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来的正是王馆长,他身后还跟着一位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
我认得他,他是着名的艺术爱好者吴先生,出了名的喜欢刁难人。
我心里咯噔一下,预感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小顾啊,这位是吴先生,他对这次的展览非常感兴趣,特别是这幅你修复的画。”王馆长指着我刚修复好的画作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我连忙放下手中的工具,擦了擦额头的汗,礼貌地向吴先生问好:“吴先生,您好。”
吴先生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听说你修复了这幅画?一个小姑娘,能行吗?”
我努力保持微笑:“我尽力了。”
“尽力?艺术修复可不是尽力就能做好的。”吴先生推了推眼镜,走到画作前,目光锐利地扫视着画布的每一个细节。
“你来说说,这幅画的创作背景是什么?它在艺术史上的地位如何?”
他一开始就问了一个非常偏门的关于展品历史背景的问题,我一时有些懵,这个问题我之前没有深入研究过。
孙同学站在一旁,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
我感觉自己的手心开始冒汗,心跳也加快了。
王馆长则是一脸担忧地看着我,仿佛在祈祷我能顺利过关。
吴先生见我沉默不语,更加得意了,轻咳一声,镜片反射出一道寒光:“怎么?答不上来了?看来你的修复技术也不过如此。”
我深吸一口气……
我深吸一口气,迅速冷静下来。
答不上来又怎样?
我顾小悠可不是轻易认输的人!
“吴先生,您这个问题问得很好,”我微微一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自信满满,“虽然我没有专门研究过这幅画的创作背景,但从它的笔触、色彩和构图来看,它明显受到了印象派的影响,特别是莫奈的风格……”我开始从艺术流派的角度分析这幅画,并结合自己修复过程中观察到的细节进行阐述。
吴先生显然有些意外,他没想到我还能从其他角度切入,镜片后的眼神闪过一丝惊讶。
孙同学脸上的幸灾乐祸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安。
王馆长则悄悄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见我侃侃而谈,吴先生有些不甘心,又问了几个更加复杂的问题,比如这幅画的颜料成分、修复过程中遇到的难题以及我对现代艺术的看法。
我感觉压力陡增,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知识漩涡之中,每一个问题都像是一道锋利的刀刃,试图将我击溃。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我能感觉到王馆长紧张的注视,孙同学幸灾乐祸的窃笑,以及吴先生咄咄逼人的气势。
“关于颜料成分……”我努力回忆着之前看过的资料,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根据我的观察和分析,这幅画使用的应该是……”我顿了顿,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之前在一个艺术讲座上听到的观点,“等等,”我打断了自己的话,“我记得一位着名的艺术史学家曾经提到过……”
“等等,”我打断了自己的话,“我记得一位着名的艺术史学家曾经提到过,十九世纪末期,许多画家为了追求更加鲜艳的色彩效果,开始尝试使用一种新型的矿物颜料……”我详细地阐述了这种颜料的特性及其对画作的影响,并结合这幅画的具体情况进行了分析。
吴先生听得聚精会神,镜片后的眼神闪烁着思考的光芒。
他时不时地点头,偶尔还会提出一些疑问,但语气已经不再像之前那么咄咄逼人,反而带着一丝探讨的意味。
我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学术交流的场合,而不是一场严酷的知识挑战。
孙同学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他原本以为我会被吴先生问倒,却没想到我竟然能应对自如。
他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
王馆长则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悄悄地朝我竖起了大拇指,眼神中充满了鼓励。
最终,吴先生放下手中的放大镜,长舒了一口气。
“顾小姐,”他语气诚恳地说,“你对这幅画的理解确实很深入,你的回答让我受益匪浅。”
我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这场知识挑战比我想象中要艰难得多,但最终我还是成功地应对了。
“谢谢您的夸奖,”我礼貌地回应道,“我只是尽力而为。”
吴先生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展厅。
孙同学也灰溜溜地走开了,他的背影显得有些落寞。
王馆长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
“小悠,你做得很好,”他赞许地说,“这次多亏了你,才保住了我们博物馆的声誉。”
我笑了笑,心里却并没有完全放松下来。
虽然知识挑战应对过去了,但是展品还未完全修复好。
我再次检查修复好的展品,指尖轻轻拂过画布…… 突然,我感觉到一丝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