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怎么办?”
明玥不敢回头,也不敢看江子岳,紧攥的双拳在颤抖,嘴里反复念叨着这三个字。
“怎么办?”
江子岳呵呵一笑,轻松地吐出两个字:“凉拌!”
“要露馅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明玥愤懑地瞥了江子岳一眼,他却谈笑自若。
“该覃西早上场了!”
江子岳停下脚步,再走几步就要进宿舍楼了。
“望玥前些天不是要提亲的吗,是你阻止了她。
也怪我们大意被人偷拍,以后得多加小心。”
“对呀,怎么把他忘了!”明玥高兴得两手相握。
“其实办法当时就有了,回去我就给他打电话。”
金山大酒店。
总裁办公室。
望玥挺郁闷的。
本来计划好明天去曾家拜访,委托的朋友回复她找不到曾令秀,电话也无人接听。
她为难了,没联系好不能贸然登门,否则吃闭门羹的事传扬出去,叫金山老板娘的面子往哪儿搁。
明玥原本就没入过她的法眼。
首先是儿子收留了她,因为喜欢她三年多了。
然后是老公也喜欢她,说她身上散发出一种特别的气质,有旺夫相,如果税鑫有福气娶她,把她培养好比培养儿子强太多。
接下来得知明玥是曾令秀的女儿,虽然没有证实,但她和曾珏是双胞胎的事实瞎子也能看出来。
她了解曾令秀何许人也,铁娘子的雅号可不是浪得虚名,很多成功男人都对她忌惮三分。
虽然两家在酒店业务上存在竞争关系,但相生相克也是可以相互转换的。
以金山和大有的实力,如果两家能够联姻,那在江宁商界几乎可以横着走了,再加上覃西早的背景,好处实在太多了。
但她心里还是不踏实,明玥对税鑫始终保持着一定距离,谨小慎微地做着分内的事,让人无可挑剔。
还有一点是她不能容忍的,那就是明玥跟江子岳走得太近,谁敢保证他俩不擦出爱的火花。
另外儿子是什么人她很清楚,明玥跟他不是一路人,这就是她虽然漂亮也能干却入不了眼的原因。
没想到她竟然是曾令秀的女儿,那还犹豫什么,上!
她只能客气地拜托人家再联系联系。
珠穆朗玛大酒店。
董事长办公室。
曾令秀刚看完一摞报表,摘下眼镜,用拇指和食指掐住睛明穴轻轻按压。
昨天晚上,覃西早打来电话说舅妈邢芳菲要来拜访,请她约定一个时间,她立马就懂了什么意思。
曾珏和覃西早的关系是该有一个说法了,但她对邢芳菲的印象不太好,太贪,什么都想要,好在她不是覃西早的亲妈,不然这关系难处。
约定时间到了,曾令秀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
她站起来,走向门口,这是必须做出的姿态。
“哎呀,邢总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呀!”曾令秀迎上前去,伸出双手。
“曾总,百忙之中打扰,多多包涵啊!”
两个女人就在走廊上热情洋溢地握手寒暄,这份真情源自内心,因为都是奔着儿女的幸福来的。
“不存在,都是为了儿女,邢总请!”
曾令秀把邢芳菲让进屋,落座,亲手冲泡了一杯上好的西湖龙井递到邢芳菲手里。
“怎么,曾总也喜欢喝龙井?”邢芳菲问。
“邢总行家呀!”曾令秀遇到知音一般的开心。
“是啊,那是第一次去杭州游玩,当时也不懂茶,就觉得西湖龙井鲜爽甘醇、回味细腻悠长,喝一次就喜欢上了。”
邢芳菲点头称是。
“是啊,那可是十大名茶之首,我这人还有个臭讲究,就是喝茶的时候喜欢加点蜂蜜。”
“是吗,我也喜欢加点蜂蜜,口感更加绵甜。没想到我俩有这么多共同的爱好,缘分啊!”
曾令秀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用一把精致的小汤勺舀了两勺放进茶杯里,搅拌了几下。
“这样,办公室条件有限,我家里有一套茶具,平时很少用,有空您随时去我那儿喝茶聊天。”
她很自然地发出邀请,表达希望两家常来常往的意愿。
“好啊,恨不得现在就去欣赏品尝您的茶艺!”
邢芳菲欣然应允,并表达出急切的愿望。
她出面相当于老公出面,鉴于这种身份覃家是上家,但从儿女结亲这方面来说,曾家又是上家。
两家相互尊重、平等相待,不失为一件大好事。
“茶艺谈不上,主要是聊天。”
曾令秀谦虚地说着,自然把话题切入到正题上。
“两个孩子接触有一段时间了,不知小覃对我家曾珏是个什么看法?”
邢芳菲笑眯眯地说:“他呀,天天在我们面前夸曾珏呢,说她端庄大气,漂亮有风度、有思想,身上有你的影子,将来也一定是个女强人!”
“不好!”曾令秀摇头。
“我不希望她做什么女强人,那时候不强硬一点不行啊,受人欺负,我的性格就是这样养成的。
她现在完全没这个必要,我只希望她做一个普通的、快乐的、简单的人,早点成家,给我添个外孙,不,两个!”
“对对对!”
邢芳菲连声附和。
“西西他妈也希望早点抱上孙孙,从这一点上说,我们做老人的想法都是一样一样的!”
“是啊,不能再留遗憾了!”
曾令秀莫名地感慨起来。
“哦,难道曾总也有什么遗憾吗?”
邢芳菲对曾家的事知之甚少,也想多了解一些。
“有。”曾令秀苦笑了一下。
“曾珏本来有个双胞胎姐姐,可惜在一岁多的时候病死了,她的小名叫珠珠,这家酒店叫珠穆朗玛,就是为了怀念她,如果活到现在该多好啊!”
“曾总,既然聊到这儿了,有件事不知该问不该问!”
邢芳菲试探性地问。
“邢总是想问曾珏的爸爸吧?”
曾令秀问得直接,回答得也干脆。
“他死了。那时候我也忙,没顾得上再找。
现在孩子都大了,真心希望他们能够幸福。”
“对不起啊曾总,您太不容易了,我真的很佩服您!”
邢芳菲肃然起敬。
她深知一个女人从一无所有做到今天的规模,付出的努力和艰辛是常人不能想象的。
如果不是郭力伟的影响力,她绝对不敢妄言能走到今天。
她叹息道:“唉,说起来,这俩孩子同病相怜啊!”
“同病相怜,莫非……”
曾令秀一惊,因为曾珏从不主动提及覃家的事。
邢芳菲缓缓点头。
“西西的爸爸在他十二岁那年走了。”
“因病还是意外?”曾令秀的问话暗含用意。
“因为救人!”
邢芳菲说:“他救的不是别人,是我家老郭,所以我们一直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看,从没见外过。”
“理解,理解。”
曾令秀给她续上热水。
“邢总,我看这样,我回去问问曾珏的真实想法,如果她没意见,我看就把他俩的事敲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