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娘子。”裴昕阳看清人时,一愣。
同人不同命,卫清淮忙得不可开交,这徐颜反而松快。
“徐二公子,今日你也逛街?”裴昕阳问。
“是啊,今日闲来无事,便来找卫兄消遣,可听说他去了郡公处,没想到,随便逛逛见到了刘娘子。”十月的天依旧很热,徐颜想到兄长给的裴昕阳画像,仔细不着痕迹地打量着眼前的人,扇着扇子,“一起啊。”
裴昕阳想到自己逛街那些莫名搭讪的人,是真的很烦。
旁边有人也能少一些麻烦,爽快道,“徐二公子有此雅致,那便共游市井。”
徐颜笑道,“请。”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好一会徐颜说到了正事上。
“兄长来寻我时,见到刘娘子,想到一位故人。”
徐颜时不时望一眼刘曼筠的面部表情,后者面色如常,“刘娘子与兄长的未婚妻很像,她叫裴昕阳,可裴家叛国,便是死罪。
奈何兄长痴情,不顾礼法,死要见尸,活要见人。
便一直在找寻她的下落。
刘娘子,若裴昕阳还活着,却已嫁人为妻,你说我兄长该如何。”
裴昕阳心想,怪不得第一次见徐楠,感觉似曾相识,原来裴昕阳和徐楠有婚约。
这时代的人怎么这么爱给子女定亲啊!
不过这时代的人真聪明,不管自己怎么掩饰,他们总能找到蛛丝马迹来试探。
这么一想,也不知道刘静云是否安,刘家如何了,得派人回去看看。
但自己现在咬死不能承认自己是裴昕阳,何况现在他们没有证据,要是有证据早就报官了,这裴家可是叛国罪啊。
何必现在来旁敲侧击,裴昕阳不屑,反正自己也不是裴昕阳。
“裴家叛国,北安朝人人得儿诛之。若徐二公子口中的裴昕阳还活着,应该找个不认识自己的地方苟活。嫁人也是人之常情,徐楠公子一表人才,还是一方将领,应该放下,另寻良人。”
“裴家是开国功勋,十代人的心血才有如今的盛世,哪怕宫变波及到裴家,裴家也能全身而退,根就在北安,怎么会叛国。”徐颜扇扇子的手一顿,转而一笑,“刘娘子可知道灯下黑。”
“裴家且有祖训,时代更迭,变幻莫测,哪怕裴家只有一脉,不分男女,也要重振裴家门楣。裴昕阳逃生的可能极大,若裴昕阳还活着,定会为裴家翻案。”
裴昕阳有一瞬错愕,裴家居然是跟着开元皇帝一起打下的这北安朝,怪不得皇帝要求彻查叛国案,按着不动,这宋良胆子也太大了,这都敢先斩后奏。
裴家跟徐家虽然有婚约,但不知是敌是友,现在已有的证据还是不足,万事小心为上。
“那也是裴家的事,我一介女子,也是外人,不敢妄言,徐二公子与我夫君相交甚好,若裴家清白,徐楠公子需要帮助,可与夫君商议。”
裴昕阳停下了脚步,“就因为长得相似,徐二公子不会为难我一女子吧,毕竟我姓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