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早上,许念知是被热醒而不是被鞭炮声吵醒的,嘈杂爆裂的鞭炮声已经不足以将她叫醒。
好累,这是许念知昏昏沉沉有了第一丝意识的时候全部的感受,她还想再沉睡过去时,却忽视不了周身的热意,以及自己身前那条手臂的重量。
许念知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但眼皮沉重的实在睁不开眼,昨晚的一切开始如幻灯片在脑海中放映,这下她彻底没了睡意。
许念知此刻很想动一动,能挣脱陈戈手臂的禁锢最好,但她又怕把陈戈给弄醒了,她现在还想独自消化一会昨晚的激烈,并不太想面对陈戈。
但许念知还没有动,甚至眼睛都没睁开,陈戈就跟之前早上叫她起床的大飞一样,数着她的呼吸就知道她已经醒了。
“老师,你醒了?”
清澈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还带有一丝慵懒,搂住许念知的手臂又紧了紧。
“……没有。”
许念知一出声才发现自己嗓子哑的厉害,不用想就知道原因,她像是掩饰尴尬般清了清嗓子。
陈戈埋在她颈间轻笑了几声,像只黏人又慵懒的猫扒在主人身上,怎样都甩不掉。
两人肌肤相贴,陈戈开始像藤蔓攀爬上来,一下一下吻着许念知的脸。
“老师,你的身体好软啊。”
“老师,我好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
陈戈变了,许念知想,单纯的少年变得不再纯洁,什么露骨的话都敢说了,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许念知发现陈戈尝到甜头后更变本加厉了,根本不会满足。
许念知心里那个清冷学霸已经消失,完全变成一副饿狼模样。
昨天晚上,陈戈从生疏摸索开始,然后凭借着学霸的强大领悟能力,到最后的得心应手,其中最重要的是时间的投入。
许念知只知道他们离开客厅时,电视上春晚的节目还没播完一半,到后来听到一阵长久的鞭炮声响,那个时候陈戈动作未停,俯下身来用双手捂住了许念知的耳朵,还跟她说了新年快乐。
许念知正在欲海中沉溺,根本回应不了他,只记得自己根本敌不过陈戈那惊人的体力,连最后什么时候睡着了都不知道。
总之舒服是舒服了,但后遗症就是累的她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
就比如现在她想推开不知什么时候又爬了上来,吻的她要窒息的陈戈,却抬不起胳膊。
等终于有了喘息的片刻,许念知有气无力地问:“几点了?”
陈戈抚摸着自己在许念知身上留下的痕迹,眼中的渴望越来越明显,但还是乖顺地回道:“九点了,老师。”
“该起床了,陈戈,你今天怎么赖床了。”许念知刻意忽视他不知餍足的神情,试图唤醒陈戈的良知。
“老师我很早就醒了,我一直在等你。”
生物钟让陈戈六点半就早早的醒了,总共睡了不到三个小时的他依旧活力满满,精神抖擞,他借着微亮的晨光去看许念知熟睡的侧脸,一点都不舍得再睡个回笼觉。
只见许念知如墨般的长发柔顺地散落在自己的枕头上,光滑的脸颊上还染着红晕,她安静又平稳地呼吸着,微张的嘴唇有些发肿,
长久以来只有梦中才会出现的场景终于出现在了眼前,陈戈眼神发愣,连窗外零零散散的鞭炮声都惊扰不到他。
不知不觉体内的火焰又开始燃烧起来,知道许念知昨晚太累,陈戈只能抱紧她,耐心等自己的爱人醒来。
“等我干什么?”许念知下意识问道。
陈戈盯着许念知睡眼惺忪的神情,缓缓开口,一字一顿说道:“老师,昨天那个东西还没用完,还剩一个。”
许念知立马反应过来,睁大了眼睛,她开始后悔,早知道就不问了,只见陈戈轻轻勾唇,不等她说什么,就已经钻进了被子深处。
“陈戈,你……”
最后一个字的尾音已经变了调,许念知只得紧紧抓住陈戈的头发。
……
许念知第二次醒来时是被饭菜的香味叫醒的,同时发觉自己的肚子正在咕咕作响,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望向窗外,一时分不清是上午还是下午。
她有些懊恼地捶了捶脑袋,窗外时不时响几声的鞭炮还在提醒着她今天可是大年初一,而她在新年伊始就一直睡的天昏地暗。
自己的衣服已经被陈戈贴心地叠好放在了床头,当然贴身衣物就这样明晃晃地放在最上面,是按照穿衣服的先后顺序摆放的。
许念知老脸一红,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后,下了床开始四处找自己的手机,她有些担心李红霞联系不到她会着急。
忍着腿上的酸痛,许念知在左右床头柜上各自翻找了一遍后才想起来,自己的手机根本就没有往陈戈的卧室里带。
许念知觉得自己真是睡糊涂了,被冷落许久的手机应该还在客厅的茶几上。
她走出房间门,卧室正对着厨房的方向,许念知一眼就看到了陈戈在厨房忙碌的背影,不知为何她倏的就安心下来。
厨房的抽油烟机正呼呼响着,陈戈应该是没有听到许念知出来的动静,他正在专心致志煎着一条大鱼。
焦香的味道躲过抽油烟机,飘进许念知鼻子里,于是她肚子叫的更厉害了。
许念知只是在站门口看了会陈戈围着围裙的背影,依旧是修长身姿,肩宽腿长,挽到手肘位置的黑色薄毛衣衣袖却给十八岁的少年徒增几分人夫感。
拿到手机之前,许念知先去了一趟卫生间,随便抹了一把脸之后,发现洗手台上多了一把新牙刷和漱口杯,左手边还添了一条新毛巾。
她记得很清楚,昨天晚上陈戈抱她来浴室清洗的时候,还并没有这些东西。
许念知刷着牙,对着镜子无意间瞥见了自己领口的位置有一抹吻痕若隐若现,她想把领口往上提一提时,视线朝下,这一看不要紧,不堪入目的痕迹一双手都数不过来。
抱着有些羞耻又复杂的心情洗漱完,许念知没去找陈戈,一屁股坐在沙发里拿起自己的手机,想象中母亲十来条来电记录的场景并没有发生,她松了一口气,李红霞只打来了一次。
倒是苏文发来了不少消息,足足二十来条,许念知后知后觉自己都忘记了零点时,跟苏文说新年快乐。
这可是她们维持了十来年的传统习惯,于是她怀着忐忑不安的心点开了苏文的聊天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