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
是数不清不堪入目的衣物堆放在地面……
本来装修典雅的房间，却被一些橡胶制品的玩意儿给弄得一股腥臭飘散。
身材矮小犹如侏儒的男人跪坐在床上，如同参禅打坐般在这氤氲腥臭空气的房间内进行深呼吸。
呼，吸，呼，吸……
咚咚！
门外突兀传来两道敲门，很是不巧地直接把侏儒男人的节奏给打断。
他似乎不悦这种打扰，眉头顿时皱起，然后看向了那扇被敲响的房门，本想直接开骂，但又仿佛想着不能破坏自己的人设，强行压下这股念头。
原本要骂出的话，也变成了温和的语气。
“请进。”
吱——
伴随着房门扇页摩擦格外刺耳的声响下，那是一个穿着牛仔外套的男人走了进来。
“有新消息了。”牛仔男人说。
“怎么说？”
“教会下面的人调查到，这次解决掉明市灾变的，并不是从治安官赶去支援的谭守官，而是有其它人。”
“其它人？”侏儒男人从床上起身，有些不解地看向对方。
“嗯，据消息得知，这次解决掉明市灾变的，是一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一个戴着小丑面具的家伙。”
听到这话。
侏儒男人貌似对这个消息很是好奇，他来到床头柜旁，端起上面的水杯优雅轻抿一口，随即问道：“小丑面具……关于这个人的信息，你们有调查到多少？”
“具体的不多。”
“这边是记录着，关于这个小丑的大概资料……”
穿着牛仔外套的男人从身后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了侏儒男人过目。
空气中的腥臭味依旧。
尽管能闻到侏儒男人身上那股让人作呕的味道，可他却没敢做出什么反应表情来，只能静静等待对方查看着文件内容。
视线，缓缓从纸面文字扫过……
从东大桥雪王事件开始，再到镜面空间事件，最后直到灾变发生。
甚至于包括小丑很可能是第一批玩家的记载……
此刻侏儒男人手上拿到的文件内容，都与治安官目前掌握的信息相差无几。
他琢磨着其中的过程。
轻喃着小丑所做出的一系列事迹……
“赤手空拳几分钟打爆十五级雪王。”
“拼死搏杀掉二十三级左右拥有空间技能的镜面源头……”
“一己之力压制灾变邪祟子嗣。”
“用暂且未知的手段，将教会成员冯兰兰杀死。”
“然后……一剑砍了五十四级的灾变天使？”
读到这里，侏儒男人脸色明显变得古怪起来。
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又认真读了好几遍，只不过无论他怎么看，这白纸黑字上记载的确实是他刚才看见的内容。
“你在逗我？”
“都能一剑能砍死天使了，还去和二十三级的副本源头拼死搏杀？”
面对男人的质问。
牛仔外套男人面色僵了僵。
确实他刚拿到这份资料的时候，是有怀疑过其中的真实性。
可主要资料里面就是这么写的，且传资料过来的人又千真万确保证没错，他只能送过来。
“是这样的……根据治安官的现在推理，这小丑应该是有故意隐藏实力的嫌疑。”
牛仔外套男人解释道。
“隐藏实力？”
如果不是侏儒男人想要保证自身的优雅，他现在恨不得一文件给对方砸过去。
“你给我说，像这样能够一剑斩杀灾变天使的人，他还有扮猪吃虎的癖好？有这样的实力，他只要往那儿一站，想要什么得不到？至于搞这出？”
连续发问让牛仔外套男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只得指了指文件，然后辩解说道：“……这个的话，我也不敢保证，主要资料上是这么写的。”
“何先生，你是想说，这个资料不能信对吗？”
然而闻言后。
被称为何先生的侏儒男人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他看向对方的目光中，有几分像是看白痴的意味。
“为什么不信？万一是真的呢？”
牛仔外套男人：“……”
所以，你刚刚质问我那一长串是想表达啥？
“算了，你们的经验就是太少了。”何先生摇头叹息，“像这种事情，不管有多么离谱，都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牛仔外套男人心中感到些许不爽，只是抱怨归抱怨，他没有说出对方一点儿的不是。
他很清楚。
以这个何先生的脾气，若是自己一不小心得罪对方，很可能就会被对方拉去当成男宠。
闻着空气中这股恶心味道。
他发誓自己就算是死掉，自杀，从这里跳下去，也不可能去遭受对方这样的侮辱……
“所以，何先生您的意思是……”牛仔外套男人试探性问道。
“这个小丑，不管怎么样，他本身的实力肯定不低，要是他真有一剑斩杀灾变天使的能力，咱们过去了也只是被宰的份。”何先生沉吟两秒后，认真叙述道。
顿了顿，他又接着补充。
“既然他并不属于治安官的人，很有可能是曾经遗留下来的第一批玩家，那换个方式来说，咱们是不是就可以选择招募？”
招募……
听到何先生的建议。
牛仔外套男人似乎因此联想到了什么。
回忆起之前的事，他下意识询问。
“您是不是想表达，就像上一次冯兰兰对付治安官新人的计划那样，派遣咱们教会里拥有魅魔职业的人过去进行吸收？”
“你他娘的还好意思说这个事？”
何先生一点就爆炸，终归忍不住直接对男人破口大骂。
“对付两个新人，还搞这么麻烦去弄什么狗血的美人计，这种伎俩在上个世纪就过时了！而且你们那叫美人计吗？叫倒贴计不是更合适？”
“要是不小心招惹了这个小丑，他顺着杀过来怎么办？你一点儿也不用脑子做事！”
“真不知道一天天脑子里面是不是装的浆糊，全给你粘拧巴到一起了……”
骂完，侏儒男人站在原地喘了两口气。
他真是恨铁不成钢。
好不容易现在教会总算有了点苗头，治安官短时间内并不能把教会给怎么样，结果没曾想总是会蹦出这么一两个说话不用智商的人来。
牛仔外套男人听到男人骂声，也是强忍着心中情绪，表面上和谐地继续谦卑问道：“那照何先生的意思，咱们是真的进行招募？”
“没错！”
“可是招募的话……咱们应该开出什么样的条件才行？”
听到男人认真询问。
何先生也是逐渐收起了心中情绪波动。
夜色之下。
他透过窗户玻璃看向外面无比繁华的城市景象，眼神细眯，缓缓说道。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钱这个东西，虽然不是万能的，但在这个世界上，却是最接近万能的……”
“咱们教会这些年的作奸犯科，其它的没有，主要就是钱多。”
“作奸犯科？”牛仔外套男人愣了愣，虽然他们确实干的不是什么好事，但这好像说得太直白了点。
而对此，何先生似乎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妥。
他仅是转过头来瞥了对方一眼。
“不然呢？难不成你一直认为咱们是在锄强扶弱？”
“……总之，用钱。”
“不管用多少钱，尽量把那个小丑，都要砸进我们教会中来！”
“当然前提就是千万别得罪他。”
“不要朋友做不成，还做成了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