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仔细地为我包扎好伤口,我轻轻活动了一下受伤的胳膊,虽然仍有疼痛,但已好了许多。
我看着他们,问道:
“你们今天在叶家有没有学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胡子无奈地撇了撇嘴:“坚哥,别提了。叶家那些人讲的都是些玄之又玄的理论,什么风水堪舆的皮毛,还有一些古老仪式的流程,在实际中根本没什么用。我都怀疑他们是不是故意敷衍我们。”
金凤也在一旁附和道:
“就是就是,我原本还以为能学到些真本事,可这一天下来,感觉像是在听天书,还不如我自己平时琢磨的一些小咒法来得实在,叶娇娇讲的那些跟精神力好像都没有太大关系。”
我心中暗自庆幸没有将聚神诀的事情告诉他们,不然可能会给他们带来更大的麻烦。
毕竟外人真的学会了聚神诀,那可是要被追杀的。
我安慰道:
“也许他们是在考验我们,先别灰心。我们再耐心观察几天,说不定会有新的发现。”
胡子皱着眉头说:
“坚哥,我总觉得这叶家村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今天听你说那养尸符、三煞鬼童还有玉面娘的事情,我更觉得这里面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我们得想个办法主动出击,不能老是这么被动挨打。”
我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望着窗外寂静的叶家村街道,缓缓说道:
“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目前我们掌握的线索还太少,盲目行动只会陷入更大的危险。我们先从玉面娘入手,看看能不能找到她的藏身之处或者她背后的雇主。同时,也要留意叶家那两位长老的一举一动,我感觉他们是解开这一切谜团的关键。”
金凤走到我身边,轻声说:
“殷坚,你刚受了伤,还是先休息一下吧。这事情急不得,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调查。”
我点了点头,心中明白金凤是为我好,但思绪却难以平静。
尽管身体疲惫不堪,伤口也隐隐作痛,可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叶家村发生的种种诡异之事,那些谜团如同乱麻般缠绕在一起,让我难以入眠。
金凤和胡子似乎也各怀心事,房间里弥漫着一种压抑的寂静。
许久之后,我们才各自躺在床榻上,试图让自己放松下来。
这一夜,我在半梦半醒之间辗转反侧。
一会儿是玉面娘那凶狠的攻击,一会儿是叶家主凝重的面容,还有那具带着铜钱面具的尸体以及散发着青煞气的平房,这些画面如同走马灯般在我眼前交替出现。
每一次惊醒,都能听到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和窗外叶家村那死一般的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天边泛起了一丝鱼肚白,微弱的晨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
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坐起身来,感觉精神并没有得到多少恢复,但心中却有一种莫名的紧迫感,催促着我继续探寻真相。
我看向旁边的床铺,金凤和胡子还在熟睡之中。我轻手轻脚地起身,走到窗边,望着逐渐苏醒的叶家村。
街道上开始有了零星的人影,远处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清晨的微光才刚刚洒进房间,我刚洗漱完毕,正站在床边整理衣物,思绪还在昨夜的种种惊险中徘徊。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如炸雷般响起,在这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和令人不安。
我心中一紧,快步走向门口,打开门一看,只见叶娇娇满脸焦急,她的双眼瞪得极大,眼眶中隐隐有泪花闪烁,原本粉嫩的脸颊此刻毫无血色,嘴唇也微微颤抖着。
额前的几缕发丝凌乱地贴在她满是汗水的额头,身上的衣衫也略显凌乱,像是匆忙赶来,未曾打理。
“殷坚,出事了!”
叶娇娇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几乎是喊出来的:
“家主……家主死了!”
我瞬间呆立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抽走了所有思考能力。
过了好几秒,我才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声音干涩地问道:“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昨天不还好好的吗?而且,她不是……”
说着,我就想起了叶家主本来就是死人,那还能再死一次呢?
叶娇娇努力稳住自己颤抖的身躯,抽噎着说道:
“今天早上我去家主哪儿的时候,我见她闭着眼睛毫无动静,便尝试用精神力探查她的神识,结果发现…… 她的神识竟然已经散了,就像一盏灯彻底熄灭了一样。我当时就慌了神,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来找你。殷坚,你一定要想想办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眉头紧锁,心中满是疑惑与震惊。
一个本就处于死人状态的叶家主,如今神识消散,这其中的缘由必定极为复杂且诡异。
我深吸一口气,对叶娇娇说道:“二小姐,你先别急,先带我去看看。”
然后转身叫醒了金凤和胡子,简单向他们说明了情况。两人听闻也都面露惊色,迅速起身跟了过来。
一路上,叶娇娇脚步踉跄,我不时伸手搀扶她一下,以免她摔倒。
叶家庭院此刻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死寂气息,仆人们个个面色惶恐,交头接耳,似乎预感到一场巨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踏入叶家主的屋子,那如潮水般汹涌的悲痛哭声便瞬间将我淹没。
叶家众人围聚在床边,个个泣不成声,有的掩面而泣,泪水从指缝间不断滑落;有的则瘫坐在地上,双手抱头,身体因过度悲恸而剧烈颤抖。
那此起彼伏的哭声在这密闭的空间里回荡,仿佛是一曲哀伤的挽歌,令人心碎神伤。
我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在了床上的叶家主身上。她那原本就毫无血色的脸庞此刻显得更加惨白,像是被一层厚厚的寒霜所覆盖。
她的美目圆睁,眼神空洞而无神,仿佛在临死前看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景象,那眼中残留的一丝惊惶与绝望,即便在她已然逝去之后,仍让人不寒而栗。