陋寡闻,实在不知这几件玉器出自何处。”

“哼!你就别跟某家装模作样了。”

吕金水言语犀利,但两只手却不听使唤,于是拿起了一件玉璧,仔细端详着。

“所谓宝器配行家,若是吕中使不嫌弃,小人......愿将此物献给中使。”

马之礼说着,拱手行礼。

吕金水不由得一顿,这种器物谁留着谁就是在找死啊!

看来这小子的本意并不是送这些东西了,既然他都有这等僭越礼制的器物了,真正想给自己的一定差不了啊。

如此,吕金水媚笑了一声。

“呵呵呵,马兄弟客气了,如此大礼某家可没这个福气。”

“况且无功不受禄,马兄弟还是留着吧。”

吕金水说着,也不见他有放手的意思,仍旧把玩着那块玉璧。

“中使快人快语。”

“实不相瞒,某初到京都,并无立锥之地,若能接下为宫里送首饰这般差事,小人后半辈子,也不用愁了。”

“小人私心,还望中使成全!”

“哼哼哼......”

“好小子,在这等着我呢。”

吕金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黑白相间的碎牙来。

马之礼急忙陪笑着。

“中使见笑了。”

“实话告诉你吧,今日某家本不该来这,丁贵嫔只说挑些朴素细软,留着除夕夜给诸位妃嫔作礼罢了。”

“只是长公主再三推荐,让某家到你这润璞坊里瞧瞧。”

“看来某家还真是来着了。”

“承蒙中使错爱,小人定会铭记于心。”

马之礼说着,又从另一个箱子里拿出一个小木盒来。

“中使终日劳顿,不成敬意。”

马之礼俯身递过木盒,吕金水搭眼瞧了瞧,那小木盒里是一颗闪着绿光的夜明珠,于是他脸上的笑容也便延续着。

“马兄弟有心了,今日某家便做个主,给你留下清单,两日后再通知你入宫时辰。”

“小人多谢中使提携。”

马之礼俯身跪地行礼。

“来人,给中使添茶。”

“是。”

两个婢女一前一后进了屋,刚才的一身锦袍已经褪去,各自换了一件粉色的纱衣,从侧门小步走来。

吕金水张着那副白里透红的大嘴目不转睛的望着,双手已无所适从,远远的迎着那两个姑娘不说。

马之礼见状后转身退去。

来到前院,又吩咐仆人给门外的一众侍卫分发了茶钱,众人都认识了马之礼,连连拱手致意不说。

这边,萧辰拿着那颗蓝色珠子,思来想去也没想到什么好方法。

正在屋子里踱步时,忽听得辛寿跑来禀报。

“郎君,始兴王驾临。”

“始兴王?快请。”

萧辰推开房门,还没走几步,只见始兴王热情洋溢,背着手阔步走来。

“怎么,萧郎君这是打算隐居山林了?”

“殿下说笑了,富贵非吾愿,帝乡不可期啊!”

“呵呵,听你这意思,心中还有所抱怨了。”

始兴王拍了拍萧辰的胳膊打趣道。

“殿下请屋里坐。”

二人来到屋里,相对而坐,萧辰欠身煮着茶。

“兄长让我来看看你,他从静州回来,也没见你去过暇园,这不,我脚步快,就来你这瞧瞧了。”

“多谢殿下挂记。”

“我理应登门探望七殿下才是,只不过这几日奉命反省,一时间没什么心情,担心贸然过去造访再打扰了七殿下修养。”

“呵呵呵,罢了。恐怕你也没几天闲情逸致了。”

“哦?殿下何出此言呢?”

“你还不知道吧,兄长已经和陛下说了,这编纂新政,还得需要你,你就等着吧,圣旨这几日便能到别院。”

“能继续为南国出力,是我的荣幸。”

萧辰急忙低头拱手。

“让殿下费心了。实话说,我没去暇园,也是怕给七殿下招惹祸端,毕竟索虏的事还不算完。”

“此话怎讲?”

于是萧辰便将发现索虏踪迹的事情告诉了始兴王。

“骁骑、游击二营迟迟没能抓到人,我担心时日一久,恐怕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可那群索虏很可能还在京都,照此下去,怕是还会生出什么祸端来啊。”

始兴王听后点了点头。

“你既然有了新发现,接下了要怎么做呢?”

“虽然有了一点线索,只是还需要认证一下才行,等我确定好了再去和七殿下当面说。”

“呵呵呵,你啊,还卖上关子了。我可跟你说啊,趁我在京都,要是需要我帮忙你就直说,毕竟以你一己之力,恐怕难以应对啊。”

“多谢殿下。”

“不过我在京都也留不了几日,复命后就要回荆州了。”

如此,二人稍作攀谈,萧辰拱手送别始兴王不说。

正是:

阴云遮朗日,寻迹贼子身。

巧得遗落物,何处寻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